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的腿在地上撐着，鞦韆慢悠悠地晃了起來，大手扒拉着身邊小女人的頭髮，說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以後會有結果的。”
“霍董，現在你是人生導師，能不能稍微敬業一點？”
“不需要太敬業，你是我媳婦兒，你怎麼做都行。”
陸一語表情依舊沒有半分鬆懈，她喃喃說道：“這種事好難處理哦。”
霍予沉的手從她的頭髮移到後頸，將她往他懷裏攬，“覺得狗血？”
“有一點兒。青少年時期遇到這種事，我肯定笑納。現在遇到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霍予沉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她的後頸，那手勢簡直是最佳的擼貓手法。
陸一語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鬆了下來，放軟了身體靠在他身上。
霍予沉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媳婦兒，你現在在想什麼？”
“什麼都想一點兒。”
“說說看。”
“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那就把你現在想的說出來。”
陸一語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我在想如果相認了，沒有培養感情怎麼辦？”
“這種可能性挺大。你已經獨立自主了，褚教授和褚家對你的約束、能給你的依靠不會太大。也許物質上他們會彌補，但精神上你很難對他們產生依賴。”
陸一語點了點頭，霍予沉說出的確實就是她現在的想法。
褚韻峯的年紀大了，對親情、子女的依賴會相對大。
可她對他能產生的親情，她真不太確定會是多少。
她不太信任親情，在親情裏也沒有過好的體驗。
她已經這把年紀了，對親情的訴求也沒有之間強烈了。
霍予沉見她小臉兒上的表情還是很嚴肅、認真，說道：“媳婦兒，這種對你利好的事兒你想得這麼認真幹什麼？糊塗點不好嗎？人家對你好，你就笑眯眯的收着；對你一般，你就當做世上沒這個人，也沒這回事。這樣不是更好嗎？”
“霍董，你這波操作，我簡直無言以對。”
“人總得愛自己一點，對別人的態度看心情、看立場、看利益、看感情親疏。你又不是太陽，不用對誰都送溫暖。”霍予沉捏了捏她的小臉兒，對滑嫩的手感表示很滿意，“再說你對是快邁進三十歲大門的人了，想太多容易顯老。以後咱們倆一起出門，別人以爲你是我姐姐，你那顏面往哪兒擱？”
陸一語：“……”
她覺得是時候歐這個男人一頓或撓他一臉花了。
“能不在我戰鬥力低迷的時候撩架嗎？”
“氣氣就有戰鬥力了。”霍予沉說着收回手，說道：“晚上露重，別在院子裏待着了。洗個澡，吹個空調，窩在被子裏談人生多好，非得跟大自然抗爭。”
陸一語把手遞給他，任他拉着進屋。
屋內和院子裏的溫度還是有些差別，陸一語進屋之後打了兩個噴嚏。
霍予沉飛了她一個白眼，也不說話，讓她自己領會精神。
陸一語吐了吐舌，“我馬上去洗個熱水澡。”
“這還差不多。”
霍予沉去廚房煮了紅糖妝水，端上樓。
“媳婦兒，你不是我嫌棄你，你當個女人一點自覺都沒有嗎？紅棗和紅糖姜水放在一起，你心裏沒有點數麼？”
陸一語輕咳了一聲，小臉兒有點發紅，“不好意思，最近過得太混亂了，有點兒忘事。”
“把這些喝了，喝了該睡覺就睡覺。有什麼事明天醒了再想。”
“遵命遵命。”
陸一語把一大碗紅糖姜水喝完了，又幹掉一小碟紅棗，就拎着空碗下樓洗了。
上樓後，霍予沉已經躺在牀上了。
陸一語刷牙後，有點孩子氣的踢掉鞋子爬上牀，很自覺地鑽進霍予沉的懷裏。
霍予沉大手拍了拍她的背，笑道：“睡着後別壓着我的手臂，每天醒的時候手臂都是麻的。”
“嗯嗯。”陸一語乖巧的應道，恨不得整個人都縮進霍予沉的懷裏。
秋冬這種季節的優勢凸顯出來了，至少可以肆無忌憚地窩在霍予沉的懷裏，也不用嫌熱了。
空調他們也會開，但開一整夜嗓子和皮膚都受不了。
因此，他們一般會設定開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自動關閉。
＊＊
餘郝跟凌芒偉去外地看度假村的項目時，陸一語除了自己的工作之外，幫忙處理餘郝那一組緊急問題，工作不算特別忙，但也不清閒。
倒也讓她沒空去想褚韻峯的事情。
跟褚韻峯喫飯的第二天，碰到褚朝時，褚朝看她的目光有些異常，但並不明顯。
陸一語只是朝他笑笑，並未說些什麼。
陸一語跟組員一起喫午飯回到公司，人事部的人就過來了，“陸工，今天下午有五位應屆畢業生過來面試，你先看看他們的簡歷。”
“不是你上週發給我看的簡歷？”
“有一個是餘工那一組的人，餘工早上說讓你一起面。”
陸一語不解道：“我對餘工的用人要求不太瞭解，我招進來的人她能用得上？”
人事部的梁姐笑道：“你這個問題我也沒法回答你。具體的你問問餘工，你們的工作接近，就算側重點不同，也還有共性。”
“行，你通知面試人員吧。我等下問問餘工。”
“好的。”
陸一語回到辦公室，給餘郝打了個電話。
餘郝很快接聽了，“陸工，有事？”
“人事部的梁姐剛跟我說幫你面一個你那組要招的人，打電話問問你的要求。”
“按照你的用人標準招就行，我那組還缺一個助理的崗位，對技術要求不高，但態度、溝通方面要求高。”
“跟我要挑的一樣。其實我更偏重於在各大高校開雙選會的時候去招人，時間相對統一一點。”
“雙選會的面試人員參差不齊，招回來的人良莠不分，還得二次篩選，我個人不建議雙選會挑人。”
“那我今天看看能不能幫你挑一位合適的助理。”
“辛苦你了。”
“舉手之勞而已。”陸一語心裏那點難得的八卦火苗燃了起來，“餘博士，你和凌總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