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清穿之旺夫老祖 >7.第七章
    三天的寒食節已過,衛有期就迫不及待的點了羊肉鍋子,好好喫一頓熱食。

    她原本極愛醴酪,這幾天下來,初始加上各種松仁糖漿、麥芽糖,也喫的歡實,連喫三天就有些受不住了。

    招呼着胤禛坐下,先用了一碗熬煮成奶白的羊肉湯,撒上新鮮的蔥碎、芫荽等,喝起來又鮮又香,燙燙的溫度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胤禛依舊那麼優雅,白皙的手捏着瓷勺子,慢條斯理的喝着。

    海棠立在一旁伺候,先是將切的薄薄的羊肉片滾進去,幾個月大的小羊羔,喂得肥肥的,肉質鮮嫩,又挑了肥瘦適中的,最是好喫不過。

    兩人吃了個肚圓,這纔算緩過來,捧着茶懶懶的嘮嗑。

    “京郊莊子上來報,今年雨雪多,麥田瞧着還成。”啜了一口香茗,衛有期道。

    胤禛點點頭,他年裏看過了,確實不錯,翻了年倒沒有去瞧過。想到這裏,興致勃勃道:“等天晴了,去莊子上散心,農家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衛有期感興趣的湊過去:“可有什麼好玩的”

    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胤禛遺憾的攤手,他都是來去匆匆,騎着馬一路急騁,要說好玩的,還真沒大注意。

    一旁的海棠捂着嘴笑,接話道:“福晉何不叫臘梅來,她家裏就在郊外,許是知道。”

    杜鵑的上位,也讓海棠機靈靈打了寒顫,這代表着一個信號,主子不滿她們兩個把持的太嚴。

    她心裏不大自在,可也知道,下面這幾個大宮女,上位是遲早的事,還不如她推出來,也結個善緣。

    衛有期瞟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權做安撫,這姑娘是個伶俐剔透的,心思也夠純淨。

    臘梅臉上帶着笑,大大方方的福身,被叫起後,就伶俐的回:“鄉下比之宮中,那自然是一萬個比不上的,只不過佔了一個新鮮,爺和福晉若是去了,在天氣晴好的時候,一道挽着手在林間走走,有那新鮮的野菜、山珍等物,雖不大稀罕,拎着籃子採來,放鬆心情倒是極好。”

    說着又着重描繪了那愉悅又放鬆的氣氛。

    衛有期捂着脣笑:“聽你話音,小時候竟是個皮猴子不成”

    臘梅羞澀的笑了,扭捏着回:“家媽媽也是這般說的,只奴才都不記得了。”

    “好似在我六七歲的時候,跟着鄰家姐妹出去玩耍,差不離也是這時節,花也開了,柳枝也發了,穿着新衣服新鞋,這心裏別提多美。”

    “小時候看什麼都稀奇,看到河溝裏的蝌蚪,非得救它們出來,脫了鞋子舀出來不少,心肝肉一樣捧回家。”

    “回去家媽媽一看,撈着掃帚就要打,因着新衣服滾的全是泥土,新鞋也灌到泥漿裏。”

    衛有期果然笑的不可自已,指着臘梅道:“要我我也打你,費了功夫做的新衣服,轉瞬就給你弄髒了。”

    臘梅低着頭,抿脣露出微笑,眼底卻有些溼潤,可惜給她做鞋子的那人,永遠不在了。

    海棠帶着幾個宮女下去了,屋子裏頓時寂靜起來。

    衛有期放下茶盞,興致勃勃道:“就依你說的,去京郊瞧瞧,小時候我也是幹過壞事的。”

    她打從三歲起,就被測出來靈根齊全,自此徹底告別童年。

    可年少的人,總是有一顆放蕩不羈的心,學會攝火訣之後,第一時候在後山河岸放了一把火。

    看着燒的光禿禿的河岸,笑的樂不可支。

    別開臉,沒聽到胤禛的聲音,一回眸,就見神色溫柔,靜靜的望着她。

    他生的好,好似天道眷顧的寵兒,一雙茶色的眼眸,清澈澄明,就那麼定定的望着她。

    好似帶着無限的吸力,讓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心中猛然一跳,衛有期偷偷嚥了一口唾沫,不免將視線移到對方溫軟可口的脣上。

    胤禛垂下眼眸,望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壞心眼的縮了縮,就是不去看對方。

    恰在情竇初開的少年少女,每一刻都能迸發出激烈的火花來,可他是個冷靜自持的,心中越是渴望,面上越是淡然。

    聲音清淺的留下一句:“我去溫書了”,接着就消失在她面前。

    那挺拔的身姿,給人一種錯覺,牢靠的能陪對方雙鬢斑白。

    衛有期笑罵一句,男人的心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轉瞬拿起賬簿,昨日的事還未處理,得好生瞅瞅。

    忙活了一盞茶的功夫,起來活動活動,就聽海棠來報:“綰綰姑姑來了。”

