“那你跟我們走,這地方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有胎記的童子上前去抓墜兒的胳膊。
“我不跟你走,我要找我娘!”墜兒退了一步,眼圈中淚水開始打轉了,他現在無依無靠,面對這種欺負毫無反抗之力
“你哭也沒用,必須得把事情說清楚!”有胎記的童子跟上了一步。
“你管不着!”墜兒急了,大聲的喊了出來,同時淚珠也掉了下來。
他這一喊,小蒲團兒也呲着牙叫了起來,它雖比一隻貓大不了多少,但怎麼說也是條會咬人的狗,一露出兇相把兩個童子嚇得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
小個童子拉了拉有胎記童子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說:“咱們先去大水吧,別把正事耽誤了。”
有胎記的童子想了想,用手指着墜兒的鼻子道:“你在這等着!不許跑,一會跟我們走!”
墜兒緊閉着嘴脣,用不屈的目光看着那有胎記的童子,目送兩個童子走進那個小谷,他拔腿就朝山上跑去。
可惜沒跑出多遠,後面就傳來了那個有胎記童子的呼喝聲:“你站住!別跑!”
墜兒扭頭看到兩個童子提着水桶飛快的追上來,絕望的朝山上大喊了一聲“娘!”
“喊娘也沒用!跟我們走!”
眼見有胎記的童子要跑到眼前了,急了眼的墜兒彎腰抓起來腳邊的一塊小石頭,渾身顫抖的用憤怒的目光盯着跑過來的兩個童子。
“你還敢拿石頭!”有胎記的童子放下水桶,挽了挽袖子,露出一臉輕蔑之色。
小蒲團又開始叫了,弓着身子作出了欲撲之勢。
有胎記的童子惡狠狠道:“讓你的破狗滾開,否則我一腳踢死它!”
“你敢踢它我就砸你!”墜兒揚起了抓着石頭的手,同時偷眼在地上尋找着其他石頭。
“你那石頭砸在我身上不過是給我撓撓癢癢罷了。”有胎記的童子露出不屑的得意之色,“快扔了石頭乖乖跟我們走,否則沒你好果子喫!”
墜兒用膽怯又憤怒的目光盯着他,扯着脖子死命大喊:“娘!娘!娘~~!”
小個童子看着有些不忍,上前小聲對有胎記的童子道:“別嚇唬他了,讓他去找他娘去吧。”
有胎記的童子厲聲訓斥道:“糊塗!咱們這裏是凡人能來的地方嗎?泄露出去還了得?!必須得查清楚他們是怎麼來的。”
“那……那咱們去回稟一聲,讓白師兄他們來處置就是了,他這個樣子也沒法帶他走啊。”小個子童子有些畏懼的說。
“他這麼個小屁孩,有什麼帶不走的!”有胎記的童子說着就擰着眉毛伸手去抓墜兒。
小蒲團兒狂叫着撲了上去,張口咬向對方的
小腿,那童子早有防備,一擡腳就把小蒲團踢了出去,小蒲團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被踢得飛了出去。
“小崽子,我還擺弄不了你!”有胎記的童子邊說邊上前踩住了墜兒的胸口,喝道:“說!你們是怎麼來的?”
“我就不告訴你!”墜兒豁出去了,奮力的掙扎想要跟他拼命。
小蒲團這時又撲了上來,剛纔那一腳把它踢得不輕,可見小主人被踩在了腳下,它瘋了一般衝了回來。
有胎記的童子怕被咬到,只得擡起了踩着墜兒的那隻腳,墜兒一骨碌爬起來,手裏又有了一塊小石頭,剛纔他已經看好這塊石頭的位置了,石頭一到手他也和小蒲團一樣瘋了一般的朝那童子撲去。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小個童子着急的大喊。
有胎記的童子見這一人一狗這麼兇悍,不由心頭起火,再次把小蒲團踢開後,他揮拳朝墜兒臉上打去。
這一下若是打中了,墜兒非掉幾顆牙不可,恰在此時,一塊雞蛋大小的石塊從路邊的懸崖上滾落了下來,不偏不倚的砸中了那童子的額頭,疼得他急忙用手去捂,鮮血隨即就從指縫中淌了下來。
“興鵬!怎麼樣?”小個童子驚呼一聲跑上來查看同伴的傷勢。
“血!我流血了!”那叫興鵬的童子顯得很是驚恐,疼得抱頭亂叫。
墜兒見到對方滿臉是血也嚇壞了,兩眼發直的看了一會後,叫了一聲小蒲團,拔腿就朝山上跑,跑了幾步覺得不對,又趕緊掉頭往山下跑,惹了這麼大的禍,再往上跑就是自投羅網了,只能先逃開,然後尋找機會再回來找爹和娘了。
他連滾帶爬跑得正心慌時,忽然身子一輕就被提到了空中,落下去時就又回到了剛纔打架的地方,小個童子在用一塊撕下來的衣襟幫那叫興鵬的童子包裹頭上的傷口,旁邊還站着一個四十多歲白面無鬚的中年男子。
墜兒驚魂未定,結結巴巴的對那中年男子道:“不……不……不是我打的,我……我沒砸到他!”
中年男子微微眯着眼打量着墜兒問:“你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我不知道。”墜兒一邊搖頭一邊向後退,眼睛還不時看向興鵬,他很怕興鵬會死掉,如果出了人命那可就是塌天大禍了。
中年男子儘量用平和的語氣道:“你不用怕,我們不會傷害你,但你得說清楚是怎麼到這裏來的,你的家在哪?”
“我……我掉到河裏了,然後就……就到了那裏。”墜兒用手指了指下面的小山谷,又着急的解釋道:“我不知道爹孃去哪了,就上山來找,他非要讓我跟他走,我不答應他就打我!他把我的小狗都踢傷了,我想用石頭砸他,可還沒砸呢,他就流血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