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這鄉間小道上,心裏面是煩躁不已。只想快些離開這衛生所,也許看不到這些個白大褂,心裏會稍稍好受一些。
可就在這時候,就聽到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伴隨着腳步聲響起的,是一聲喊叫:“張連長,張連長。”
聽到這話,張永航倒是一愣。隨即,就趕忙轉頭看去。這才發現,那剛纔在門口站崗的士兵正快步的向着自己跑過來。
這戰士,一邊跑着,就一邊喊着。看這架勢,那是着急得很。
莫非是又出啥事了?張永航頓時就皺了皺眉頭。
隨即,他就連忙迎了上去,走了幾步,就急忙衝着這戰士詢問了起來:“啥事?”
見永航發問,那戰士立馬就加快了步子,沒多久就跑到了他的面前。
隨即,這小子就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着張永航開了口。
“連長,不好意思啊!這急急忙忙的,我還忘了件事。李營長走的時候,讓我給你捎句話,我忘了對您說了。”
聽了這話,張永航淡淡的笑了笑,微微的搖了搖頭。馬上就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說道:“不礙事,你這會兒說也不晚啊!”
見到張永航並沒有怪罪自己,這戰士頓時就喜滋滋的笑了笑,對着張永航連連的點了點頭。
隨即,他就衝着張永航說道:“張連長,李營長臨走的時候,吩咐我們轉告你,讓你晚些時候去他那邊。”
張永航頓時一愣,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咬了咬自己的嘴脣。終於是好奇的詢問道:“哦?他有沒有給你說,讓我去幹啥啊?”
這話一出,那戰士倒是搖了搖頭,馬上就老老實實的說道:“這倒是沒有啊!”隨即,那戰士就再次打量了一下張永航,衝着他又說道:“怎麼?你不知道他是找你幹啥嗎?”
聽他這麼問,張永航頓時就樂呵呵的笑了笑。此刻的他,微微的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小子,問的問題真奇怪。我倘若是已經知道了,那還需要你幫傳話嗎?”
那戰士尷尬的笑了笑,默默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悟的說道:“倒也是。”
看着他如此這般,張永航喜滋滋的笑了笑,衝着他就擺了擺手。
“行,謝謝你了。話帶到了就好,我知道了。恩,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一會兒,我自己去找營長。”
那戰士果然馬上就點了點頭,匆匆忙忙的跑開了。
“嘿,李青找我。”待到這戰士走遠了一些,張永航頓時就微微的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的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話說完,他就喜滋滋的笑了起來,繼續猜測着自言自語道:“難道是,鄧天明要和我們單獨喝兩杯?”
想着想着,張永航就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匆匆的走了起來。
沒多久,永航就默默的點了點頭,肯定着說道:“對!肯定是鄧天明找我們,肯定的。看樣子,一會兒,鄧天明得發表感想呢!”
想到這些,他的臉上就泛起了一絲笑容,心裏美滋滋的。
這乍一看,天色還早,永航便快步的回了自己房中。泡上了一壺好茶,細細的品味了起來。
可還沒喝幾口呢!那門就被“噹噹噹”的敲響了。
張永航本來就是想找個機會好好歇歇。可是,這下倒好,門被敲的一直響着,他是一點兒靜下來的機會都沒有。
無奈之下,他便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馬上就罵道:“誰啊?我這兒煩着呢!別敲了,讓我休息會兒。”
不過,張永航的這話說完。門外之人卻沒有買賬,敲門聲馬上就再次響了起來。
張永航只得是嘆了口氣,走到了門口,一下子就把門拉開了。
剛想開口說話,那門外的人倒是先對着他開了腔。
沒錯,這門外說話之人,就是李青。說完這番話,李青又對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多時,就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聽完這話,張永航微微的搖了搖頭。他強咧出一絲笑容,衝着李青回答道:“沒什麼,觸景生情唄!”
見他這麼說,李青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那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對着張永航,就細細的詢問道:“觸景生情?嘿嘿,你小子,這一看到米曉蓉就激動啦?”
此刻的張永航微微的咧了咧嘴,漏出來一絲微笑。不過,沒多久,他就依然是搖了搖頭。
讓他如此這般,李青的心裏頓時就迷糊了些。
“到底咋了嘛?”李青緊盯着他,萬般好奇的問道。
見他連番追問,張永航頓時就“哎”的嘆了一口氣,目光中閃現着一絲失望。不多時,他就伸出手來,扶着一旁的牆壁,對着李青開了口。
“要是,是因爲米曉蓉的話,我怎麼會這樣沒精打彩呢?我每次看到米曉蓉,都可開心了。我這會兒,是爲戰士們的傷情着急呢!”說到這,永航微微的頓了頓。此刻,他低下頭來,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不過,他沒多久就又擡起頭來,看向了李青。
“藥品是來了,但是這段治療期,還是需要他們自己熬過來的。我們部隊,止疼片不多。這傷口疼起來,他們肯定是整晚整晚睡不着,難熬啊!”永航皺了皺眉說道。
聽了這番話,李青默默的點了點頭。是的,自己能幫他們的畢竟有限,每個人的恢復情況不一樣。在治療方面,更多的只能是靠醫生們的努力。
“哎,你也是,你和鄧天明的情緒怎麼一下子就都低落下來了?他也和你差不多,雖然是什麼都不說。可是,他也一直都憂心忡忡的皺着眉頭。”李青對着他有些不滿的說道。隨即,就又對着他提醒道:“你記住,作爲一名革命戰士,要意志堅定,要會調節自己。”
見他這麼說,永航倒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微微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倒是沒有什麼難過的,只是覺得有些着急。前幾次,我去的時候,一直在門外轉。所以,都是和傷勢比較理想的,行動比較方便的傷員們交流交流。這病房裏面,倒是真沒怎麼進去過。而且,他們疼起來的時候,都叫的挺厲害的。我知道,他們情況肯定不大好。所以,我也沒忍心進去看。”張永航對着李青解釋道。
說到這,他又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就又對着李青說道:“這次,我是進去瞧了瞧。果不其然,比我想想的還要糟糕,我心裏面怎麼能不着急呢?”
不過,沒多久,這張永航就馬上又話鋒一轉,略有些自信的說道:“不過,你說的也對。每個人的傷情不同,恢復的情況也不一樣。也許,咱們下一次過去看看,他們的情況,就又好多了。”說到這,張永航又一次微微的笑了起來。
看着他這副模樣,李青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即,李青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着他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就對了,你小子這自我調節的能力也不錯嘛。”說到這,李青便咧嘴笑了笑。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終於,他對着永航開口催促道:“好了,別墨跡了。走吧!咱們去陪陪老鄧。現在,雖然天色還早。但是,一起坐着喝喝茶什麼的。過不了多久,也就該天黑了。毅楊、張彪他們幾個都到了。一幫子人都在,就等你了。”說到這,他就摟了摟張永航的脖子,對着他再次催促道:“走吧!”
張永航向來是個不喜歡別人就等他的人,聽李青這麼說了,他便立刻就點了點頭。
見他答應,李青頓時就露出了笑容。隨即,帶着他便匆匆的出了門。
看着身邊這個慢慢長大的張永航,李青的心裏很高興。這小子如今又學會自我調節了,真是進步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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