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你要是對她的事感興趣，我回頭跟她見面的時候問問看，她應該會說的。”
“還是算了吧。佛家講究個緣字，不必太過強求，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
黎響有些不太理解他媽的思維，“問一兩句的事，怎麼弄的這麼玄乎？”
“你不懂，以後經歷多了，你自然而然就明白。”
“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我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黎夫人挽着他的手臂，說道：“你不是說要帶我在市裏轉轉，現在就不耐煩了？”
“我不是怕你跟我爸分開太久不習慣嗎？”
“都老夫老妻了，哪有這麼講究、矯情？”
“你不在我爸身邊，他正好可以抽菸喝酒喫肉，不用再像以前被管着了。”
“我在你爸爸旁邊也沒有管着他，他緣分未到，不強求他戒酒戒葷腥。”
黎響嗯了一聲，小心地攙扶他媽順着人羣下樓。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心寬體胖的說法，他媽已經素食20幾年了，身材一直圓滾滾的，從沒見瘦過。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爲她每天大魚大肉的喫喝。
……
陸一語出了大雄寶殿之後，就走到寺廟門口，在外面等凌芒雪。
凌芒雪出來的時候，黎響和他媽媽也正好走出來。
黎響朝陸一語揚了揚下巴，“小姐姐，要跟我們一起回市裏嗎？”
“你和阿姨先走，我還在等朋友。”
“好吧，我們回頭聯繫。”
“好。”
凌芒雪走到陸一語身邊，“一一，你認識他們？”
“一個朋友和他媽媽過來上香，正好遇上了。”
凌芒雪看着黎響離去的背影，說道：“那個男孩子好像是我喜歡的類型。”
“什麼？”陸一語被驚到了，“大小姐，你什麼時候喜歡這種陽光又執拗的大男孩了？”
“我那些前任男友中有好幾個說這個類型的。”
“好吧好吧，每次我都差點忘了你那數量龐大的前男友們。”
“數量也沒有特別可觀，只是從18歲開始沒斷過男朋友而已。我每段戀愛都談得很認真，愛的時候就好好愛，不愛的時候就麻溜的結束。”凌芒雪邊說邊往黎響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們上車之後，也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陸一語搭上凌芒雪的肩，說道：“給你三天冷靜一下，三天之後你還是沒改變主意，我就把他的聯繫方式給你。”
“還是我家一一貼心。”
“大小姐，我比較好奇你交那麼多男朋友，有沒有一段感情讓你特別刻骨銘心的。”
“有啊！不過好像沒有段感覺到差不多，沒有哪一段特別突出的。我記得每一段最感動我的地方，也記得他們纔到我雷點的地方。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哪個前男友美的避過我的雷點，只要一踩到我的雷點我就問開始受不了，就像疏遠他。”
“朋友的要求跟男朋友不一樣。對男朋友的要求，有時候想想都很神經病，但在愛情裏就是這麼最大限度的放任自己的任性，把所有好的壞的都交給對方，經常忽略了對方其實也是這樣的想法，所以就容易發生爭吵、有分歧。現在想想，當時也挺任性的。不過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做之前的決定，不會，因爲我覺得任性了而降低我的標準和要求。”凌芒雪很肯定的說道。
“你的經驗比我多，我想你比我更確定。”
“這跟經驗多不多沒關係，我只是更忠實於我內心的想法，用比較貶義的形容詞就是自私。我自私的想讓所有前男友都按照我的意志和標準來生活、工作以及對待感情，常常忽略了他們自己也是個獨立的人。”
“你的想法我明白你說表達的意思就是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在愛情裏容易把自己的標準強加到對方身上，並且會期待對方的迎合和改變。但在朋友之間，你卻很寬容，可以接受很多不同類型的朋友，有些朋友跟你完全不屬於同一類人，你只要發現他閃光的地方，你也可以接受他們。”
“對。”
陸一語笑道：“你這樣也並沒錯，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所有的人和思想都有存在的理由，沒有對錯之分。很多人會仔細去思考後自己爲什麼和別人與衆不同，一邊忐忑不安自己的與衆不同，同時在心裏也會沾沾自喜自己的獨特。在這個世界上本來也沒有一個特定的標準，規定哪些事是正常人應該做的，哪些特質和行爲是非正常人羣的專屬。就像我們平時習慣性說的老小孩兒，人很老了會越來越像小孩，青年人某些幼稚的舉動，也會被誤認爲是孩子氣。其實人的一生一直都是孩子的狀態，只是有些被掩藏了，有些特性一直都在而已，不用單獨把它拎出來。”
凌芒雪聞言愣了一下，“你最近都看了什麼書，怎麼想法越來越天馬行空，看問題也越來越透徹了。”
“狗血偶像劇加狗血言情小說。”陸一語含笑答道。
“噗嗤，你居然也會看那種書，我以爲你只看專業書。”
“也是最近纔看的，挺有意思的。你要是把一個作者的書都看完了，差不多就能把那個作者給看得八九不離十，這個過程很有意思，彷彿在看一個人成長。”
兩人慢慢下山，又在周圍轉了一圈，才坐車回市裏。
＊＊
陸一語回到公寓，這纔給陶老編輯了一條新年祝福發過去。
她之前也想過在除夕夜那天晚上發過去，那個時候給他發祝福短信的人肯定都扎堆了，給人造成連環轟炸也不好。
於是等到了初三才發送。
她也沒指望陶老會回覆或看到。
陸一語發送完之後的五分鐘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她接起後問道：“你好。”
“陸小姐，你好。這裏是陶宅，陶老明天在家辦宴客，讓我通告你一聲，請你明天早上有時間務必過來坐坐。”
“好的。我一定準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