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是因爲你在旁邊嗎？其他時候我還是挺精明的。”
“看出來了。”霍予沉問道：“媳婦兒，我比較好奇，當初我讓你拿戶口本下來的時候，你怎麼想的？”
“什麼都沒想，就比較好奇你到底要拿戶口本幹什麼。而且，我們認識都二十幾年了，你也不會害我。所以我倒不怎麼擔心這個問題，籤協議的時候看也不看，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霍予沉居然被這個小女人的理由給震懾住了，很想默默地翻個白眼。
熟人是最容易被坑的，她居然沒有這種常識。
陸一語說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還是別告訴他她暗戀他十幾年的事。
等霍予沉把他心裏的那個影子給消除乾淨，她會告訴他。
現在說無疑是在給他壓力，讓他正視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不想這麼做。
心裏藏了一個求而不得的人有多痛苦，她這些年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感受。
知道那種痛苦有多難受，她又何必再在霍予沉的心口上加一道痛苦。
陸一語笑眯眯地問道：“霍董，我們現在去哪兒？”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
“那就回家休息，今晚回別墅。”
“你不用去醫院了嗎？”
“已經接出院了。”
“哦哦。”
兩人不再說話，陸一語也閉上眼睛養神。
車子停在別墅的時候，她睜開眼睛，看到莫殷雪的時候愣了一下。
莫殷雪也驚訝地看着她，不知道這個有過兩面之緣的女孩子居然跟她家的小兔崽子能混到一起。
陸一語剛醒，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於是，表情很空白地看着莫殷雪，不太明白莫殷雪怎麼會出現在霍予沉的別墅前。
霍予沉下車，跟莫殷雪打了個招呼，“媽，你怎麼不聲不響的過來了。”
“來我兒子家，我還需要提前報備？”
“需要啊。萬一我跟我的紅顏知己在一塊兒做什麼不好意思的事兒，被你撞見了得多尷尬。”
莫殷雪聞言看向有了點表情和情緒的陸一語，千萬不要是她腦補的那樣。
否則，她真的忍受不了而討厭陸一語。
她一旦討厭一個人，那個人以後無論做什麼都很難讓她改觀。
她還是不那麼先入爲主。
陸一語聽到霍予沉那聲稱呼立刻明白莫殷雪的身份，她以前去過霍家好幾次，確實一次都沒見過莫殷雪。
霍予沉他長得也不像莫殷雪，因此她從來沒有把兩個人想到一塊兒過。
陸一語下車後，便主動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陸一語。”
莫殷雪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轉向霍予沉，“小二，這是怎麼回事？”
霍予沉不慌不忙地說道：“爺爺奶奶很掛念陸叔叔家的事兒，一直讓我能幫忙就儘量幫。您之前不也是這個意思嗎？陸一語是做建築這一塊兒的，陶老這段時間都在殷城，我帶她過去跟陶老打個招呼，看看有沒有機會跟在陶老身邊學一段時間。陶老現在在城郊，那地方不好找，就親自開車接送她。現在，正好又是飯點時間，準備回別墅拿點東西就出去喫飯，就遇到莫女士你了。莫女士，我的解釋夠清楚了嗎？”
陸一語之前也不認識她，看陸一語那樣顯然跟她家霍小二也不太熟，便勉強相信了這個說辭。
她對陸一語沒什麼意見，但很頭疼陸家人。
她的性格不拘小節，不愛有一堆聒噪、煩人的人在旁邊吵她。
就算一年偶爾吵一兩天，她想想還是覺得煩。
莫殷雪說道：“既然這樣，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喫飯吧。”
“你這臉色這麼難看，不先休息一下？”
“還不是被你們兄弟倆給氣的，喫點飯補補就好了。”
“行。喫完飯讓陸一語陪你去逛逛街，多買幾雙鞋，省得天天惦記我扔掉的那一雙。”
“你還好意思提？”
“怎麼不好意思了？鞋子不合腳，再好也沒用，就得趕緊扔，省得留下來添堵。”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霍予沉返身上車，“都上來吧。你們在車上好好想想去哪裏喫飯比較合適。”
“你負責開車就行，其他事你就別發表意見了。”
“沒問題，我就是你們兩個的司機。”
莫殷雪笑盈盈地跟陸一語坐到後車座，怎麼品她家霍小二的話都覺得不太對勁，但仔細想也沒覺得他的話有什麼問題。
就是感覺太熟稔了。
霍小二什麼時候跟陸家丫頭走得這麼近了？
她怎麼不知道？
莫殷雪壓下滿腹的狐疑，對陸一語笑道：“小語，你最近工作還好嗎？”
“挺好的。阿姨，你的腳傷沒問題了吧？”
“沒事，那時候就是破了點皮，不要緊。”
“莫女士，你什麼時候見過陸一語了？”霍予沉插話問道。
“沒你的事，你好好開你的車。還有，你成天連名帶姓的叫人姑娘，你覺得合適嗎？”
“她的名字就是得連名帶姓叫纔好聽。再說了，我叫她一語、小語，您覺得合適？”
“趕緊閉嘴，別跟我擡槓。”
“好吧好吧。”霍予沉說完當真就不再說話。
陸一語對兩人的相處模式真心羨慕，完全跟朋友相處一樣，沒有絲毫的隔閡。
莫殷雪轉向陸一語的時候，又露出大方典雅、慈愛的笑容，“我聽說你做建築行業，現在在哪家公司工作？工作強度大不大？”
陸一語想了想後，回道：“我現在在爲霍二哥工作，在霍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工作。”
“霍小二沒欺負你吧？”
“沒有。我在聞道設計，霍二哥平時在總部辦公，很少過來。”
“那還挺好的。不然你天天看到他，估計就待不了一個月就辭職了。”
“莫女士，能好好說話不？”霍予沉不滿道。
“閉嘴！你沒有說話的權利。”
“你都污衊我的職業尊嚴和老闆尊嚴了，我還不能反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