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沒事給自己添堵。
莫殷雪停車場走的時候，就看到陸一語蹲在車邊玩手機，好像是在拍地上的什麼東西。
莫殷雪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
陸一語察覺到有人走過來，扭頭看了過來，發現是莫殷雪起身站了起來，“莫姨，不打牌了？”
“沒什麼意思。我們到處走走吧。”
“行。”陸一語將車解鎖，莫殷雪拒絕陸一語幫她打開車門，自己往副駕那邊走去。
坐上車後，莫殷雪問道：“你以前都是怎麼安排你的假期的？”
“我一個人的時候就是看書、看資料或者開車四處走走看建築成品。跟霍予沉在一起之後，有時候在家呆着，有時候跟他去周邊城市或者去以前一個人不敢去的地方。”陸一語笑道。
“我還以爲你們的生活能夠多樣化一點，沒想到也沒什麼意思。”
“什麼生活形成模式了都無趣。”陸一語想了一下，問道：“軍人有限制信仰嗎？”
“怎麼這麼問？”
“附近有個寺院有上千年的歷史了，香火挺旺的，我帶您過去看看？”
“軍人有軍人的信仰，這些帶有明顯信仰偏向的地方穿着軍裝是不能進的，對民衆有一定的影響。我穿便服的時候沒問題。”
“好的。那我帶您在寺廟的外圍走走。”
“嗯。”
陸一語將車打了個彎，往山上走去。
寺院佔地面積很大，整座山基本就是寺院的範圍。
基礎設施建築得很周全，盲人道、機動車道、非機動車道、人行道都設置得很妥當。
陸一語看了看寺院大門處人潮涌動的場景，在寺院外圍的停車場上停了車。
兩人下車後，陸一語指了一條小道，“這條路設計得也挺有意思的，路旁有不少小佛像，石刻、木刻都有，樣子都不大，沒有大佛像那樣有存在感，看着也不會突然升起一股惶恐又畏懼的感覺。”
“你信佛嗎？”
陸一語想了想後說道：“應該是信了，它傳達的很多理念都很好，沒有其他信仰具有攻擊性。”
“嗯。予沉的爺爺奶奶也信，他們這些年已經長期喫素了，偶爾纔會碰一下葷腥。”
“他們可以信嗎？”
“這些事不會成爲政治主攻點，說起來也只是個人喜好的轉變，沒什麼大礙。”
兩人沿着小道一路前行，突然陸一語咦了一聲，看到轉角處有兩個熟悉的人影。
莫殷雪順着陸一語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是陶老和陶思溫在對着對面的佛像討論着什麼。
莫殷雪：“你認識陶老和思溫？”
“曾經有幸跟陶老學習兩個多月。”
“那過去打個招呼。”
“好的。”
隨着兩人的走近，陶老和陶思溫也看了過來。
陶思溫的目光落到陸一語的臉上時，目光似乎隱約有些哀痛。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會成爲他沒有辦法碰觸的人。
“陶老、陶先生，你們好，給兩位拜個晚年。”陸一語笑道。
陶老擺了擺手，“客氣了。我最近對佛像很感興趣，趁着思溫過年有時間過來看看。你們過來燒香拜佛？”
莫殷雪：“今天剛好來附近喝早茶，就順道上來看看。”
陶思溫怕陸一語就這麼走了，說道：“爺爺，您和莫姨先聊，我跟陸工有個項目要合作，我們聊聊細節。”
說完，不由分說地抓住陸一語的手腕將她帶到不遠處的小亭子裏。
陶老有些不贊同地看着陶思溫，對這個心高氣傲的孫子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莫殷雪卻沒有什麼表現，看了看陶老和陶思溫之前看的佛像，疑惑道：“這個佛像怎麼這麼彆扭？”
陶老笑道：“苦佛是魏晉時期之前相對盛行的佛像雕刻，唐朝之後大部分的佛像就開始慈眉善目了。出土的佛像有不少都是苦佛題材的，只是不符合主流。”
“受教了，我還不知道佛像還有這樣的畫法呢。”
陶老笑呵呵的給她解釋苦佛的歷史背景和緣由。
小亭子裏，陸一語因爲有陶老和莫殷雪在看沒有掙扎，任陶思溫拉她到亭子裏。
否則，掙扎起來實在太難看了。
陸一語抽回手，問道：“思溫，你有事？”
陶思溫眼睛微微發紅地看着陸一語，平日溫文爾雅的貴公子此時顯得有些憔悴與狼狽。
陶思溫倒沒在意他有多狼狽，他在意的是眼前的女人。
“一語，你是不是被霍董強迫的？”
陸一語聞言怔愣了一下，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陶思溫話裏的意思。
她回道：“思溫，我和霍董之間是正常的夫妻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和他……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我傾慕霍董很久了，霍董恰好也喜歡我，我們就在一起了。”
“你騙人！”陶思溫厲聲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要是不願意，不用勉強自己，跟我說我會幫你。”
“你爲什麼會認識我是被霍董強迫的？霍董不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是那種會拿婚姻開玩笑的人。思溫，謝謝你的關心，你不用擔心我。”
陶思溫手指顫抖的握住陸一語的肩膀，說道：“一語，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
陸一語怔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她真的沒有往自己臉上貼金過，陶思溫這樣的豪門貴公子會喜歡她，她真的有點不太明白哪裏出了什麼問題。
陶思溫見她茫然中帶着迷惑的模樣，心頭微微一漾，很想衝動地把她擁進懷裏。
他原本只想好好努力，事業走得再穩一點等今年三四月份他自己運作的項目能夠上軌道之後再正式追她。
可他萬萬沒想到，看似完全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居然是夫妻。
他看到霍氏集團十週年直播的時候，正在高鐵上。
他當時在工地待了十天，在周圍做了詳實的考查，滿心歡喜的回殷城，居然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