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我家霍董特別厲害了。”
“媳婦兒，你每次都懷疑我的實力，我特別傷心。”霍予沉將懷裏的小女人輕攬着，像抱孩子一樣輕輕搖晃。
陸一語微微眯了眯眼，精神較之以前好了不少，“霍董，我沒事了。以後都沒事了，你別擔心。”
“誰說的。我還有一件大事兒要告訴你呢，你怎麼能沒事呢？真打擊你男人的積極性。”
“什麼事？”
“有關你親生父母的事。”
陸一語的身體僵了一僵，小聲道：“你是爲了安慰我，才選擇今天說的嗎？”
霍予沉揉了揉她柔軟的髮絲，“媳婦兒，太聰明瞭不可愛。”
“你之前就知道了卻遲遲不說是怎麼想的？”
“你要聽我解剖心路歷程啊？”
陸一語輕輕地點頭。
“覺得他們太傻了，把別人的孩子養了快三十年都不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孩子。這麼傻缺的人家，我都不願意讓他們跟我媳婦兒靠得太近，怕把我媳婦兒傳染得更傻。到時候喫虧的還是我，我就特別不樂意說。”
陸一語聞言輕笑了一下，“現在你就不怕了？”
“現在我媳婦兒被一羣不疼她、不愛她，還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傷到了，我覺得那些人再傻也比另一羣狼心狗肺的人好一點兒。矮子裏拔大個兒，差生裏挑出一個沒那麼差的出來自我安慰一下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媳婦兒，你說對不對？”
“霍董說什麼都對。”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霍予沉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抱了起來。
陸一語雙手攬住他的脖子，腿着環住他的腰身，任他把她抱下樓。
樓下一如她預想中的那樣，空無一人。
霍予沉把她放到餐廳的椅子上，桌上已經擺了她平時愛喫的菜，“先喫飽，喫完了我再跟你仔細說。”
“我還沒刷牙洗臉。”
“喫完再刷，反正我又不嫌棄你。”
陸一語沒再說什麼，在霍予沉的注視下開始喫東西。
雖然她極力表現得不在意，或是正常一樣，但她的食慾還是受到了影響。
喫完了一飯碗，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霍予沉也沒再勉強她喫更多的東西，說道：“做好聽的準備了？”
“嗯。”
“你想想這半年裏誰給你的感覺最熟悉，誰總是有意無意地出現在你的生活裏？”
陸一語仔細想了想，小臉兒上驚疑不定，她不太確定地說道：“你說是褚教授和褚銘？”
“看來心情不好也沒有影響你的智商。”霍予沉把手機裏的相冊調了出來，點開一張照片後，把手機遞給陸一語，“你看看。”
陸一語接過手機，看清照片上的人之後愣住了，眼裏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就算是年代久遠的照片，她也能從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上看出自己的影子。
如果照片不是合成的，照片裏的女人是她的親生母親無疑了。
她喃喃地問道：“照片裏的人是褚教授和他的妻子？”
“對，她叫何非。跟褚教授一樣，都是地質學家。”
“可我見過褚教授和褚銘好多次，怎麼沒見過她？”
“死了？”陸一語的心宛如被一隻大手握着，猛地一下揪緊，疼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了，“是難產還是產後併發症？”
她記得她媽……
不，劉婉寧以前經常說她害她難產，差點要了她的命。
劉婉寧其實說的是她的親生母親？
“她生你的過程很順利，但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她難以承受，最終患上產生併發症救治無效過世了。”
“什麼事？跟陸家有關嗎？”陸一事顫聲問道，目光卻緊緊地盯着照片裏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臉上。
“嗯。當時劉婉寧也懷孕了，她選了跟你媽媽同一家醫院。劉婉寧在生產過程中難產了，卻因爲心疼錢不捨得剖腹產，堅持順產，導致胎兒宮內受迫，情況危急，需要長時間住保溫箱。在那個年代，保溫箱的價格陸家承擔不起，她就把她的兒子跟你換了。”
陸一語整個人像被雷劈過一般，久久難以言語，彷彿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她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剛纔聽到的話，這種狗血的劇情居然發生在她的身上了。
她對當時的醫療情況並不瞭解，不確定是否能這麼操作。
霍予沉也沒打擾她，讓她自己慢慢消化這些複雜的信息。
陸一語過了五分鐘後，才問道：“沒有人發現嗎？”
“具體只有劉婉寧知道，因爲她成功了，並且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人出來揭穿，應該是沒有人知道。”
“那褚家怎麼會有褚銘？褚教授後來再婚了嗎？”
“褚銘的身世也是個謎，劉婉寧當年把她的兒子跟你換了個位置，她把你抱走了。但褚銘的DNA和陸默、劉婉寧的又不匹配。而褚家人也是知道你的存在之後才知道褚銘不是褚家人的。”
陸一語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你的意思是其實在那件事情裏是有三個同院，並且出生時間接近的嬰兒弄錯了？”
霍予沉點了點頭。
“褚教授他們又是怎麼突然知道我的？”
“黎夫人。”
陸一語這才恍然大悟，“黎阿姨是說過幾次，說我和她的好朋友長得很像。”
“黎匡和褚韻峯是好友，就把有關你的事告訴褚韻峯了。”
陸一語想到這半年來她跟褚韻峯的相處，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褚韻峯早在言談之間就表現出來對她的關注和疼愛。
褚韻峯給她的感覺也像個長輩。
原來血緣之間確實有如此溫暖的牽絆。
陸一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略帶苦澀的笑容，說道：“他認識我這麼長時間，也沒打算跟我相認，是怕我貼上他們？”
霍予沉難得在陸一語面前一臉正色道：“媳婦兒，我很想給你一個肯定的答覆，但我不是當事人，我不清楚他的真實想法。這一點需要你自己去感受。你有過一段不好的親情、一羣不好的親人，這都不重要。因爲他們也不是你真正的親人，他們不愛你，這不代表什麼。現在你有自己的親人了，該怎麼處理，你按照你的本意出發就好，不用揹負任何道德、道義的枷鎖，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