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閃婚後,霍少寵妻成癮 >第六百七十五章 媳婦兒,別一個人偷偷的哭
    “我會的,這一點您不用擔心。”

    何尊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沉悶,“當年的事……唉,說什麼都只是對過去的掩飾,是我和你外婆、你媽媽對不起你。你沒有任何過錯。”

    褚非悅心裏委屈瀰漫起一陣天大的委屈。

    作爲旁觀者,別人幾句輕飄飄的解釋就過去了。

    而她是那個當事人,她因爲別人的選擇失去了她的親人、她的家、她本該有的童年、幸福。

    這些話如果是劉婉寧、陸家人說,她可以把責任、過錯推到他們的身上。

    如今說這些話的是她的親人們,跟她有血脈相連的親人們。

    她前面二十幾年的悲劇有他們一半的責任。

    她原本可以不用這麼辛苦,不用那麼孤苦無依一個人爭命的活下來。

    可他們寧願當個旁觀者在遠處看她掙扎,看她做各種各樣的兼職,每天驚慌失措,害怕可能發生的一切。

    哪個孩子不想在長輩、父母的身邊單純、天真的長大,爲什麼她就格外的慘烈?

    她不想像個怨婦一樣把那些事翻來覆去的責怪別人,但她這些年走下來真的很委屈,很想任性一次的恨別人。

    可理智又告訴她,恨這種情緒沒有任何意義。

    恨是一把雙刃劍,傷人也傷己,沒有必要。

    可她心裏的委屈該向誰說?

    如果當時她是被何家選中的那個孩子,她從小有外公外婆疼,有優渥的物質,可以不用想方設法的打工籌學費,不用被陸家人頻繁陷害,不用被他們黑。

    她可以像大部分孩子一樣長大,不用變成現在這樣看似左右逢源實則失去說出真實想法的勇氣的性格。

    一步步走過來,別的孩子靠在父母的懷裏撒嬌,考試考好了有父母、親人的獎勵或誇讚,她什麼都沒有。

    一個人慢慢的走過來,是苦是甜,是高興還是眼淚,都一個人走。

    這該怪誰呢?

    別人說起來,只是一句輕飄飄的話。

    對不起,我們當初該如何如何……

    一句上嘴皮碰下嘴皮就結束了。

    這句話衝不散她那些年的惶恐,衝不散她的不安。

    那些東西深植她的心底,就算她已經不在意。

    可那些痕跡依舊頑固的守在她心裏。

    平時沒有人碰觸,它們會好好的呆在那裏,什麼事都沒有。

    要是有人碰觸了,她還是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

    把那些事抖出來又有什麼意思?

    把傷口挖出來讓別人瞻仰嗎?

    見到一個人,挖出來說一遍?

    那不可能!

    非但不會讓她好過,連帶她周圍的人也不好過。

    那麼做的結果,只會讓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就這麼簡單。

    沒有人願意去聽別人到底經歷了什麼,因爲沒法感同身受,說多了只會讓別人厭煩。

    又何必說?

    她所有經歷的那些就該爛在她的心裏,偶爾矯情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挖出來傷感一下就行,根本不適合放到檯面上說。

    褚非悅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匆匆說道:“我眼睛有些不舒服,我出去休息一下,等下再來看您。”

    說完,褚非悅就快步離開了。

    褚非悅一路步履匆忙的下樓,走到醫院的小花園呆着。

    眼淚才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傾泄而下。

    在她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唾棄着她當下的反應。

    “褚非悅,你越來越矯情了,才被別人呵護了一兩年就把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眼淚除了洗眼淚什麼用都沒有,還是你想讓誰看到你的眼淚?你早就長大成人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像個小孩子一樣被人捧在手心裏。”

    褚非悅在心裏說了一堆有的沒的,眼淚卻半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褚非悅緊咬着下脣,強忍着即將溢出的哭聲。

    一隻溫暖的大手突然挑起了她的下巴,在她沒反應過來時,吻了上來。

    褚非悅一時間忘記了滿臉的眼淚,睜大眼睛,卻只看到一片朦朧。

    失去了視覺,她只能感受到溫熱的脣,溫暖、安心的氣息,還有寬闊的胸膛。

    那些委屈瞬間散了不少,只剩下他帶給的繾綣。

    霍予沉感受到懷裏的小女人情緒穩定了不少,才放開她。

    大手給她擦拭她小臉兒上的眼淚,低聲道:“還難受嗎?”

    褚非悅想到剛纔那一陣心酸與心悸,心裏還是堵得慌。

    她扯了扯嘴角,說道:“我沒事,就是突然感覺特別難受。”

    說完,眼淚還是忍不住又滾了下來。

    霍予沉嘆了口氣,給她擦了擦眼淚,“難受就別勉強自己笑,能不能告訴我你剛纔在想什麼?”

    褚非悅搖了搖頭,“只是一些有的沒的東西,還是不說了。”

    “媳婦兒,我不勉強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但我想知道你爲什麼哭得這麼傷心。你不是個輕易掉眼淚的人。”

    褚非悅張了張嘴,心裏的閘門被推開了一條縫,“剛纔外公跟我說對不起,我的情緒突然就崩潰了,就突然跟自己軸起來了。”

    “是覺得他們站着說話不腰疼,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不足以抵消你這些年的委屈和辛苦?”

    “嗯。”

    “媳婦兒,你有這樣的想法並沒有什麼不對,很多人未必會有你這樣的選擇和做法。他們會選擇恨褚家、恨何家、恨陸家,他們會把這些年受的委屈、白眼、不公正的待遇都推出去,從而理所當然的去責怪別人。你這一點做得很好。”霍予沉緩緩地順着褚非悅的背,“但作爲你的丈夫,我更希望你在傷心、委屈的能任性的發脾氣,而不是躲到沒人的角落裏一個人偷偷的哭。我恰好在你身邊的時候,我能安慰你。我要是不在你身邊或者在你身邊,我沒發現你傷心呢?你要怎麼辦?”

    褚非悅的手緊緊的揪着他的西裝外套,心情平復了不少,卻什麼話都沒說。

    霍予沉力道很輕的拍了拍她的頭,用哄孩子的語氣說道:“我其實挺恨那些把你變成這樣的人,遇到事情的時候不是第一情緒的反應,而是用大衆能接受的方式去處理。那樣的你雖然很容易受到別人的喜歡,我不要求你完全換一種處世方式。至少在我面前能用你原本的本能反應對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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