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煙癮酒癮的人,倒不是完全的身體需求,而是心理作用。
這就好比,如果你從心裏排斥一種東西,身體是絕對不會再接受的。
赫瀾迅速的打開紙包,將那些菸草捏碎,卷在她裁好的紙上,又將棉絮放在頂端一點,旋即小心翼翼的捲成卷兒。
第一次卷,不大好看,但至少能看出來是個菸捲。
涼止蹙眉,疑惑問:“小姐,您不用煙桿啊”
赫瀾頭也沒擡,淡淡的迴應:“礙事。”
走到燭火前,赫瀾彎下腰點燃嘴裏的菸捲兒,一吸,濃郁的煙味鑽進口腔。
嗆的她有點暈。
不停的咳嗽。
她簡直低估了古代菸草的衝勁兒。
太辣太嗆。
但好歹壓制住心裏的那股煩躁。
赫瀾坐下盯着手裏燃着的菸捲,口感不大好,感覺也不好。
煙霧繚繞間,扶珠與涼止就看着那女子夾着菸捲,眼睛微微眯着,目光涼的如冰,氣質淡淡的,彷彿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
扶珠看過許多赫瀾的樣子。
有囂張無理的,有冷靜自持的,還有眼下這寡淡神祕的。
赫瀾短短的吸了幾口就熄滅了。
她疊着腿懶散的靠着,低聲說:“你們把剩下的菸草都像剛纔那樣捲起來放在盒子裏。”
“是。”
在這個地方,菸草這種東西是不雅的,大戶人家是絕對不會碰的,只有那青樓女子纔會叼着煙桿魅惑男子,被人視爲不恥。
所以涼止纔會想要的極力阻止。
可赫瀾從不是一個在意別人看法的人,大不了不在外面吸就是了。
扶珠低頭恭敬回答:“回王妃的話,王爺吩咐過,無論王妃想要做什麼都不要阻攔,只要確保您不遇到危險就是了。”
眯了眯淡眸,赫瀾笑了。
她臉上冷傲的神情也淡了幾分。
只有提到寂堯,她纔能有真摯的笑臉。
過了午後,赫瀾帶着涼止與禮品出了王府。
扶珠知道她去哪,也沒有跟着,便在府裏等待。
祭司堂坐落燕京最繁華的地方,不過那條街卻很肅靜,似乎百姓們也知道這裏是誰的府邸,不謀而合的安靜下來。
望着那三個燙金大字,赫瀾神色不變,走進去敲門。
“您是”
大門裏冒出一個圓圓的頭,眼睛看到赫瀾時發亮。
好生漂亮的女子啊
“赫瀾王妃前來給大祭司賠罪,麻煩您通傳一下。”赫瀾語氣雲淡風輕的。
那小少年看見赫瀾這個態度立馬瞪圓了眼睛,平日裏來祭司堂的人,哪個不是點頭哈腰,恨不得跪下的那種。
反倒眼前的女子氣質出塵,眉目冷傲,就連說話都冷冷清清的。
“那那您進來吧。”少年打開門迎她。
赫瀾沒有多問,跟着少年進了堂裏,笑的很陽光,“您在這等候片刻,我去找大祭司。”
“好。”
少年一走,赫瀾懶散的坐下,倚在那,腿疊着,目光反倒的欣賞着整座府邸。
真是與那人的氣質一樣。
府邸裏唯有幾棵樹,幾個盆景,迴廊裏乾乾淨淨的,就連這正堂裏都沒有多餘的裝飾物。
卻隱隱約約的有股薄荷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