    捏着筆桿子的手一頓,衛有期淡然道:“讓她進來。”

    剛過來的時候,跟胤禛關係不深,總想着身邊有其他人也是無礙的,她就打算拿來當零食,饞嘴了喫一口。

    只是這會兒心中起了變化,再去看綰綰,心中就有些不大痛快。

    綰綰垂眸進來,姿態放的很低,宮女那嫩綠色的襖褲,穿到她身上,倒添了幾分清爽與利索。

    陪着瓜子臉,白皙的肌膚,精緻風流的五官,還真有些天然來雕飾的意味。

    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心中存想頭,何嘗不是自己有這個條件的緣故。

    今天走這一遭,她心中也猶豫的緊,只是想到大哥傳來的消息,還是按耐下來,恭謹的跪在地上,柔聲細語請安。

    宮女訓則,說話務必輕且柔,讓主子聽了舒服,時日久了,這些就刻在了骨子裏。

    衛有期不置可否,請了她起來,又讓她坐下,這才問道:“何事”

    綰綰擡眸看了一眼,心中泛起苦澀來,得到疼愛的女人,就像是精心養護,時時灌溉的名貴花朵,能開出最迷人、最芬芳馥郁的花朵。

    福晉臉頰飛粉,顧盼生姿,與以前故作端莊的呆滯不同。

    “家媽媽使人來請,說是奴才年歲大了,替奴才尋了人家,因此特來求福晉恩典。”

    衛有期感興趣的問:“可說了是那戶人家可般配”

    綰綰無意識的摳着地磚縫,緊張的無以復加,含混着搖頭。

    輕輕一聲嘆息,衛有期全當她不知,時人講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孩子的心意還真不重要。

    拋開兩人之間的競爭關係,她也不過是個雙十年華的女子,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充滿了迷茫。

    “允了。”

    揮揮手讓她出去,衛有期無意爲難,上輩子她做事狠厲,被一道天雷滅了。

    苦修而來的修爲一瞬清空,直接魂飛魄散。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能在這世界重生,可她恍然間記起,當初那個茫然無措的小女孩,坐在後山中抱着膝蓋哭。

    綰綰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包括怎麼放下福晉的戒心,怎麼讓福晉相信,她已經不再肖想爺,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就被放行,那一瞬間,她是懵的。

    前日那冷厲的表情仍在眼前,這段時日福晉雷厲風行,做事頗有章法,她知道,福晉長大了。

    垂下頭遮住眼眸深處的算計,再擡起頭,綰綰話說的好聽:“福晉仁慈,是奴才們的福分,待奴才歸家,定給福晉立了長生牌位,日日上香祈福。”

    詛咒纔是正經,最好病懨懨的過一生,跑不得跳不得,看着她們這些底下的人出頭,日日以淚洗面纔好。

    那一瞬間的惡意,在剎那就被衛有期捕捉到了,微蹙了蹙眉尖,朝着海棠示意。

    被客氣的請出來之後,綰綰脣角勾起隱祕的笑容,福晉到底年幼無知,輕易的縱虎歸山。

    想到家媽媽說的話,心中一片火熱,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哼着小曲。

    伺候的小宮女豔羨的望着她,定是家裏給找了極好的婚事,要不然離了爺怎還開心的起來。

    綰綰擰了一把小宮女的臉,笑吟吟道:“總會再見的。”

    水仙立在拐角處,聽到這句話,卻沒做什麼反應,目送交接的宮人過來,就急匆匆的回去覆命。

    手剛搭上簾子,就被杜鵑攔了,朝着裏面努努嘴,水仙頓時會意。

    定是爺來了,這會子親熱着呢。

    此話不假,胤禛一下學,就急忙回了東四所後院,這在以前是不曾有的。

    福晉一直淡淡的,並不是嬌媚如火的性子,反而純情羞澀的一塌糊塗。

    這樣的女子並不勾人,甚至有些無趣,偏偏在他腦海中紮了根,時時刻刻都要想着念着,一刻不見就抓耳撓腮的。

    這會子親親熱熱的摟着小嬌妻,比得到皇阿瑪誇獎還讓人心中滿足。

    衛有期嗔他:“多大的人了,還毛手毛腳的。”

    看她臉紅心跳,他就覺得受影響,結結巴巴道:“就是老了,也想對你毛手毛腳的。”

    捉住腰間做怪的大手,衛有期臉跟燒紅了似得。

    老祖理論知識一流的豐富,只是當媽大手在身上流連的時候,竄起的酥麻讓她無法應對。

    再也無法保持淡然,臉紅紅,眼水水的窩在對方懷裏,一副無力承受,任君採擷的姿態。

    胤禛哪裏受得住,饞肉的小兄弟頓時舉旗敬禮,硬邦邦的頂着懷中的小嬌妻。

    偏又強忍着,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定是身上的玉墜硌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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