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閃婚後,霍少寵妻成癮 >第四百五十一章 爸、褚銘哥,新年快樂
    陸家。

    陸微言看着空蕩蕩沒有半點年味的家,心裏很不是滋味。

    陸默見她這樣,心裏也很不好受,說道:“言言,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年夜飯我來就行。”

    陸微言搖了搖頭,“爸,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陸微言了,這些事我慢慢學着就會了。你不用再像以前那樣貢着我。”

    “什麼貢不貢的,你是我和你媽的孩子,這裏是你的家,你要不舒服不用強撐。要是在家裏都還要強撐,那家的意義又在哪裏?”

    陸微言仍舊搖了搖頭,“我不累,倒是你忙了這麼長時間趕緊去休息。我把菜洗好之後,你再過來炒。”

    “也好。”陸默沒再堅持,他自從老劉進去之後心裏就一直沉甸甸的,言言回來之後他雖然高興,但看着跟從前截然不同的那張臉,他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對於言言失蹤後整容的事,言言隻字不提,他也不好意思去問這些事情。

    那背後藏着多少痛苦和祕密他不用想也知道。

    對他而言,言言還在他身邊就比什麼都重要。

    其他的事真的沒有那麼在乎。

    這事兒要是擱在半年前,他一定沒有那麼看得開。

    這半年來老劉進去了,言言失蹤了,小語回褚家了……

    他身邊的人來來往往的來了又走,沒有一個人、一件事是不變的。

    他即便適應得心力交瘁,他也在六十歲出頭的時候心被撐大了,學着用一種平靜而麻木的態度去看待問題。

    陸默回房睡覺後,陸微言便一個人在廚房洗菜、切菜。

    那一向保養得宜的手,此時變得有些粗糙、暗沉。

    她卻不怎麼乎,連副手套出不戴,就那麼赤手放進冷水裏洗菜。

    陸微言表面很平靜,實則內心裏一陣驚濤駭浪。

    她的人生就是從去年的大年初一開始撕裂一般的改變的。

    要是當時她的刀扎進了陸一語的身體裏,她的生活會不會完全是另一副光景?

    陸一語就算死了,她爸媽也不會怎麼說她,畢竟陸一語從頭到尾也都是個外人。

    就算警察介入,也不過說一句陸一語自己拿刀不穩,自己不小心捅到了自己,她也許還不用承擔責任,她也不會跟她爸媽決裂,最終被葉風信威脅和誘惑去整容,用葉盈風的臉活着。

    從小到大,陸一語毀了她一次又一次,她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而陸一語卻越來越好,甚至還成了霍予沉的妻子。

    當她無意中看到朋友圈刷屏的霍氏集團十週年直播的視頻時,她整個人都愣了。

    她想要的生活,陸一語得到了;她想要的人,陸一語也擁有了。

    她有時候都懷疑她自己是不是被上天詛咒了,爲什麼生活際遇如此坎坷。

    如果沒有對比,她真不覺得她的重遊和人生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她旁邊有個陸一語!

    陸一語就像是一面鏡子,隨時隨地能映照出她的狼狽,她的無能爲力。

    爲什麼要有個陸一語?

    當年她媽爲什麼不抱其他的孩子回來?

    要是那個孩子蠢笨一點,她現在的生活將會完全不同。

    陸微言的手上傳來一陣刺痛。

    她低頭一看,拇指上被菜刀劃了一刀。

    鮮紅的血液正汩汩流出,很快就染紅了砧板。

    陸微言沉默地看着那越流越多的血,沒有伸手去碰。

    心裏閃過一陣快意,要是血這麼流着流着就死了那該多好。

    這樣她就不用活着糾結和痛苦了。

    可她爸媽怎麼辦?

    陸微言長到這麼大,經歷了這麼多,終於後知後覺的有了一點人的影子,第一次學會站在別人的位置上思考。

    要是她爸醒來看到的是她的屍體,她爸會怎麼樣?會不會直接瘋了或心血攻心也死了?

    她媽一個人在裏面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死活。

    陸微言遲緩的想着,這才伸手到水龍頭下方用熱水沖刷。

    然後面無表情的擦乾手,到客廳找出醫藥箱,用創可貼包裹了起來。

    整個過程沉默而凝滯,陸微言自己都感覺她現在猶如一灘死水,沒有波瀾。

    就算偶爾在心裏砸一顆石子進來,那漣漪也是泛起幾圈後就散了,又恢復成原來的平靜無波。

    陸微言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回到以前還像個人的樣子,她對現在的感覺有些無能爲力。

    她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一輩子都像一灘死水一樣活着,卑微而任人踐踏。

    她也只是個27歲的人,爲什麼就活成了自我封閉的樣子?

    她既沒有勇氣死,又沒有活下去的活力。

    陸微言想到這裏,難受地閉上眼睛。

    睜開眼睛之後,心裏依舊是一片荒蕪。

    **

    相較於陸家的沉悶,陸一語的新別墅則熱鬧許多。

    年夜飯是陸一語、褚韻峯和褚銘一起做的,喫得也不亦樂乎。

    霍予沉中午來這邊喫過午飯,送了一堆年貨之後,就回大宅了。

    褚韻峯也難得的沒給他臉色看。

    午夜飯時,三人坐在不大的餐桌上。

    褚韻峯端起了酒杯,說道:“小語、小銘,新年快樂!”

    陸一語:“爸、褚銘哥,新年快樂!”

    褚韻峯聞言舉着酒杯的手顫了顫,酒漬微微灑在了褚韻峯修剪整齊的指甲上,不敢置信地看着陸一語,“你、你叫我什麼?”

    “爸。”陸一語再次清晰的叫道。

    褚韻峯眼眶一熱,顫抖地應了一聲,“哎。”

    褚銘見他爸要哭,連忙打叉道:“爸,我以前第一次叫你沒也沒感覺您這麼激動啊。”

    褚韻峯眼裏還帶着淚意,但情緒已經被打散了,沒有剛纔那麼飽滿,啞聲道:“當爸的心情是一樣的。今年是我最高興的一年,咱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陸一語那一聲爸叫出去後,一股暖意瞬間流過四肢百骸,全身上下和心裏都一陣暖烘烘的。

    那種感覺很難用言語來形容,是一種鮮少出現在她生命裏的安心與溫暖。

    那溫暖像大地一般堅實、沉穩,不會像大廈將傾,隨時提心吊膽。

    ……

    三人喫完飯後,在家裏散了酒氣之後,開車去了逛了逛殷城春節時的盛景。

    三人平時都不走這個路線,都不是愛湊熱鬧的人,這次也難得的湊了一次全民大聯歡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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