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您不是一直想要個軟萌的女兒？嫂子有自己老媽，跟您不算親近。您正好可以通過陸一語體驗一把。”
莫殷雪：“這麼想也對。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再考慮考慮，我對小語本人沒有任何意見，她也確實是個好孩子。可我對她這招惹麻煩的體質不太喜歡。”
霍予沉：“這麻煩也不一定是陸一語招惹出來的，也可能是咱們家給她帶來的。”
莫殷雪：“看在你這麼積極主動地爲她洗脫嫌疑的份上，我勉強對你的行爲表示滿意。這纔像個談戀愛的男人的反應。行了，你跪安吧！等一下把文件發給我，我跟你爸研究研究。”
霍予沉：“您跟霍將軍能研究出個什麼結論來？別我這邊新剛放到肚子裏，明天你們又研究出了個新結果，我非得被你們整出心髒病不可。”
莫殷雪：“就這點破事兒你都承受不了，我勸你還是趁早歇歇，免得自己被自己嚇死。”
霍予沉想了想，故意回道：“莫女士這麼說我心裏就有底了，您趕緊跟霍將軍研究去。要是研究的快，我還想在過年的時候辦婚禮呢。”
莫殷雪發了一把血淋淋的刀的表情，“霍小二，你的神經病有鐵軌這麼粗嗎？你能不能爲小語想想？她剛跟她親生父親相認，感情還沒融洽，你就要辦婚禮。本來他們的感情就有限了，你還不給他們時間磨合，你讓褚家怎麼成爲她的靠山？結婚的事可以先放放，重點是她能有幾個真正關心她的親人，那些親人還不因爲她出嫁而感情生疏。我這個婆婆以後就算做的再好，也是無法代替的。你連這麼點都不懂，我真是對你失望了。”
霍予沉：“這不是以前沒有經驗嗎？”
莫殷雪：“你是個男人，你多喫點虧沒什麼，女孩子不能喫虧。她有家人護在身後，才能更自信的嫁進咱們家，否則很可能嫁進來之後被你大嫂和我壓制。”
霍予沉：“懂了，多謝莫女士教誨。莫女士晚安，霍將軍晚安。”
霍予沉發完這一句就關掉手機上樓睡大覺去了，讓莫女士就算反應過來也沒有機會跟他吵架。
＊＊
大宅。
莫殷雪殷她和霍小二的聊天記錄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發現除了最初的幾句話她掌控了談話的節奏之外，後面的節奏全都落到了霍小二的手裏。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她真的好想弄個小人過來扎針。
霍小二從小熊到大的孩子到底學了霍家的誰？怎麼就這麼精？
還是霍家立族幾百年來，那麼多代人的剛正不阿、正氣凜然下的靈氣全集中在他的身上了？
霍小二簡直生下來就是個人精。
莫殷雪揉着酸脹的太陽穴，瞪着手機屏幕，連睡覺的意願都沒有了。
霍威橙推開書房的門，問道：“怎麼把自己鎖在書房裏？”
“還不是因爲你的小兒子。”
“予沉又惹什麼事了？”
“他都是個成年人了，談個戀愛有什麼。你也別太一驚一乍了。”
莫殷雪把手機遞給霍威橙，“你自己看看，我是覺得有點不妥才找他談的，結果被他忽悠了一圈。”
霍威橙將他們的聊天記錄翻了一遍，眉頭皺得死緊。
莫殷雪在一旁仔細打量着霍威橙的反應。
霍威橙把手機還給莫殷雪，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予沉跟陸家的大丫頭走到一起的？”
“幾個月之前。那時候我心煩去小二的別墅轉了一圈，發現有一個房間有女人居住的痕跡，他就直截了當的承認了。”
“從你們兩個的談話中看得出來你挺喜歡陸一語的。”
“這個女孩挺不錯的，不論家事的話她配霍小二完全綽綽有餘。”
霍威橙從書房的抽屜裏拿出了一盒煙，手指在煙盒上敲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抽出煙來吸。
要是這一幕被霍予沉看到了，他本人都很驚訝。
他一度以爲他跟他們霍將軍除了長得像之外，沒有其他相似的地方。
而這種平時幾乎沒有人關注的細節卻如此的如出一轍。
霍威橙說道：“殷雪，我對這件事有不同的看法。”
“你也反對？”
“不是反對或不反對這麼簡單。陸家跟霍家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微妙，爸這些年對待陸家的態度我不知道你是否有關注。以爸往常的性子，陸老爺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可能就只做這些事。這些年他雖也一直關注陸家的情況，在陸家有麻煩的時候，他也會第一時間伸手幫忙，但你仔細關注就會發現他的幫忙是有限的。”
莫殷雪不太瞭解霍威橙的意思，“他這麼做有什麼理由嗎？”
“這一點我也問過他，他都沒說。我自己推測應該是跟陸老爺子的事有關。假設陸老爺子真像軍報裏說的那般，爸就是欠了他天大的一份人情，他又怎麼可能放任他救命恩人的後輩這樣碌碌無爲呢？從輿論的角度上說不過去，從爸自身的角度也說不過去。他老人家這些年一直言傳身教，在別的方面他都做到了，唯獨在對待陸家人方面，他的行爲有所欠妥，也沒有給我一個有說服力的解釋。”
“那就意味着陸家老爺子的死其實另有隱情，又是什麼原因讓爸瞞了這麼多年？面對別人的質疑時，也絲毫沒有說過陸老爺子的一句不是。”
“這件事我曾私下問過魏總，魏總也閉口不談。高幹子弟圈裏的所有祕密魏總都悉數掌握，這件事他應該也知道，可他的態度跟爸一樣。”
莫殷雪吐出一口氣，“我是不太瞭解你們的腦回路，有什麼事總喜歡藏着掖着，像藏什麼寶貝似的。這種疙瘩就是越捂着越大，還不如在最開始的時候把事情攤開了說，免得讓後輩因此而受影響。”
霍威橙露出一個無奈又縱容的笑容，“世界上有一半的人像你這樣就省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