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悅雖然料到了這樣的可能,親耳聽到還是有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
褚非悅將心裏的不耐壓了下來,“你說的那位老闆就是我。”
陸默聞言難以置信的看着褚非悅。
褚非悅說道:“不好意思,我前幾天在出差,不知道人事和祕書他們選了你做我的司機。我想你需要重新找工作了,我不能聘用你,希望你能理解。我晚上還有事,我先走了。”
褚非悅說完朝她今早開過來的車走去,一直到車子駛出停車場她都再沒把目光放到陸默的身上。
陸默站在原地怔忡了片刻,才拖着拖沓的步子走出停車場。
他自從上次生病之後,就有些想開了。
店裏的事有店員看着,不用他太操心,他就想着找一份工作打發打發時間,既能賺點錢,又有個事情做。
要不每天醫院和店裏跑,容易讓心思變窄,又造成之前的病情況。
一想到那種情況,陸默就有些後怕。
在特別萎靡的時候,他想過死,但熬過來之後他就怕死了。
他才六十多歲,還有很多好時光要過,怎麼能輕易死呢。
他沒想到他會做了小語的司機,他之前打聽過老闆的情況,是姓褚。
怎麼可能是小語呢?
小語不是姓陸嗎?
小語是不是不打算跟他在同一棟寫字樓裏相遇才這麼說的?
陸默想到這裏,給之前約他來上班的人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陸默說道:“小李,你好,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給你打電話,耽誤你工作了。”
李心荷語氣不佳說道:“有什麼事?”
“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我要接送的老闆是姓褚嗎?”
李心荷今天情緒非常受影響,在幾個平時巴結着她的小祕書探究的眼神中灰溜溜的離開誠運,回到家又被她老公罵,整個人都要爆炸一般,聽到一個就見過一面的人還打聽褚非悅的事,氣簡上不打一處來。
“是又怎麼了?你就是個賺苦命錢的小司機,第一天上班就瞎打聽老闆的事,是不是不想幹了?”
陸默沒想到一個問題會遭來李心荷這麼大的氣,說道:“你誤會了,我剛纔見到老闆了,她是我的女兒,以前也不叫這個名字,我擔心她是不是被人逼着做她不願意的事,沒有刻意打聽老闆私事的意思。”
“長得像你女兒?你就是個替人開車的,怎麼會有個當老總的女兒?要真是你女兒,她還會讓你出來替人開車受氣?她會不知道你要來公司替她開車?我看你是電視劇看多了吧。”
“我和她有一些誤會,以前也做過讓她傷心的事,纔會讓她傷心到改了名字。我女兒以前叫陸一語,是個建築師,在不少建築雜誌上都有她的名字,不信你到網上查查。你看了照片就知道了,我只想知道她到底爲什麼要改名,是不是想徹底跟我撇清關係。”
“不會不會,有你在公司幫小語,我真的特別高興。”
“說這話就見外了,褚總能重用我,是我求之不得的事。連陸大哥你也願意跟我親近,我真是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要不這麼着,你說個地方,我請你喫飯。褚總剛接手公司,有些事她本人不好意思說出口。可我做下屬的,總是看着心疼。你要是願意相信我,我一定幫你把事兒辦得妥妥當當的,不讓褚總和你還分心掛念這些小事兒。”
陸默心裏一喜,說道:“喫飯就不用了,你在工作上幫小語這麼多,我得請你纔對。”
“你還是我老闆的爸呢,我這可是趁機走後門呢。”李心荷故作輕鬆的笑道。
陸默跟李心荷說了個地址,就出了停車場打了輛車過去。
李心荷的心情也難得的好轉了,如果陸默說的是真的,那就有文章做了。
她就暫時把死馬當成活馬醫了,橫豎不能比現在更慘。
這麼想着,她步履輕快的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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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荷到的時候,陸默已經坐在小包廂裏了,行爲顯得有些拘謹。
李心荷滿面笑容的迎上去,熱絡的笑道:“陸大哥,路上有點堵車,讓你久等了。”
“我也剛到沒多久。小李,你想喫什麼,自己點啊。”
“陸大哥太客氣了,跟褚總一樣,她也是個很客氣的人。”李心荷很懂得跟人談話的技巧,尤其是想從那個人嘴裏掏出想聽的消息,她的話就必須要說到對方的心坎上。
她今天在褚非悅面前丟醜是因爲她小看了褚非悅。
褚非悅比她小了將近十歲,她不自覺的會帶點小看她的意思。
就褚非悅那種小丫頭片子,她能有多能耐,在她根基不穩的時候怎麼可能開了她?
就因爲她對褚非悅有這種僥倖的心理,才導致了她今天的狼狽。
她一定得在這裏扳回一城,說不定還能讓褚非悅受了重挫。
李心荷想到這裏,笑容越發的溫和。
陸默見李心荷這麼說小語,心情也特別的好。
他笑道:“小語從小就是個很懂事的人,一直沒讓我和她媽媽多操半點心,是個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做什麼事都很優秀。”
李心荷對陸默對褚非悅的這一通誇沒什麼興趣,嘴裏卻說道:“是啊,褚總真的特別優秀,有她在旁邊總是讓人不自覺的更加努力起來。可是陸大哥,既然你和褚總的關係這麼好,你怎麼會不知道褚總改了名字、換了工作呢?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