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錯覺？”
“她屬於另一個人。”霍盈玉重新看向霍予沉，再次說道：“二哥，你真的不打算把她送走嗎？
“永遠不會。”
霍盈玉：“那她會自己離開你的。”
“理由呢？”
“因爲她不屬於你。”
霍予沉直覺霍盈玉這話裏藏了很多信息，說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誰告訴你的？”
霍盈玉思忖了片刻，“我不會告訴你。”
霍予沉說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我就一個要求，離我媳婦兒保持好距離，假如有一天她因爲你出事，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霍盈玉的表情流露出驚愕之色，“二哥，在你心裏我的位置只有那麼一點點？你不是說我是你的親人嗎？”
“我媳婦兒是我的愛人，孰輕孰重？”霍予沉並不打算給她過多的幻想。
他是真心待小玉玉，但這情份也終是有限，跟他媳婦兒放到天平的兩端很輕易就看出來誰更重要了。
而這些道理小玉玉是聽不明白的。
之前他對小玉玉只是疼惜、呵護的姿態。
自從他喂小玉玉吃了一顆藥之後，小玉玉的後續反應讓他在心裏留了神，讓他也對她的作用產生了懷疑。
小玉玉更像是一顆在他身邊的棋子。
饒是他再喪心病狂，他也不可能對一個小孩子做點什麼。
更何況這個小孩子還長得很可愛，性子也鈍鈍木木的，像一個基礎不算上佳的紙。
雖然有缺陷，但仍希望能在上面寫寫畫畫點漂亮的東西，以增加紙的觀賞價值與使用價值。
直到他發現這紙跟其他的紙還不太一樣，這張紙可以隨時擦拭，擦拭完之後又是一張整潔如新的紙，任你在上面塗抹。
如果她真是一張紙也就罷了。
關鍵點就在於，她是個活生生的人。
在人的身上出現類似於物化的現象，這就喪心病狂了。
他憎恨讓小玉玉變成這樣的人，連帶也開始提防起了小玉玉。
從這個角度看，葉風信這隻老狐狸實在是太聰明瞭。
久別重逢的女兒長時間流落在外，他也坐視不理，也不會過多幹涉。
做父親做到這個程度，他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霍盈玉的臉白了幾分，她難以置信地看着霍予沉，顫聲道：“二哥，你也不想要我嗎？”
“我要你，前提是不要對我在意的人下手。”
霍盈玉眼眶裏迅速蓄滿了眼淚，看起來尤爲可憐。
她顫抖着脣，近乎無聲地說道：“主公讓我過來帶走她。”
霍予沉心裏一跳，“是我理解的那個人？”
霍盈玉點點頭，“二哥，我只能說這麼多。再說下去，我會死，我不想看不到你，不想被埋在陰冷的土裏。”
霍予沉突然問道：“你喜歡秦宇在一起嗎？”
“喜歡，他很好玩兒。”霍盈玉臉上又浮現起燦爛又無垢的笑容。
“那就跟他在一起，別離開他。”
“爲什麼？”
“你完不成任務那人不會輕易的放過你，你跟秦宇在一起纔是安全的。”
他明明弱雞到連她都打不過，他怎麼能保護她？
霍予沉握住了她單薄的肩膀，“聽話。”
霍盈玉緩緩地點頭，轉身離開了。
霍予沉看着她的小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才轉身上車。
褚非悅狐疑地看着霍予沉，“霍董，怎麼讓她走了？”
“她有別的事。”
“你的神色看起來不太對勁。”
霍予沉朝她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媳婦兒，你這要求高了啊。服務行業的從業者還有消極怠工的時候，我一個高貴冷豔的霸道總裁，怎麼能天天微笑服務呢？”
褚非悅勉強回了他一個笑容，“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你的第六感準過嗎？”
“好像沒準過。”褚非悅不負責任的慫了慫肩。
“那就行了，乖乖回家睡大覺去。”
褚非悅揚了揚手機，說道：“我剛纔跟黎響聊了一下，芒雪的狀態很差，我想過去陪陪她。”
霍予沉斜睨了她一眼，涼涼地說道：“媳婦兒，你委屈、傷心、絕望的時候，是想看到我呢還是想看到阿貓阿狗在你面前晃悠？”
褚非悅被他的話雷了一下，說道：“能換個好聽點的比喻嗎？”
“不能！話糙理不糙！人家正逢人生鉅變，你一個生活過得美美噠的人在人家跟前晃悠，人家不恨不得弄死你？”
“芒雪不是這樣的人。”
“她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不爽的時候有人這麼礙我的眼，我就想讓她哪裏涼快哪兒待着去。”
褚非悅想了一陣，說道：“不去就不去了，我在網上跟她多聊聊。”
“這就對了。不是我嫌棄你，你怎麼這麼愛往死人堆裏鑽呢？別人遇到這種事跑都還不急，就你主動自覺的貼上去，不嫌晦氣？”
褚非悅摸了摸鼻子，“我是這樣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褚非悅沒再針對這事兒發表什麼看法，暫時把要去見凌芒雪的想法暫時擱置了。
一家四口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回到大宅後，霍予沉把媳婦兒和兩個孩子安頓好之後，就一頭扎進書房裏。
霍老爺子此時正在書房，看到他急吼吼的進來問道：“這是怎麼了？這麼着急。”
“我過來看點資料。”
“要不要把書房讓給你，給你足夠的場地發揮？”
“爺爺，您有這個覺悟，實在是太好了。您請出去吧。”霍予沉得瑟道。
霍老爺子瞪了他一眼，緩慢地站起來出去了。
霍予沉在腦海裏快速的羅列他需要的資料，然後纔開始動手。
他放了幾摞厚厚的資料都搬到了書桌上，一目十行的迅速翻看起來。
這些資料他之前也翻過，但這些資料太過繁雜，有些細節他記得不太清楚。
這次也主要是爲了加深記憶，還有重新確定他之前所忽略的細節。
在逍遙閣內看到小玉玉身上的畫時，他曾經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
當時他心裏也閃過那個念頭，只不過因爲信息量太大，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在那個時候推翻之前的論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