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貴正跟小廚娘一樣在這裏準備着全軍的伙食。
火頭軍裏盡是一些四五十歲的廚子,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卻不會做飯的薛平貴在這其中則顯得格格不入,經常遭到這些廚子的嘲笑。
可薛平貴也有苦說不出。
在這個王寶釵指揮一切,魏虎做將軍,魏豹做千夫長的陣營裏,他甚至已然心甘情願想要認命。
在這三人中,讓他火氣最大的,還是跟他壓根沒什麼交集的王寶釵。
在薛平貴看來,一個女流之輩有什麼資格指揮十萬人和西涼作戰呢?
這不是胡鬧嗎?
虧他之前還覺得王寶釵是個合格的公主,現在看來,倒是一個愛出風頭的公主。
他隱隱約約已然看到了王寶釵指揮的大唐軍隊,被西涼軍隊打得落花流水的場景。
……
一路上,興南王李樅對王寶釵可是好奇得很,一直問王寶釵關於神仙和長生的話題。
這也不怪他,當今這位皇帝對於皇族,可是一點都不心慈手軟。
可以榮華富貴,
但不能主動染指權力。
也就是說,皇族們要想好好活着,最好就要不主動染指任何權力。
在這樣的背景下,追尋長生便成了這些無所事事的皇族們最大的追求。
“多讀讀兩函經,裏面有你想知道的。”
王寶釵淡淡地說道。
“唉,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運氣。對了,這次皇帝來,還託我要辦一件事情。”
李樅對王寶釵悄悄地說道:
“也不知道那位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消息,說他和劉妃生的第一個孩子,現在就在西涼和大唐的交界處,讓我去想辦法把他找到再帶回來,可我壓根不知道他在哪裏,安國公主,你說這可咋整啊?”
李樅愁眉苦臉地看着王寶釵說道。
“哦?竟然有這種事情?”
王寶釵有點懵。
原劇情裏,這個老皇帝可是一直認爲他和劉菲的兒子已經死了。
怎麼現在突然又要找兒子?
“宿主大大,這是因爲天道爲了強行推動劇情發展,特意下凡化作一個仙氣飄飄的道士,告訴皇帝他和劉妃的兒子現在在西北受苦,而且那個孩子是命中註定的真命天子。”
魚寶趴在蘇酥的耳朵旁說道。
原來如此,王寶釵恍然大悟。
不過老皇帝既然想要和薛平貴父子團聚,自己就讓他們父子團聚吧。
只不過薛平貴會不會少胳膊少腿她就說不準了。
“聖人有給你什麼線索嗎?”
王寶釵好奇地問李樅道。
聖人,便是大唐對皇帝的另一種稱呼。
“聖人說,他兒子會攜帶一枚玉佩,和我手中的這塊一模一樣。”
李樅警惕地望了一眼四周,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遞到王寶釵手裏。
“明白了,我幫你留意。”
蘇酥閉上眼睛,裝作高深莫測地摸了玉佩一下,就把玉佩遞給了李樅:
“玉佩的具體細節我已經記住,放心吧。”
“如此,那就多謝安國公主了。”
李樅喜出望外。
有了安國公主的幫助,這件事情豈不是手到擒來。
……
武威大營。
魏虎,魏豹率領手下的中高級軍官們恭敬地跪在大營外面,迎接到來的大軍。
“免禮,去營帳,我們談論一下具體的事宜。”
蘇酥淡淡地說道。
這時的她也注意到,在不遠處的草垛裏,薛平貴正偷偷摸摸關注着他們。
“呵,這安國公主怎麼這樣?作爲全軍的主帥,竟然不穿戎裝,而是穿着一身長裙,這是來打仗來了,還是來享受來了?”
不得不說,王寶釵的穿着讓薛平貴對她的印象差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在他看來,女子就應該相夫教子,就算真的打仗,也應該穿好戎裝打仗,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是給大唐丟臉。
甚至,在他看來,魏虎和魏豹都比安國公主好……
……
“說說吧,目前西涼是什麼個情況。”
蘇酥目光炯炯地看着魏虎問道。
“回安國公主,目前西涼軍已經三次小規模騷擾我們大營附近,三次都被我們擊敗,斬殺二十三人。估計最近三天內就會有大規模的進攻。”
魏虎低着頭說道。
雖然魏虎他人品不行,但你不能說他沒本事。
就像漂亮國一樣。
“行,傳令下去,明天我們主動進攻,今天晚上讓戰士們喫好喝好。”
王寶釵微微一笑說道。
“安國公主不可啊,我們這樣去,按照兵家的說法,是取死之道啊!”
魏虎大驚失色地看着王寶釵說道。
在空曠的平地上主動對戰機動性更強的對方,這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魏將軍莫急,安國公主有仙人之法,可以直接定住對面十萬兵馬,到時候我們把他們綁了就行。”
興南王李樅和許將軍哈哈大笑道。
“這……”
魏虎懵了。
啥玩意?仙人之法?
“按我說的去做,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一切責任都由我來承擔。”
王寶釵審視地看了魏虎一眼。
只一眼,就讓魏虎覺得壓力山大,似乎背上憑空出現一座山,壓得自己根本喘不過氣來。
“明白,末將這就通知下去。”
魏虎氣喘吁吁地說道。
……
“什麼?明天午時直接主動出擊?”
火頭軍里正在做飯的薛平貴聽到這個消息後懵了。
tnnd,他就說王寶釵根本不懂兵法。
此乃兵家之大忌,這可是送死啊!
西涼人最厲害的就是機動性極強的騎兵。
和他們打,最好是主動守城打消耗戰。
還有魏虎和魏豹,所謂的興南王,當世第一戰神許將軍,竟然都不勸阻安國公主,真是一幫小人。
不行,自己絕對不可以看着戰友們去送死。
想到這裏的薛平貴直接把鍋碗瓢盆往牆邊一扔,雄赳赳氣昂昂地就要去主帥營帳裏找王寶釵理論。
他要用最頂級的兵法告訴王寶釵她錯了。
說不定這樣就會讓王寶釵覺得自己很厲害,把兵權交給自己,讓自己指揮,還會和自己看對眼……
想到這裏的薛平貴,連走路都覺得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