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的那個表情顯然是想到了更深一層的意思。
秦特助不確定的問道：“您的意思是他們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陸默的性格我瞭解，他不是那種能果斷下決定的人。他要是打算賣房子，應該會提前聯繫房產中介幫忙賣房，也會提前買一套新的。另外，劉婉寧無論在牢裏呆了多長時間，本質上的東西不會改變，放着大房子不住，重新買一套同樣的他們絕對出不起這個錢，也不會願意將就小房子。她應該是察覺了陸默的異常。”霍予沉平靜地看着秦特助，“能讓陸默這麼想賣房子的原因，應該跟房子有關。”
“房子？”秦特助仔細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房子是您家贈送的。”
霍予沉點了點頭，“霍家跟陸家的交集因我爺爺和陸老爺子而起，那陸默就很可能是突然得到了什麼消息，跟陸老爺子的死還有關係。我想他所得到的消息，應該就估計把陸老爺子的死往我爺爺身上引。”
至此，陸默賣房、要搬家的事，居然被霍予沉推測了個八九不離十。
“霍董，您認爲陸家搬家的事跟楚清芳突然自殺有關係嗎？”
“有！”霍予沉回答得特別簡單粗暴。
“我和寧醫生會盡快把楚清芳、顧道的血液樣本和其他樣本進行比對，爭取早一天得到個結論。”
“想辦法把陸家的三個人的樣本也檢測、比對一遍。”
“好的。”
秦特助離開後，霍予沉起身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落地窗外側還有剛纔下雨沾留的水漬。
霍予沉伸手在水漬停留的內窗敲了敲，幾滴水漬受到敲擊，顫了顫幾下，滑了下去，很快消失了蹤跡。
霍予沉有種預感，他一直很好奇的陸老爺子和他爺爺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樣的，如果陸老爺子是正常途徑或在戰鬥中爲保護他爺爺而犧牲，這並沒什麼不了說出口的。
他爺爺和他爸一直諱莫如深。
到現在看來，陸老爺子的事要複雜得多。
陸家和劉家的原址都離萬人坑項目不遠，離殷城也不算太遠。
這很可能是他爺爺當時連陸家的檔案也鎖住的原因。
要不是從楚清芳這條線索知道劉婉寧孃家的舊址，他不會想到這一層。
霍予沉有種目前所困擾他的重重，迷惑不解的事、解不開的謎題，其實是一件事。
只是這些事所牽扯的人物他還沒有明確的規律。
劉家和陸家曾經是不萬人墓葬的守靈後代？
他們看起來很弱，也沒有什麼過人的技能，跟能守衛了萬人墓葬上千年都不被盜的那羣非人類人士相比較，實在是沒有任何聯繫。
霍予沉覺得還是直接去問他家老爺子算，省得他一個人在這兒缺少依據的瞎想。
霍予沉給大宅撥了個電話，是張媽接的，“張媽，您好，我爺爺在家嗎？”
“老爺跟老夫人去地裏了，一大早上過去了。”
“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說。老夫人說市裏夏天太熱了，估計會在那邊避避暑。”
“好的好的，你什麼時候帶小少爺和小小姐回來？家裏都冷清了。”
“您想他們了讓司機送您去別墅，他們現在會說一點話了，可好玩了。要不我今晚從城郊回來了，順道去大宅接您，您提前收拾收拾行李。”
“哎喲，不用這麼勞師動衆的。”
“您別跟晚輩客氣。行了，不跟您說了，我得去堵堵我們家老爺子去，有個事兒得當面問問他，省得他在電話裏忽悠我。您打扮得美美的，等着我晚上去接您啊。”
“說話也沒個正形。”張媽笑罵道，笑盈盈地掛了電話。
霍予沉掛上電話，就往外面走。
出了辦公室後，見秦特助的辦公室房門是緊閉的，問黎祕書：“老秦呢？”
“剛急衝衝的出去了。”黎祕書掩嘴笑道：“走之前還特意給您調了一杯果汁。”
霍予沉朝秦特助專用的小冰箱走去，裏面果然有一杯顏色很詭異的果汁。
霍予沉二話不說，拿起來就往嘴裏灌。
“研究了這麼多年，調出來的東西還是這麼難喝，他也怪不容易的。”
黎祕書樂了，“要不是你們兩個都結婚生子了，我還真得腦補點什麼。”
“霸道總裁與他的特助不得不說的故事？”霍予沉灌了幾口礦泉水，漱了漱口。
“這種設定很萌啊。傲嬌總裁受和精英腹黑冰山特助攻。”
霍予沉指了指電梯的方向，“滾！都一把年紀的老女人了，怎麼還這麼不矜持？天天腦補你老闆被壓，工作不想幹了？”
“你和秦特助提供的素材太多了嘛。”黎祕書笑道，一點沒被霍予沉的態度給嚇到。
霍予沉把礦泉水和果汁杯都塞進她手裏，“我出去一趟，公司你盯着點，有會客全說不在。”
“好的。”黎祕書也收起了玩笑的態度，變得認真而專業起來。
……
城市的郊區視野特別好，能一眼看到很遠的地方。
每次從市裏往城郊開，霍予沉的心情總是從擁擠慢慢變得開闊起來。
這次他就沒有這麼好的感覺了。
霍予沉把車停在院子裏，正在院子裏準備的傭人出來了，“二少爺，您來了。老爺子和老夫人在果園那邊還沒回來呢。”
“我過去看看。”
“好好。”
霍予沉溜彎似的往果園方向走，果園的面積比前幾年大得多了，把他後來花五億買的地兒也全用來種果樹和養雞養鴨。
每次他過來看到那一大片地和山，他就眼饞加心肝疼。
這麼一大片地和山，拿來種地、種果樹、養雞養鴨，好好開發一下都是成堆成堆的錢。
然而，擋不住他在家裏的地位太低，幾尊大神一人一個眼神他都給縮着脖子自我反省。
霍予沉溜噠上山，進了果園。
果園有幾個小亭子，方便平時來園子裏散步或幹活的時候休息。
霍予沉遠遠就看到霍老爺子和霍老夫人坐在亭子裏喝茶、乘涼。
兩位老人也看到他了，遠遠的朝他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