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特助這個面癱博士終於不冷靜了，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兩眼發光的看着霍予沉，恨不得抱霍予沉的大腿讓他下一秒就把各種資料和研究報告吐出來，他要好好研究個夠。
霍予沉作不遊入好閒的老闆，最愛的就是這種沒有工作也工創造機會工作的下屬，覺得很是老懷甚慰。
多虧了當年的忽悠大法，不然上哪兒找這麼愛崗敬業的下屬去。
霍予沉勉強壓制住上揚的嘴角，不能表現得太過喜怒形於色，說道：“這件事的性質現在還不好界定，請你們務必保密。”
秦特助和寧凝之連忙點頭。
他們都不是不諳世事的人，其中的厲害他們雖不完全瞭解，但肯定不會是小事。
秦特助說道：“我們有分寸。”
寧凝之也說道：“從你讓肖莜把木盒拿過來時，我就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
霍予沉笑道：“進步挺大啊，以前像一根木頭一樣說什麼你都沒反應，現在腦子活絡了不少。”
“秦特助說過只要在你身邊待得夠久，就沒有太正兒八經的。”
“特助，你在背後這麼黑你的衣食父母真的沒有關係嗎？”
“我的評價有錯嗎？連褚總一個做建築出身的人都被你帶偏了。”
霍予沉：“這難道不能歸功於我的魅力和影響力太強大嗎？”
“你的臉皮這麼厚的話，我們也不能說什麼。畢竟你是老闆。”秦特助一臉嚴肅道。
說的話明明很詼諧、幽默，但配上他那不苟言笑的表情，出來的效果卻很詭異。
霍予沉身上冒出一陣雞皮疙瘩，“麻煩你再練習你的表情，別用這麼嚴肅的表情開玩笑，嚇死人了。”
秦特助覺得自己往幽默方面發展的興趣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他的幽默天賦一定是被他老闆給壓抑住了。
寧凝之低頭笑了幾聲，察覺到秦特助哀怨的目光立刻收斂起臉上的表情，輕咳了一下說道：“這個是可以練的，經常練習就可以了。”
秦特助臉上的神色緩了緩，看着桌上的木盒與那一小塊布料，他就把剛纔的沮喪給收了，捧着那兩樣小東西去實驗室了。
霍予沉跟寧凝之聊了一下最近的工作，確定目前出現的問題都是秦特助和寧凝之能解決的之後，他便溜之大吉。
這老闆當得真是太無所事事了。
不光他無所事事，還不斷地給他的下屬增加額外的工作。
這種臭不要臉的現象也就秦特助和寧凝之能忍他，要是別人分分鐘他在走後給他扎個小人或問候他家的一羣祖宗。
……
霍予沉離開研發中心後，並沒有直接回家。
開車去了顧道所在的小區，顧蘊已經在樓下等着他了。
“你揹着何慈頌見有婦之夫，你交代得過去？”
“交代不過去就踹了他！”
“再說一遍，我拍下來發給何慈頌。”
顧蘊雙手環胸斜睨着他，除了動動眼睛之外，她已經懶得再給他多餘的反應了。
霍予沉把車停在露天的停車位後，問道：“你見過陸微言了？”
“目前還沒見，不知道是不在這邊還是故意躲着我。”
“意料之中的事。顧道打算怎麼做？”
“他沒有明確表態，不過透露了一些信息，他想陪着陸微言熬過這一段。”顧蘊的聲音不由得放軟了，“唉，霍予沉，我突然覺得很扎心。一直是我保護顧道，結果他轉頭要去保護別人了。那感覺真是有點喫味啊。”
“要我帶你出去走走嗎？”
“算了，出去晃悠解決不了問題，還是想辦法面對吧。何慈頌跟我說過在何家發生的事，我怎麼感覺事情越整越玄乎了。”
霍予沉有段時間沒有從顧蘊嘴裏聽到這麼接地氣的詞了，“一直都這麼玄乎，我們現在還是站在老一輩的肩膀上解決問題。”
顧蘊雙手一攤，說道：“要是我一個人面對這種問題，我直接當做沒這回事兒了。”
“你說這話真不怕顧首長動家法？”
“我十歲之後，我家顧首長已經懶得打理我了。連我一根手指頭他都懶得動，還動家法？你對他的誤解不要太深了。”
“於是，你讓我跨越小半個城市是爲了什麼？”
顧蘊表情空白了幾秒，說道：“還是出去兜兜風吧。”
霍予沉擡了擡下巴，“走。”
顧蘊也沒客氣，拉開副駕的車門就上車了。
霍予沉把車準備開出小區時，正好有一輛麪包車臨時靠邊停，把他那一側的路堵住了。
他前面滯留了幾輛車，霍予沉無意中看了過去，發現是陸默。
他的目光頓時聚焦在那輛車上。
只見陸默從車後座拿了一把輪椅，架好輪椅之後，從車裏抱下一個瘦削的女人。
顧蘊也看到了，說道：“難怪我在這邊住了幾天都沒看到她，原來是真的不在這邊。”
霍予沉沒回答，一直在看陸默和陸微言。
直到前面的幾輛車繞行完畢之後，他才重新發動了車子。
路過陸默的麪包車的時候，並沒有停下。
直到出了小區之後，霍予沉才說道：“陸家人把好好的一副牌打成這副樣子，也許他們還覺得是命運捉他們，讓他們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的程度。有霍家時不時的照拂他們，他們還能走成這樣，你說能怪誰？”
“不瞞你說，顧道瘋狂作死的那幾年，我就很想掐死他。我始終無法相信在顧家這麼多年，他怎麼會培養出這個破的個性？知道陸家人的德性後，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基因的強大真是讓人汗顏。我勉強理解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