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今晚再過去看看。”
“那我先出去準備了。”
“嗯。”
褚非悅處理完手頭上的公事之後，就跟肖莜去了逍遙閣了。
兩人進去後，本想挑她平時所在的包間，前臺說道：“褚總，紫蒼閣空了出來，您今天可以去紫蒼閣用餐。”
褚非悅道謝過後，和肖莜去了紫蒼閣。
兩人按部就班地喫過飯後，狀態隨意地喝着茶，到了晚上八點多才離開。
期間聊的也都是很隨意的話題。
離開逍遙閣上車之後，褚非悅才說道：“我們被人盯上了。”
肖莜倒不覺得奇怪，說道：“我覺得對方應該知道你去了逍遙閣，給你騰出來的。還有那個小女孩兒好像對我們有敵意。”
褚非悅想了想那女孩兒之前看她的眼神，並不覺得肖莜的話有誇大的成分。
她是第一次見那個小女孩，但那個小女孩的反應和眼神卻不像是第一次見她。
那種明顯的敵意與討厭實在太明顯了，讓她想忽視都不行。
她雖不是人見人愛，上哪兒都討人喜歡，但也沒這麼招人煩的。
褚非悅說道：“想辦法查查他們兩人。不過，我估計什麼也查不出來。”
肖莜也有這個感覺，但沒有表露出來。
……
內院。
霍予沉看着褚非悅和肖莜去屏幕裏消失，眉眼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霍盈玉把視線從屏幕上移到霍予沉的臉上，說道：“二哥，你爲什麼不去見見他們？”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什麼時候纔是時候？”霍盈玉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應該還要一年的時間吧。”
霍盈玉皺了皺眉，“我不理解你們。以前姐姐也這樣，晚上常常對着夜空發呆，說很想回家。可我問她爲什麼不回家，她又說她不該回去。你們都很奇怪，明明有家，卻不回去。我是沒有家，我要是有家就回家去了。”
霍予沉笑道：“誰說你沒有家的？有你盈風姐姐和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可你們都有家人，我不是你們的家人。”霍盈玉說完落寞地低下頭。
“家人本來就不只一個人，像你盈風姐姐有兩位家人，我有二十幾位家人甚至更多。你以後也會有很多家人的。”
“我不想要這麼多，我有你和姐姐就夠了。”
“先別急着否定，你年紀還小，可以先去嘗試，嘗試過後覺得不喜歡再說。”
“哦。”霍盈玉對此不太感興趣。
她無意識的握住霍予沉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揉按着。
霍予沉任她握着，並沒有抽回手。
剛開始他也以爲她只是習慣性的抓着點東西握着，後來才知道她在給他按摩。
在萬人墓葬發生大規模爆炸時，他被不少落石埋住。
腿部受的傷最重，差點被定爲粉碎性骨折。
是盈玉找到他，將他從落石堆裏挖出來，揹着從另一條通道離開。
等他們從那條通道出去之後，那條通道也被炸燬了。
葉盈風沒有給她自己留下任何倖存下來的可能。
要不是親眼看着盈玉小小的身體背起過他，他也不相信當時才十二歲多一點的小女孩兒怎麼能背得動他這個一百多斤的大男人走這麼長的路。
霍予沉曾經好奇過她的成長背景與她一身莫名其妙的功夫，問過幾次，盈玉比他還茫然。
她以爲別人都跟她差不多，只是別人不用這些功夫而言。
霍予沉接受過微表情和刑訊方面的訓練，能確定她沒有撒謊。
可盈玉的特殊情況還是很難在現實生活中找到依據。
霍予沉的思緒漸漸飄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他媳婦兒這一年多來又把自己活成了個女強人。
她本來就有女漢子的潛質，分分鐘比男人還強悍。
之前有他在旁邊提醒她，她還能偶爾變成個女人。
現在簡直越發變本加厲，連氣質都變得比以前幹練不少。
想到她這一年多來可能過的日子，他就心疼。
但心疼歸心疼，在事情解決完之前，他還是不打算讓她知道他還活着的事。
要是事情沒辦妥他真的掛了，他媳婦兒得哭死。
霍予沉想到這裏，也難得悵然起來。
饒是他心有天地寬，也忍不住哽了一下。
人家媳婦兒、孩子熱炕頭，他離他媳婦兒和兩個娃這麼近，他還得裝作沒看見。
這事兒找誰說理去？
霍予沉這種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打起精神去思考當下最緊迫的事了。
霍予沉問道：“晚宴那天晚上除了肖莜，你還感覺到有別人嗎？”
霍盈玉歪頭想了想，說道：“我還聞到一個人的氣味，但我說不出來那種味道。”
霍予沉摸摸她的頭，“沒事，遲早會露出馬腳的。”
“你爲什麼不怪我？”
“爲什麼要怪？”
“我辦事不利，你不應該不責怪嗎？”霍盈玉疑惑地看着他，很認真地問這個問題。
“是你盈風姐姐說的？以前你做事不到位她會責怪你？”
“不是。”霍盈玉下意識地回答，然後眼神越發迷茫，“姐姐沒有責怪過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知道的。可能是我看到很多大人都愛責怪小孩子。”
最後一句話，霍盈玉說得很不確定。
她不說謊，不確定的事她說的時候通常都特別心虛。
“也許是。這事兒你可以慢慢想，不用着急。還有，你要是想在殷城裏轉轉也可以，讓黎伯陪你去。殷城有很多漂亮的地方和很多你沒見過的東西，你該去看看。”
“你陪我去。”
“我不方便出門。”
霍盈玉沒有猶豫地說道：“那我也不去。”
“呆在這麼小的地方你不悶？”
“不悶。”
“不悶纔怪，天天看到你無聊的扯花瓣玩呢。殷城很安全，不會有什麼事的。我想喫城北的一家小喫攤上的肉丸子和麻辣小龍蝦，別人去買我不放心，只能你幫我去。”
霍盈玉爲難地撓了撓臉，“那好吧，我去買給你喫。”
“真乖。”
霍盈玉看着他的笑容，把臉貼到他的手上，“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也要對我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