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閃婚後,霍少寵妻成癮 >第八百九十六章 一條賤命,卻心比天高
    “少得瑟。你雖然是霍家子弟,爲國捐軀,爲大家犧牲小家是無可厚非的,但你不是軍人。在必要的時候我寧願你不要記得你是霍家子弟。你的小命比什麼都重要,明白嗎?”

    “明白!您說的我有多視死如歸似的,我惜命着呢。”

    “一點沒看出來。”霍威橙淡聲道。

    霍予沉默默被一向不怎麼說話的霍將軍噎了個正着,一時間也想不起什麼更厚臉皮的話了。

    霍威橙說完這些話,也沒留下來繼續打擾他,起身就回房了。

    其實霍威橙心裏有個疙瘩,那個疙瘩是兩年前留下來的。

    那是霍予沉把生還的機會留給肖莜的時候,他積攢下來的。

    只是這話不好說。

    他兒子是一條鮮活的性命,別人家兒子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他帶兵的時候,每一戰他都衝在最前面。

    捨不得讓他手下的兵,率先迎接敵人,率先接觸死亡。

    他手下的每一個兵,他都愛護有加。

    輪到他兒子做同樣的事,他心裏就不是滋味了。

    他寧願自己去面對生死,都不寧願讓他的小兒子去面對。

    小兒子在一家人的寵愛下蓬勃的成長,家裏人對他總是格外的縱容,雖然言語上是尖銳的。

    不過,他小兒子就有那種大而化小、小而化了的心寬,反而養出了什麼事都不往心裏擱的淡然來。

    這是他們家最大的福分。

    他和大兒子是霍家的脊樑,小兒子卻是霍家的血肉、經脈。

    沒有小兒子,霍家也就不再是霍家了。

    霍予沉看着他老爸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口。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繼續去嚯嚯那幾張圖紙。

    他老爸偶爾感性一下,真是讓他的心肝脾肺腎都提了起來。

    他老爸應該是感覺到什麼不同尋常的感覺了,要不也不會破天荒的給他什麼提醒。

    霍予沉想着,給韓俊撥了個電話。

    打電話的時候,他才發現已經半夜十二點了。

    霍予沉說道:“抱歉,我沒看時間。”

    “沒關係,我也沒睡着。”

    “小玉呢?還在你家嗎?”

    “還在。她今天下午去找你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我能知道你們談了些什麼嗎?”

    “她要來帶走褚總。”霍予沉說道。

    “帶走褚總?”韓俊驚訝不已,“她爲什麼要這麼做?理由呢?”

    “她的主公讓她這麼做。”

    “主公?是守靈人的頭目,還是另有他人?”

    “能號令守靈人的人。”

    韓俊仔細咀嚼了這句話,心裏有什麼呼之欲出了。

    韓俊恨聲道:“我真正的殺父殺母仇人?”

    “嗯。”

    “你有他更確切的消息嗎?要是行動我要在最前線的位置,我要親手結果了他!”

    “有一點眉目。你只要看着小玉,她能帶給你不少消息,但別打草驚蛇。就算要報仇也要把小命留住才能報!”

    “我明白!”韓俊雖這麼說,但一旦有報仇的機會,他又怎麼會錯過呢。

    他一定要爲他爸媽報仇,將那個始作俑者的人千刀萬剮。

    霍予沉放下電話後,也陷入了沉思。

    把消息告訴韓俊他有自己的一番考量,一方面是韓俊小心霍盈玉,另一方面則是想讓韓俊牽制黎響。

    黎響和韓俊在這件事裏近似於同病相憐,都有各自的想法和約束。

    只不過約束的點各不相同罷了。

    霍予沉對此樂見其成。

    在處理事情的時候,要充分相信合作伙伴是基本的要求。

    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很少。

    即使他能做到,他相信其他人也不一定能達到他的預想。

    他可以把後背交給別人,但也不是誰都可以。

    他又不是九命貓妖,沒事就送命給人家玩。

    ……

    深夜。

    逍遙閣所有的門均打開了,大大小小的幹道都亮起了花紋繁複的燈。

    那些燈不是當下的電燈,也不是常見的以蠟燭爲內芯的燈籠。

    亮光擴散的距離很遠,但又不刺眼。

    一輛花紋同樣繁複的馬車停在正大門前,一名侍者工商走過去將手搭在胸口,任裏面的人踩在他的手上下車。

    那人依舊是黑金色的盤龍長袍和白玉面具。

    隱藏在面具後的漆黑如墨的眼睛緩緩的掃視着逍遙閣的正門,然後才擡步往裏走去。

    他所踏之處皆被紅毯覆蓋,沒有讓他的鞋底沾上半點灰塵。

    隨着他的走進逍遙閣,身後的門一扇一扇的關上。

    黎伯在內院跪地迎接。

    不知跪了多久,一雙整潔如新的鞋子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內。

    黎伯突然他打了個寒戰,頭越發的低。

    男人目下無塵地看着黎伯花白的頭頂,聲音無波無瀾的說道:“擡起頭來。”

    黎伯應了一聲,緩緩的擡頭。

    目光只停留在那人的胸口,並不敢直視他的臉。

    男人說道:“你把那人引進這裏來了?”

    黎伯連忙再次俯下身體,恭聲說道:“那是小主人的意思,小人以爲也是主公的意思。”

    “孤的意思其實爾等宵小之輩能隨意揣測的。”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黎伯說着連連磕了幾個響頭。

    他再次擡頭時,身前的那雙鞋已經很開了。

    黎伯不敢有絲毫僥倖的心裏,繼續匍匐在那裏,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男人走進內院。

    這裏與他印象裏的樓閣極爲相像。

    如今再看實物,卻又看哪兒都不順眼。

    他的際遇,尤其是在他最經常來的地方,他不可能記錯任何細節。

    這裏只是沒有了那個人,所以才哪兒都不像。

    只要那個人來了,這裏就完整了。

    男人旋身飛上最高處的屋宇,撩起長袍坐到了屋檐處,靜靜地環視他一手打造的亭閣樓臺。

    所有的樓臺亭閣都處於光明之中,影影綽綽,美不勝收。

    然而,他卻生不起歡喜。

    他無論活了多久,他都是高高在上的。

    他也從未有過喜悅之色。

    因爲他想要的那人沒有陪在他身邊,沒有與他共享榮華。

    他曾有幸再次找到她,不料那人卻成了別人的妻子,還身懷六甲。

    那時候,他是想要她死的。

    可終究是捨不得對她下手。

    但,最終她還是死了。

    死在了反叛者的手裏。

    那人從一接手就做好了要反叛他的計劃。

    一條賤命,卻心比天高。

    說什麼爲蒼生、有百姓爲福祉,連命都沒有了,他還能拿什麼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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