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這麼說了,我還矯情就太不上道了。我儘量好好看,行嗎?”
黎響聞言露出一個純粹好看的笑容。
陸一語好像這傢伙還有兩個虎牙,果然是個大男孩兒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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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微言喫完飯後,就說道:“媽,你趕緊過去,看看我租的那間公寓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你要是住着沒問題我明天再回去住。”
“好好,我洗完碗就去。”
陸默在劉婉寧收拾碗筷進廚房後,說道:“言言,今晚你一個人在家裏,爸也跟着去看看。”
“你跟着過去幹嘛?我一個人在家多害怕啊。”
“在自己家有什麼可害怕的。你那公寓要是真的有什麼髒東西的話,你媽這個年紀要是被嚇到摔倒了,問題會很嚴重。要是沒人在她身邊,真不行。”
“我不管,反正家裏不能留我一個人。”陸微言氣呼呼地說完,就跑回家了。
陸默看着她任性的樣子,心裏真是五味雜陳。
他和老劉這些年到底是怎麼把這個小女兒寵得這麼無法無天、沒有半點人情味、一點也不會體恤別人的?
劉婉寧洗完碗,換了個件外套,“老陸,我先過去了,你晚上睡覺前記得檢查一下門窗,別讓小偷進來。”
“你一個人去行不行?要不我還是跟你一塊兒去。”
“還是算了,言言昨晚剛被嚇得整宿沒睡,家裏要是一個人都沒有,她估計也睡不安穩。我一個人去沒問題。”
劉婉寧說着就出去了。
陸默在客廳坐了半個小時,見陸微言沒有出來的意思,就敲了敲她的門,“言言,爸已經檢查好門窗了,先睡了。晚上要是有什麼情況,你就告訴爸,知道嗎?”
陸微言正在專心致志的玩手遊,漫不經心地答道:“好。”
陸默聽到她的應聲,回房間披上衣服,輕手輕腳的出門去找劉婉寧。
他現在特別希望老劉早一天醒悟,別像現在這樣一顆心的往言言身上撲了。
只要慢慢地抽出父親的身份用客觀的目光看言言就能清楚的知道言言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知感恩、不知體諒他人辛苦的孩子,給她太多的物質和愛,她都認爲是理所當然的。
而老劉雖然偏心言言,她對他卻很好,是個好老伴兒,他不能因爲言言的一句話讓老劉遇到什麼危險。
……
陸微言玩手機玩到眼睛發酸纔不舍地放下手機,出了房間找點宵夜喫。
客廳裏依舊開着燈。
陸微言不知道是她爸故意給她留燈還是忘了關。
她走到廚房,從桌罩下端出晚上沒喫完的炸蝦球。
她剛塞進去兩顆炸蝦球,還沒來得及嚥下。
突然整個家裏響起一陣滲人的笑聲。
那笑聲比昨晚的還要恐怖、滲人。
陸微言的身體一僵,正要張嘴尖叫嗓子被兩顆蝦球堵住,咳得震天響。
最後,幾乎是貼在她的耳邊笑。
陸微言嚇得渾身直顫,氣管又不順,難受得她差點背過氣去。
“別過來,求求你們別過來。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你們爲什麼要來找我?我只不過是租了一間公寓,只是個普通的租客,你們要找就去找傷害你們的人去,千萬別來找我。”
一個不男不女的陰森聲音飄渺又詭異地傳來,“你驚擾了我們,你就該負責。”
陸微言瑟瑟發抖,手腳並用地爬到陸默和劉婉寧的房間前,用力地拍門,“爸、爸,你快出來,有人要害我,真的有人在害我。你快出來啊,快出來。”
但裏面沒有半點回應。
陸微言旋擰門把手,門打開了。
裏面的燈是亮的,但沒人。
陸微言看着空洞洞的房間,頓時愣住了。
一時間,她忘了恐懼,心裏全被憤怒所取代。
她爸居然騙她!
她明明說她害怕了,還騙她睡覺了,然後出門。
她爸不是應酬的人,除了單位同事有人擺喜酒、喜宴他纔會不在家。
平時他都是一上班就回家,絕不在外逗留。
這次他絕不可能出去會朋友和聊天,而是去找她媽了。
她這個女兒在她爸心裏居然比不過年老色衰的五十多歲的女人。
她爸寧願扔下她,也要跑去陪她媽。
她媽有什麼好陪的,那套公寓雖然恐怖了一點,可又死不了人,爲什麼非得要兩個人一起去。
陸微言心裏的恐懼被憤怒佔滿了,眼裏迸發出森冷的光芒。
好,誰都不愛她,誰都不把她放在心上。
從此以後,也別怪她陸微言不把他們當親人。
陸一語煽她耳光,他們就看着她,一點爲她討回公道的想法都沒有。
非但不幫她討公道,還第二天就讓她搬出去住。
現在她回來了,他們寧願去擠一間破公寓也不願意陪她。
陸微言心裏的委屈化成了淚水,不斷地滾了下來。
她要變強大,讓他們後悔他們今天的所作所爲。
陸微言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裏只剩下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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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默趕到陸微言租的小公寓時,劉婉寧責怪道:“你怎麼把言言一個人扔在家?她昨晚剛被嚇得睡不着,今晚還沒人陪她。”
“你也太寵她了,她都26歲了,過年就27了。別老把當小孩子看,寵孩子也不是這麼個寵法。”
“唉,都習慣了。”劉婉寧拿出手機給陸微言撥了個電話,發現已經關機了,“怎麼關機了?”
“睡着了吧。咱們好好看看,這公寓要是真有什麼問題的話,明天就退租。就算那些錢咱們不要了,也不能讓言言住在這裏。”
“我也是這個意思。”劉婉寧跟在陸默身後,小心翼翼地走進廚房,“老陸,發現什麼了沒有。”
“沒有。”
兩人在不大的公寓裏轉了大半個晚上,都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這才困頓地到陸微言的房間裏和衣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