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悅覺得自己膝蓋莫名中了一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膚色,說道:“有這麼誇張嗎?我沒黑,還胖了幾斤。”
“沒看出來。”
褚非悅基本可以確定她家霍董屬於心情不美麗的範疇了,“出什麼事了嗎?”
“你惹我不高興算事嗎?”
“我知道錯了。”褚非悅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儘量表現得無辜又天真。
霍予沉拍了拍她的腦袋,繼續開車,往他們之前住的別墅開去。
別墅一直也都有人打理,隨時都可以再回來住。
褚非悅以爲她家霍董會喪心病狂到一進別墅就撲上來,結果她家霍董很有人情味進廚房給她端了一碗八珍粥給她。
褚非悅很狗腿的笑道:“謝謝霍董,霍董最好了。”
霍予沉給了她一個“算你會拍馬屁”的表情,把碗往她面前一放,就高貴冷豔的說道:“喫吧。”
褚非悅摸了摸那八珍粥,溫度正好,大概是他出門前斷的電。
火候和溫度都剛好合適。
對於長途飛行的人而言,有一碗可口的粥比什麼都珍貴。
褚非悅心裏覺得暖烘烘的,便埋頭吃了起來。
霍予沉坐到對面看手機,看的不知道是哪部口水兼狗血的劇,一個兩個都不會好好的說話,說話全靠吼,吼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褚非悅邊喫邊聽劇情,發現她家霍董的愛好還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狗血加天雷滾滾都能堅挺的扛住。
霍予沉擡了擡眼睛,“好好喫你的飯,瞎聽什麼?”
褚非悅:“我喫飽了。”
“喫飽了不去洗碗?”
褚非悅立刻識相地端碗和勺子去廚房手腳翻飛的洗碗,有點摸不準她家霍董是想表達些什麼。
但心情不爽是肯定的。
褚非悅收拾完廚房後,就順着牆根出來了,問道:“霍董,哪位膽兒肥的主兒把您給氣着了?我給你出口氣去。”
“你!”
“我哪裏做得不好了,您說?我爭取保留這個優點。”
霍予沉瞪了她一眼,懶得搭理她,繼續看手機屏幕上掐得正熱鬧的家庭倫理劇。
褚非悅瞄了一眼,發現是泰劇。
劇情邏輯混亂還不算,還特別能扯。
褚非悅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說道:“這劇有這麼好看嗎?”
“不好看!”
“那你還看?”
“拿來打發時間的價值還是有的。”
褚非悅覺得話題進行不下去了,只要他不想交談,有的是堵她的話。
霍予沉看完了一整集,才問道:“要休息嗎?”
“嗯。”
“上去洗澡吧。”
褚非悅點了點頭,用黑黑亮亮的眼神看着他。
霍予沉本來不想理她,被她看煩了,纔跟她一起上樓。
……
褚非悅醒過來時,太陽已經落山了。
冬天太黑得早,六點多的時候天就全黑了下來。
褚非悅翻了翻身,腰疼得她想倒頭繼續呼呼大睡。
照這樣下去,她這把老腰離報廢不遠了。
褚非悅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地瞪着天花板。
過了半晌,聽到有腳步聲從樓下上來了。
一聽那腳步聲就知道是誰。
褚非悅扭頭看向門口,霍予沉已經推開門進來了。
他臉上的神情比中午好看多了。
褚非悅默默翻了個大白眼,瞬間明白了一個很淺顯的道理。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她是捨不得她這個小身板,哄不好她的霍董。
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啊。
霍予沉摸了摸她的小臉兒,問道:“餓了沒?”
“有點餓了。”
“起來換衣服,我們出去喫點東西。”
“今晚不回家?”
“我跟兩個小傢伙說我們有事要處理,明天才會回家。”
褚非悅鬆了口氣,重新躺回牀上,“那我再睡一會兒,好累好睏。”
“你這小身板什麼時候能好一點兒?”
“就霍董您這麼禽獸的行爲,我的小身板再好也得廢啊。”褚非悅咕噥道。
霍予沉笑着撲在她身上,如黑矅石般的眼睛特別亮。
他說道:“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不用懷疑,我就是在誇你。”褚非悅也笑道。
跟他在一起,她也不用要臉,什麼話都說。
霍予沉親了親她的眼睛,“再睡一會兒吧。”
“嗯。”褚非悅輕輕應了一聲,在他的懷裏再次陷入睡眠。
倒時差是很痛苦的事,本來她還想勉力掙扎起來看點文件,現在也不想了。
都懶了一個月了,也不怕多懶一天。
這一個月裏,她也並非完全放下了手頭的工作,開了幾場視頻會議,需要她過目的文件她也都一一看了。
有緊急的文件時,韓俊和封雲會跟她電話聯繫的。
……
褚非悅再次醒過來時,是凌晨三點。
從下午睡到了現在,她整個人都很精神。
她輕手輕腳的從牀上爬起來,披了一條披肩去側臥洗漱了。
爾後,下樓找東西喫。
廚房的電飯煲還通着電,顯然是爲她留着的。
褚非悅把電煲飯裏的粥和小菜拿了出來,兩份小菜也是暖暖的。
褚非悅把粥和小菜放到餐桌上,便吃了起來。
溫暖的食物滑過食管,進入胃裏,整個人都暖了不少。
寒風從沒關緊的窗戶縫隙裏灌進來,煞是刺骨,也越發的顯出了屋內溫暖的珍貴。
褚非悅喫完之後,沒有急着上樓。
她洗乾淨碗筷之後,拿着平板到客廳裏坐着,準備找個綜藝節目打發時間。
找了一圈挑了一個《大國重器》的寫實類欄目來看。
節目的旁白與解說詞中肯而大氣,頗有將泱泱大國幾十年的迅速發展都涵蓋在其中,讓人升起了強烈的民族自豪感。
這是一個國家強大之後,給予它的子民的篤定與民族自信。
褚非悅很容易被這樣的內容掀起洶涌如潮的熱情,大半夜看節目和解說看得熱血沸騰。
本來就神采奕奕,全無睡意,現在更是一點想睡覺的心情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