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昏迷了三個多月,醒來也沒多久,又趕着流產,身體虛的透支,被這麼冷水一泡,又活生生的捱了半天的凍,神仙也扛不住。
赫瀾拼命地用內力保持着體溫,可身體一半冷一半熱,着實折磨的她扛不住。
但她卻咬着牙不讓自己睡過去。她死死的盯着門口的方向。
她相信,寂堯會來救她的。
他一定會來的。
赫瀾已經很難保持視線不飄動,恍惚間,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叫她。
“赫瀾”
身子一騰空,好像被人抱了起來。
她撐着最後的神智睜開眼,那熟悉的輪廓讓她心裏一暖。
“你來了。”
之後,便沒了意識。
熹鑾宮中。
寂堯坐在牀榻邊兒抱着懷裏的女人,拼命的用內力爲她驅散體內的寒氣。
等晚淑端着藥過來的時候,寂堯小心翼翼的喂着她,可是赫瀾的嘴閉的太緊,藥根本入不了口。
“瀾瀾,你聽話,把藥喝了就不難受了,好不好”他貼着赫瀾的耳畔,輕聲的哄着。
赫瀾平坦的眉皺起了波瀾,她輕哼一聲,依舊不張嘴。
“瀾瀾,我是寂堯,咱們出來了,乖乖把藥喝了才能跟我回家,聽見沒”
他的聲音裏沒有任何風霜,只有無盡的寵溺與溫柔,像是哄孩子一樣,緊張的等着赫瀾張嘴。
終於,赫瀾允許湯藥入口,寂堯鬆了口氣,一點點的把藥餵給赫瀾,藥喝完以後,他使勁兒的搓着她的手。
聞人皇后站在一旁焦急剜心,“這嬴貴妃欺人太甚了,竟然暗中這麼處置瀾瀾”
她根本沒有去什麼堂門,明擺着是嬴貴妃故意刁難赫瀾。
焦淑儀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赫瀾面如紙色的躺在那,而那個權傾朝野的男人像是呵護至寶似得照顧着那個女子。
聞人皇后臉色非常難看,“嬴筱她竟然對本宮的兒媳動手瞞着咱們把瀾瀾關進了地牢,活生生的凍了一上午,這會兒還說靖嬪的孩子流了就是瀾瀾導致的。”
焦淑儀抿了抿脣,“赫瀾王妃現在怎麼樣”
“發熱,身體虧損的太嚴重,再不好好養着,以後受孕都是個問題了。”聞人皇后心疼的看着睡着的女人。
焦淑儀咬了咬牙,“這件事交給我吧。”
聞人皇后看向她,問:“你想怎麼做”
“嬴筱明擺着跟靖嬪一夥的,她不是說孩子沒了是赫瀾王妃導致的嗎,那咱們就以牙還牙,我就看看這宮裏不敢得罪她的多還是不敢得罪臣妾的多。”
焦淑儀說完對着她點了點頭,留下一個放心的眼神就離開了。
碎竹軒。
門口的奴婢故意大聲恭迎:“蘭怡皇貴妃。”
焦淑儀冷看她一眼,“喊那麼大聲嚎喪嗎你們家主子應該還沒死呢吧”
說完,焦淑儀一把推開門,毫不客氣。
屋裏的嬴貴妃和靖嬪都被嚇了一跳,尤其是靖嬪,目光更是一抖,不自覺的往榻裏縮了縮。
“靖嬪這身子骨倒是夠弱啊,就在水裏撲騰了幾下孩子就沒了,果然還是做孃的是個廢物,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說話間,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嬴貴妃。
皇貴妃的架子那可是堪比皇后的,她一落座,所有人都要行禮,包括嬴筱。
嬴貴妃彎腰,“皇貴妃。”
焦淑儀懶懶的應了聲,卻沒有讓她們起身,就那麼看着依舊坐在病榻的靖嬪。
“本宮聽說龍嗣沒了,頓時痛心疾首,便趕緊過來了。”
靖嬪面色蒼白,目光閃躲,“不不打緊的,妾身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