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層玻璃,李傳嗣早已意志消沉,頹然地看向蘇酥,眼神裏沒有了精神氣。
蘇酥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傳嗣說道:
“你現在應該把股權那些主動轉讓給我了吧?你要是拒絕,我不但可以申請強制執行,而且還可以告你反抗法院的判決。”
李傳嗣努努嘴,想要說什麼,只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如果你沒有申請二審的話,那麼你現在只用進來坐三年,現在可好了,多坐七年。”
本來這個世界有規定二審的判決不會超過一審,但是不久前的改革已經取消了。
某種原因上,李傳嗣成爲了第一人。
只是這個第一人他很不願意當就是了。
“你是來嘲笑我的話,請你離開吧,你要是想讓我籤轉讓文件的話,把文件遞給我也就行了,不必,也不要嘲笑我。”
李傳嗣苦笑着說道。
“得,真沒意思。”
蘇酥笑着把文件遞給了李傳嗣。
這個曾經對原身造成巨大傷害,讓她一度崩潰,甚至最後死於他手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現在竟然像條哈巴狗一樣可憐。
李傳嗣接過文件,在獄警的注視下,在文件上面簽好字,並且把密碼留給了蘇酥,然後可憐巴巴地看向蘇酥,說道:
“蘇酥,我……看在你我二人曾經是夫妻的份上,能不能幫我說說好話,給我減去一點刑罰呢?就當我求你了。”
李傳嗣痛苦地低下腦袋說道。
“你覺得可能嗎?李傳嗣,是什麼給了你一種可以蹬鼻子上臉的錯覺呢?你給了我那麼多傷害,我可恨不得你直接出不來呢。”
蘇酥笑着搖了搖頭,接過李傳嗣手裏的文件,冷笑着離開了。
只是,在她出門的一瞬間,在暖暖地夕陽灑在她身上的那一刻,蘇酥回頭,看向慢慢站起身的李傳嗣說道:
“李傳嗣,你讓我覺得噁心。”
在李傳嗣驚愕的眼神中,蘇酥轉身離開。她是那麼美好,腳步輕盈,踩着陽光和花瓣鋪成的明亮小路離開,腳步聲滴答滴答,衝擊着李傳嗣的耳膜。
……
法院,院長辦公室裏。
李老爺子冷冷地看向院長,倒讓本來還有點不好意思的院長變得惱怒起來。
“院長,你不是答應我給你那些錢後,你就保證我兒子官司穩贏嗎?怎麼現在你當法官,我兒子還多判了七年,判了整整十年呢?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呵,我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院長似笑非笑地看向李老爺子:
“再說,我可沒有見過你,你不要在我這裏亂扣帽子,小心我報警把你抓起來。”
“你!你竟然翻臉不認人!”
最讓李老爺子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這次進來的時候沒有帶任何錄音設備,更沒有院長收受東西的證據。
現在院長翻臉不認人,他也沒辦法。
院長冷冷地笑道。
“你……行,謝謝你啊,院長。”
李老爺子握緊拳頭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依舊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用謝,對了,不妨提醒你一句,想讓這個案子公平公正判的人,你們惹不起,乖乖的,對誰都好。”
院長看着保安把盛怒的李老爺子送了出去,然後平靜地品了一口茶,邊喝邊唱道: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
拿到李傳嗣簽好字的文件之後,蘇酥就來到了李氏集團。
在李氏集團門口,她剛好碰到了盛怒歸來的李老爺子。
“你來做什麼?怎麼,來看我笑話?”
李老爺子憤怒地對蘇酥罵道。
他把剛剛在院長那裏受的氣通通發泄在蘇酥的身上。
“不不不,我不看狗笑話。我來只是來找你,讓你帶我去公司公證一下,這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以後歸我所有。”
蘇酥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老爺子說道。
“你可真過分啊,你的前夫今天早上下的監獄,你現在就來轉讓他的股份。”
李老爺子憤怒地看向蘇酥說道。
“不不不,現在急的是他,不是我,你說要是他因此落一個不配合執行的名聲,他會不會怪你呢?”
蘇酥笑着搖搖頭說道。
“你……行,走,我們現在去開高管會,我現在就帶你去公證。”
李老爺子吃了一個啞巴虧。
高管會上,李老爺子沒好氣地給衆人介紹了蘇酥:
“蘇酥女士,以後將代替李傳嗣擁有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但是不擔任公司總經理一職,總經理一職由我兼任,好了,散會。”
蘇酥倒也不介意。
現在對衆人立威也沒有什麼必要。
等到李老爺子也進了監獄,李思琪掌握公司的大權後,自己也會把這些股份作爲婦助愛心基金的原始份額捐出去。
……
錢家。
錢多多看報紙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那天來自己家裏的那個大人物竟然是李老爺子的兒媳,而且還是個律師。
他讓人調查了蘇酥的簡歷,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就是普普通通的小百姓。
難道她背後沒有大人物?只是自己的錯覺或者她的謊言?
想到這裏,錢多多心裏突然有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再試探一下。
這是他父親教他的立身之道。
想到這,錢多多打通了李思琪的電話:
“是思琪嗎?是我,錢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