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跳過舞。”
“不是我說你，你這人生太貧乏了。”
“能不一有機會就見縫插針地打擊我嗎？”
“是你一直給我這個機會。”
陸一語再次無言以對，只好轉移了話題，“霍董，餘博士要回來上班了嗎？”
“目前沒聽到她提起，她想回來上班她會說的。”
“我之前問過褚總一組的情況，一組的工作進度沒有受到影響。時間長了，會不會影響餘博士在一組組員心裏的位置？”
“影響自然會有，餘郝對這種小事根本不在乎。她做這一行是因爲現階段還有興趣，並不是非得做這個纔行。她的情況跟你的還不一樣。你是降了建築，對其他行業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或者是以前沒有機會讓你對其他行業有更深的瞭解，以至於你目前只愛建築行業。餘郝是她基本都瞭解過，也實踐過，近幾年把重點放在建築業上後，也明顯比以前專注。因爲這個原因，她才選擇了這個行業。以後遇到其他更讓她專注的行業，她會迅速地完結掉她手裏的工作，然後投入新的行業。”
“這種天才型選手真是太討厭了。”
“這種人的未來有無數可能，也可以在各個行業有新的建樹。”
陸一語扭頭看他，問道：“霍董，你是因爲這個原因纔不限制餘郝的工作時間和給她特權嗎？”
“有一方面原因是這個。可以替代她這個職位的人不少，但有她這個性格和秉性的人不多，我沒有必要因爲一點眼前的利益和工作限制了她以後人生、她獨特的思考能力和創造力。另一方面，她是我的朋友，在她覺得她的人生充滿困境時，身爲朋友給她提供她覺得安全、自在的環境。”霍予沉笑道：“她以後能給我的回報遠遠我現在給她提供的便利。”
“我發現你們的思想和對事情的看法跟我這個從普通家庭出來的人很不一樣，你們看問題的角度很長遠。我看到的都是眼前那點蠅頭小利，你們能跳出當下，看出很遠的未來，甚至還能幫對方想以後的種種。”
陸一語也是跟霍予沉和餘郝他們兩個人接觸之後，才越發深刻的體會到大家族或中產家庭的孩子的思維模式。
她的思想模式之前被限制得很死，尤其是在家的時候。
如果她跟陸微言一樣一直在家裏待着的話，可能她現在跟陸微言差不多。
一想到她很可能變成陸微言那樣的人，她就不寒而慄。
看來曾經認爲很痛苦、很傷心的事，轉了一個角度看又是一件幸事。
霍予沉看着陸一語生生打了個寒顫的後怕樣子，笑道：“想到什麼了？”
“想到我要是跟陸微言一樣就太可怕了。”
“在成長過程中除了家庭產生很大的影響外，朋友和環境也有很大的影響。你當時在家裏待了14年，你也沒有太大的改變，而那時候起你和陸微言的差距拉得越來越大，並且成功繞過了成長給你帶來的傷害和痛苦。而陸微言卻一個都沒有繞過去，紛紛中招。你們的差異這麼嚴重，你還能說這是家庭教育的問題嗎？”
“可能是我媽從小討厭我的原因，養成了我什麼事都親力親爲的習慣，比陸微言自立很多。”
陸一語搖搖頭，“我媽說我害她難產，受盡痛苦。”
“你讓她難產？這是你的錯？”霍予沉理解不了這種清奇的腦回路。
“嗯。”
“你信了？”
陸一語疑惑道：“她一直這麼說，而且這些年她也一直很討厭我。要不是我讓她受了她很多磨難，她也不可能這麼討厭我，有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她恨不得掐死我。”
“你以前在哪家醫院出生？”
“不知道。”
“我回頭查查。”
“有必要查這個嗎？”
“我一直覺得你媽討厭你、恨你已經越過了母女情份的程度，就拿你14歲被趕出去住的事情來說。你媽是個女人，她應該知道離開家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一件多殘忍的事。她不但讓你離開家，還不給你提供生活費、學費。如果你不是很有主見的人，你會選擇做什麼？”
陸一語抿了抿脣，心有餘悸地說道：“輟學打工、做些見不得光的行業賺學費、生活，也有可能快速地找個男人依附。”
“她當時作爲一個成年人會想不到這一點嗎？她還是把你趕了出去。”
陸一語嘴脣不自覺地顫了顫，心裏突然一陣發涼。
她想起，她剛被趕出家門的那個暑假，她每天去打工都有幾個男人跟着她。
要不是她工作的地方離她租的房子特別近，樓下的小賣部大叔也特別警惕之外，她真不敢想象那時候會發生什麼事。
如果不是霍予沉說這些，她根本不會把這些事情往她媽身上想。
她媽那個時候就想毀了她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造成她有家不能回的不是陸微言，而是她媽？
陸一語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太可笑了。
就算母女之間有仇視的情結，也不該這麼狠。
霍予沉心疼地摸了摸臉色發白的小女人的小臉兒，“怕嗎？”
陸一語愣愣地點了點頭，“怕。霍董，我知道我在陸家不受歡迎，可我不知道我居然這麼不受歡迎。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是真的嗎？她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很可能不是陸家的孩子。”
陸一語被另一個深水炸彈給炸懵了，“怎麼可能？”
“你爸媽對你的態度過於奇怪，還是拿你被趕出家門舉例。你爸當時的態度是什麼樣的？”
“他當時外調，不在家。”
“他什麼時候知道你不在家住的？”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他外調之後吧。”
“他外調多久？”
“一年半還是兩年來着。”
“期間一次家都沒回？也沒給你們打過電話？當時你們家早就有電話了吧。”
陸一語點點頭，“有電話。”
“一年多兩年的時間，他就算不回家，也打過電話回來，一次都沒跟你說上話，正常的父親不會想辦法給你寫信或找你的老師嗎？你當時也快中考了，他一點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