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知府對他們這羣人說完代戰是西涼公主,凌霄是西涼大將軍之後,自己身邊的人竟然全部高呼饒命,說他們並不是想做西涼探子,而是被逼的……
此刻的薛平貴才反應了過來,合着這羣人裏只有自己一個人是大唐人嗎?
“冤枉啊!”
薛平貴大聲高喊自己冤枉,是被代戰他們欺騙的,又說自己祖籍絳州,在藍田生活,根本和西涼人沒有什麼關係啊……
可是當長安知府去問代戰的時候,代戰卻哈哈大笑起來,對長安知府說道:
“薛平貴這個畜牲,我們西涼爲了培養他這一身好武功花了多少代價,哈哈,真不要臉啊……”
長安知府瞬間會意,原來這薛平貴竟然還是裏面的小頭目,這人真卑鄙可恥啊,於是又給薛平貴記了一筆……
死刑太便宜他了,直接凌遲吧。
……
十天後。
“長安知府接旨。”
就在長安知府準備上摺子,把對這些人的判決交給刑部複覈的時候,太監苟學武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長安知府柳青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念太后身患重病,且西涼國王俯首上貢,對犯安國公主府者特赦,免死,發配武威從軍。”
太監苟學武微微一笑:
“知府大人接旨吧。”
“臣接旨。”
長安知府內心也長舒了一口氣。
他其實也不願意把這些人判死刑,這樣的話會增加他的殺孽,影響他的福祿。
現在皇帝既然願意特赦,他豈有不答應的道理呢?
……
王寶釵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微微蹙眉,沒想到天道竟然偏愛薛平貴到了這個地步。
原本以爲薛平貴這次難逃一劫,誰知道天道爲了救他,竟然會讓太后患重病,又剛剛好是安太醫救治,故意說必須要赦免最近一個月的囚犯才能爲太后祈福恢復。
與此同時,西涼國王也給皇帝送過來西域歌姬,讓皇帝開心得不得了,於是大手一揮,宣佈赦免這一個月的囚犯。
而薛平貴,剛好在這一列,也因此撿回了一條命。
不過王寶釵可不知道,她甚至有點好奇,現在沒有了自己,原劇中最“感天動地”的苦守寒窯十八年,又會由誰來出演嗎?
恍惚中,王寶釵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名字:薛琪。
會是她嗎?
不過就算是她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自己可不會以德報怨。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呢?
原劇中,薛平貴離開十八年間,一直是葛青和小蓮在照顧王寶釵,薛琪這個從小和薛平貴一起長大的妹妹,對自己嫂子卻是不聞不問。
甚至她還處處爲難王寶釵,王寶釵都願意爲薛平貴苦守寒窯了,薛琪還對王寶釵搶了薛平貴耿耿於懷。
葛青賣王寶釵繡的手帕,可薛琪一聽說是王寶釵做的,恨恨地說就是白給自己都不要。
這樣的人,有什麼救助的必要呢?
倒不如直接看戲。
……
按照大唐的法律,在發配武威這樣的邊界從軍的人,都會被放回家裏三天準備。
這也算是最後的善意。
原本他還以爲自己真的要gg了,結果沒想到竟然峯迴路轉,自己竟然被免去死罪,改爲發配到武威從軍,而且還給了他三天時間回到家裏和家人道別。
但是他還被套着枷鎖,身旁還有兩個士兵跟隨着他,防止他逃跑。
不過薛平貴也沒有想過要逃跑。
他骨子裏都流着忠君的血液,一旦自己逃跑了,那麼自己從此就成爲了臭名昭著的逃犯,薛琪也會因此殞命。
而且憑藉自己這一身好武藝,如果自己真去了武威從軍,說不定真的可以闖出一番功業。
只是這樣,自己恐怕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裏再也看不見安國公主了。
她也會有她的駙馬吧。
可惜不會是自己了。
人啊,總是不能在最無力的時候遇到最愛,最想保護一輩子的人。
……
“平貴哥,你回來啦!”
站在門口的薛琪一臉歡喜地看着薛平貴,這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儘管他帶着枷鎖,身後還跟着兩個士兵。
“是啊。”
薛平貴硬擠出一抹微笑。
“回來了好,回來了好,平貴哥,快來坐,今天我可給你準備了大餐呢。”
薛琪羞澀地笑道。
“好呀,琪妹妹的廚藝可是最好的。”
薛平貴誇讚道。
有家的感覺真好……
不得不說,薛琪的飯菜當真不錯,尤其她省下很多錢買了一隻雞,在葛大的幫助下,做出了著名的叫花雞,讓薛平貴喫得尤爲痛快。
尤其喝了三大碗酒後,薛平貴的目光也開始眩暈起來,看着薛琪微微一笑:
“琪妹妹,有你真好。”
“如果平貴哥覺得我好的話,那我們在一起一輩子還不好?”
薛琪的臉上泛起兩道紅暈,目光裏滿是柔情地看向薛平貴問道。
她再也不要壓抑自己的內心了。
如果薛平貴答應的話,哪怕他從此再也不回來,也沒有任何關係。
只要曾經擁有過,她就願意爲他等候一輩子。
“好,好啊……”
薛平貴因爲喝酒,頭暈得厲害,根本不理解薛琪是什麼意思,只以爲她怕自己拋棄她,所以堅定地點點頭。
“那好,平貴哥,你繼續喫飯吧。”
薛琪微微一笑。
同時心裏爲自己打氣,暗道:
“平貴哥,你放心吧,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爲你做的。”
“好啊,琪妹,謝謝你……”
薛平貴喝醉酒後,臉紅撲撲的,又因爲這些天在獄中精神衰弱,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
“平貴哥,你不用心懷愧疚,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願的。”
薛琪把薛平貴放到炕上。
看着薛平貴那張帥氣的臉龐,薛琪心裏小鹿亂跳。
如果平貴哥這次真的回不來的話,自己一定要想辦法給他留個後代。
想到這裏的薛琪眼睛一閉……
那一夜,是薛琪終生難忘的一夜。
潔白的雪裏有一絲落紅,是她永遠忘不了的記憶。
平貴哥,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