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凌芒偉的事是我和他自己的事,不需要外人干涉。”餘郝淡漠的回道。
眼前突然閃過一個她流着血在雨裏快步走的畫面,她看到她臉上難得的驚慌。
眼前路過很多車輛,卻沒有一輛車肯停下來。
凌芒雪看着餘郝發白的臉,說道:“我沒有後悔我當年所做的事。”
凌芒雪說完起身要離開。
餘郝淡聲道:“等一下。”
凌芒雪重新坐回位置上,一個帶着凌厲勁風的巴掌便襲上了她的臉。
凌芒雪錯愕地看着餘郝。
餘郝淡漠的收回手,臉上看不出動怒的表情,聲音也一如此往常那樣平淡,“這巴掌是爲我死去的孩子打的!”
那聲清脆的巴掌聲將凌芒偉和黎響引了過來。
褚非悅本來也想過去,被霍予沉拉了回來。
他們兩個,一個是餘郝的朋友,一個是凌芒雪的朋友,佔誰一邊都不合適。
褚非悅想想發現確實有些尷尬,又不太放心的看向餘郝和凌芒雪所在的位置,不知道她們到底出了什麼事。
黎響看到凌芒雪臉上有些紅腫的印子,將她拉到身後,冷冷地看着餘郝,“你幹什麼?”
餘郝冷誚的看着他,一語不發。
凌芒偉看向凌芒雪,“小雪,你跟餘郝說了什麼?”
“我只是告訴了她一些她早該知道的真相。大哥,你難道不好奇餘郝那幾年到底遭遇了什麼嗎?”凌芒雪聲音有些發冷,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想把那些事抖出來。
她大哥過去的生活就不如意,長大了喜歡的竟是餘郝這種沒有人情味的女人。
這就意味着他這輩子都不太有可能像個普通人那樣擁有簡單、平實的幸福,這樣太過殘忍了。
她大哥就算恨她,她也想盡可能的拆散他和餘郝。
愛情哪有那麼牽腸掛肚,只是對對方還存有幻想而留下的曖昧情感罷了。
她大哥已經三十多歲了,不是那種僅靠着情感而活的男人。
他的身上還有責任,要是餘郝和家族放在天秤上選擇。
她相信她大哥選擇的會是家族,而不是那虛無縹緲的感情。
只有這樣,她大哥才能過一段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從少年時代就被餘郝給毀了。
凌芒偉:“我不想知道,你和黎響回去吧。”
“你騙人!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查當年的事嗎?現在我要告訴你了,你又不願意聽了。”
黎響拉住凌芒雪,“雪兒,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間。”
“我沒喝多。”凌芒雪揮開黎響的手,“當年是我和媽給她看了你和其他女生的照片、信件,她看了一封就不看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凌芒偉咬緊牙關,目光銳利地盯着凌芒雪。
凌芒雪從來沒見過她大哥這樣兇狠、犀利如刀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嚥了咽口水,說道:“當時她說噁心就走了,然後再也沒有出現過。這麼簡單就懷疑你的感情的女人,你花了十幾年去找她、求也回心轉意,你覺得有價值嗎?她根本不愛你,在這個世界上她只愛她自己。別人只要稍稍不如她所想的那樣,她就能抽身離開,留下對方一個人,完全不會想對方會怎麼樣,會不會痛苦。你把十幾年的時光和未來交給這樣的女人,你不覺得不值嗎?”
凌芒雪還想在說什麼,硬是被黎響拉走了。
凌芒偉看着臉色如常,但又隱約不對勁的餘郝,溫聲道:“餘郝。”
餘郝將目光放到凌芒偉的臉上,啞聲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不會給你機會鑽牛角尖的。”
餘郝嘴脣顫了顫,“你的兩個親人害死了我的孩子。”
凌芒偉聞言整個人僵住了,“孩子?”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爲什麼看到陸一語懷孕的時候,我心裏會升起一股柔軟的感覺,會特別想有個孩子。如果那個孩子生下來,也有十一二歲了。凌芒偉,凌芒雪說的有一點沒錯。你不該把你的感情放到我的身上。我的性格我雖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但終究不容人羣。我的未來是一個人還是有人陪伴對我而言影響並不大,你在我心裏的份量就這樣。這樣的感情很多女人都可以給你,並且做得要到位得多。”
凌芒偉的迴應是把她拉進懷裏,狠狠的吻住她。
直到把她抱進懷裏,他才發現她的身體一直在劇烈的顫抖。
凌芒偉的心驀地軟了。
這種女人外表就像冰山一樣冰冷、堅硬,但內裏卻異常的柔軟。
那種柔軟從過去到現在都只對他一個人展現過。
凌芒偉鬆開對餘郝的鉗制,把額頭抵上她的額,輕聲說道:“餘郝,今天晚上能不能跟我說說那些事,讓我知道我到底欠了你多少,以後該怎麼償還。”
餘郝蒼白的臉上有了難得的紅暈,她重新坐回卡座,“那些事我記不太清楚,有時候能想起一個畫面。”
“那就把你想到的畫面告訴我,我都想聽。”凌芒偉的目光是難得的溫柔,顯得異常的繾綣。
那溫柔繾綣裏又帶了難得的壓迫感。
餘郝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在整理思路,並沒有立刻說話。
凌芒偉怕她不小心又鑽牛角尖,說道:“剛纔芒雪說你看了那些信和照片說噁心,是你懷孕時的反胃對不對?”
餘郝的思緒被他的話抽離了出來,緩緩地點點頭,說道:“你跟她們在一起了嗎?”
“沒有。”
餘郝突然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其實就算你們在一起了無妨,我對獨一無二的位置沒有想法,也不相信在荷爾蒙的作用下能維持多久的新鮮感。我只是接受不了欺騙,忍受不了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用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表情跟其他女人說話。”
餘郝說了這番話之後,思路似乎順暢了許多,“你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招惹我,就有接受我這個壞脾氣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