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也沒有辦法。陸微言不是孩子，她是有成熟三觀的成年人，別妄想隨便修改別人的三觀，怎麼修都是失敗的。”
陸一語無力地點點頭，“我明白。你說這個時候把她扔進部隊，還能不能掰回來？”
“即便能，她體驗也不一定過。部隊不養養閒人、廢人。”
陸一語把手機還給霍予沉，頭軟軟地倒在沙發背上，“陸微言是怎麼把自己培養成這種德性的？又怎麼能允許自己有這種品質和行爲呢？”
霍予沉見她還真的很認真在問這個問題，隨口答道：“這你得問她。”
“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明天早上。”
陸一語看了看霍予沉，“霍董，這次的事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吧？”
“小事兒。”霍予沉斜睨了她一眼，“不過你要感謝我，我也不反對。”
陸一語笑道：“今晚我下廚，想喫什麼點菜吧，能做的我儘量做，不能做的我上網搜教程。”
“那我就不客氣了，蘆花雞、帝王蟹、醉花魚、百里江鴨、青油炒素葵、梅酒燉寸心……”霍予沉很認真地報了一系列的菜名。
陸一語用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看他，“菜名報得不錯，您請繼續。”
“大廚，好歹有點誠意。”
“我也想有誠意，可大哥你能不能報一堆本小市民都沒聽過的菜名，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就那點水平你還敢讓我報菜名，隨便做做得了，虧我那以爲你以前藏了獨門絕技沒有露出來，看來我之前是高估了你了。我上樓休息了，晚飯做好了叫我。”
陸一語：“……”
她能不能先掐他脖子玩一會兒？
這個男人真是讓人連鬥嘴都鬥不過他。
現在都上房揭瓦了，以後還怎麼管他？
＊＊
陸微言麻木地站在小區門口，連表情都是死的。
她的膝蓋已經跪麻了，現在只能站着，微彎一下膝蓋她就覺得她下一秒就要跪下去。
那個男人打碎了她心裏的平衡，用十個小時讓她明白從人性上被征服是什麼感受。
陸微言一想到在別院裏的那些時間，心裏的寒氣就突然躥起。
她爲什麼要經歷那些事？
爲什麼經歷那些的不是陸一語？
要是當時陸一語就給把房產證給她，讓她賣掉陸一語的公寓，她又怎麼會動用那個男人的錢，怎麼會落到現在的田地？
如果沒有陸一語，她也不用每天想着要霸佔陸家的房子、陸默和劉婉寧的寵愛和錢。
要是沒有陸一語，她用得着過得這麼辛苦嗎？
都是因爲有陸一語！
陸微言憤恨地想着，腦海中迴響着她離開別院前那個男人說過的話，“學會演戲，否則你的懲罰不會像下跪那麼簡單。”
思及此，陸微言的身體抖了抖，步履緩慢地往陸家走去。
臉上麻木的表情漸漸卸下，一點一點地開始笑或親暱的表情。
那表情剛開始有點抖，後來愈發的自然，走到陸家時，她的表情已經看不出十分鐘前的麻木不仁。
一雙隱藏在黑暗裏的眼睛將這一幕全數收了進去。
暗衛想着，陸家這個小女兒怕是要完了，還是早點提醒小少爺別跟陸家牽扯太近。
翌日。
陸一語放任自己多睡了兩個小時，然後才頂了個雞窩頭迷迷糊糊地下樓準備泡個泡麪或熱昨晚的剩飯解決早餐。
結果剛下到一樓就看到霍予沉從廚房溜噠出來。
陸一語驚得直接蓋住了臉。
霍予沉斜睨她，“你長什麼樣心裏沒有點數嗎？現在遮有什麼用？”
“你怎麼沒去上班？”
“員工都在放假，我當老闆的要去上班？”
陸一語被他給打敗了，“您說得真有道理，我上樓洗漱一下。”
“喫完再洗吧，反正喫完也髒了。”
“你平時也是這麼幹的？”
“那不能。對於你這種邋遢的女人這麼幹應該毫無違和感。”
“我抗議！有人一大早就鄙視我！”
“抗議無效，趕緊過來喫東西。早點九點多才起來，你到底還是不是個女人？四捨五入都30歲的人了，你居然還能睡得着懶覺。媳婦兒，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霍董，你認識的女人都是軍人，在普通人民羣衆中，我這種偶爾睡到九點多的人很正常。不好意思，刷新你的三觀了啊。”陸一語說着一點也沒不好意思地坐到餐桌邊拿着油條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嘖，你還真不刷牙洗臉？你剛纔上廁所洗手了沒有？”
陸一語一臉懵圈地想了一下，緩緩地搖了搖頭，“好像還真的沒有洗。”
“你死定了。”霍予沉挑了兩根油條放到陸一語面前的盤子，然後把一小籃子的油條挪到自己面前，“剩下的你就別想了。”
“你有潔癖？”
“沒有，但對某個上廁所不洗手的女人還是有點排斥。”
陸一語：“……”
陸一語表情空白了好一會兒，才故意咔嚓咔嚓的大口喫東西。
霍予沉斜睨着她，長手一伸把她面前的豆漿碗挪到了自己面前。
“霍董，喫油條不給豆漿喝跟喫泡麪不給調料包有什麼區別？”
“喲，理解得還挺深刻的啊。”
“那是必須的。乖，別鬧了，把豆漿還給我。”
霍予沉的回覆是淡定地喝了兩碗豆漿，然後兩手一攤，“沒了。”
“啊啊啊啊啊，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贏，我的生活還有指望嗎？”陸一語崩潰了。
“沒有了！”
“你還是別說話了。”陸一語一邊說一邊認命地繼續啃油條，直到把面前的兩條油條都喫完之後，她還用紙巾擦手去廚房找水喝。
一進廚房就看到一大碗正晾着的豆漿，心情頓時美麗了。
陸一語朝餐廳吼道：“霍董，我原諒你了。”
“不稀罕。”
“你不稀罕我也原諒你，這樣顯得我的胸襟比較寬廣。”
“就你那沒到B的胸，你也好意思說？”
陸一語再次氣結，“不提平胸我們還能愉快聊天！但是，你不能否認很多衣服就需要我們這種平胸人士穿起來纔好看。”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把平胸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
“人要學會苦中作樂，不然多悲催啊。”
霍予沉哼哼了兩聲，當作是回答她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