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清穿之旺夫老祖 >30.第三十章
    等待御醫的到來, 這段時間是比較漫長的。

    心裏存了事, 聊天氣氛就沒有那麼熱切了,德妃心裏有些矛盾,她最愛是十四,她的小兒子。

    老四打從生出來,她看了一眼就被抱走了,等回來的時候已經大了。

    被別人捂熱的心,她很難再去表達自己的關心。

    在他被抱走的日日夜夜, 她都想他,爲了自己不那麼痛苦, 亦或者已經習慣他不在的日子, 只能在心底深處告訴自己, 這是貴妃的孩子。

    等她終於讓自己從失子的漩渦中出來,貴妃她不在了, 胤禛被送了回來。

    兩個內心冰冷的人,無法靠近。

    小十四的出現拯救了她, 她所有的情感都寄託在他身上。

    而她跟老四,只能漸行漸遠。

    現在他娶了一個好媳婦,出息了, 她高興中帶着茫然, 控制不住的想,要是這一切是小十四的多好。

    她這種想法是罪惡的, 她知道。

    寬大袖袍下的手緊緊抓着靠椅, 隱晦的舒了一口氣, 她不能這樣。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能這樣。

    康熙就沒那麼多顧慮,他最愛的兒子是太子,誰也無法撼動他的地位,但不可否認,對於他親自啓蒙的三阿哥、四阿哥,他也報以很大的歡欣。

    他愛他的孩子,所有。

    御醫年歲大了,背有些駝,臉上皺紋密佈,瞧着精神很好,中氣十足的請安。

    康熙笑眯眯的請他起來,這位袁御醫跟着他幾十年了,很得他的信任。

    他很尊敬老年人,趕緊讓人扶着他在衛有期身邊坐了,才大聲說:“請你把平安脈呢。”

    袁御醫人老成精,頓時瞭然,手一搭上脈搏,就樂呵呵的笑了:“這位就是四福晉吧,您做的花醬早有耳聞,賜老夫一些如何”

    衛有期點頭,袁御醫瞧着十歲了,頭髮雪白,要一點子花醬不值什麼。

    康熙卻有些着急的接話:“花醬上次賜了你一罐子,這麼快用完了”

    袁御醫不滿:“救命的好東西,多少也是不夠的。”

    衛有期噗嗤一聲笑了,將自己要開鋪子的消息告訴他,又道:“到時候您熬膏藥儘管來找我,可比要花醬強多了。”

    袁御醫頓時驚喜了,顫抖着雙手,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衝衛有期三叩首:“替病人謝謝您嘞。”

    衛有期趕緊將他攙起來,老人家性子良善,這就感動的淚花閃現,讓她有些慚愧,她到底冷血薄情一點。

    袁御醫順勢起來,又衝着康熙、德妃作揖:“都說善人有大福,福晉就是多子多福的命。”

    德妃身子前傾,按捺急切殷殷的望着他。

    衛有期心中一跳,不由自主的給自己把脈,忍不住笑了。

    康熙立起來,着急的問:“你倆打啞謎呢,快說吧。”

    袁御醫笑眯眯的,慢條斯理的回:“福晉年幼,身邊伺候的人也不經心,有孕已經月餘,竟無人得知。”

    康熙哈哈大笑,朗聲道:“當賞,當賞”

    人都講究多子多福,家裏添丁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康熙大手一揮道:“就讓謝氏跟着你,她是胤禛的乳母,定會精心。”

    德妃臉上的笑容一滯,謝氏是孝懿皇后的人。

    當初她已經挑好乳母,卻被貴妃駁回,說她早就準備好了,保管得用。

    衛有期脆生生的應下,怪不得這個月動不動就疲累的緊,她還想着是天熱呢。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沒有任何感覺,一點都不像裏面有一個小東西在萌芽。

    被肩輿擡着回去,康熙大手一揮吩咐:“你先回去,明日給胤禛放一天假,讓他好好樂呵樂呵。”

    也給小兩口一個相處的機會,胤禛把他媳婦兒綁緊了,纔會有源源不斷的神奇花醬。

    康熙捋着鬍子,犧牲他一個,幸福我全家,這買賣值。

    回到東四所以後,海棠喜氣洋洋的給她道喜:“恭喜福晉,賀喜福晉,生一個健康可愛的小阿哥”

    衛有期擡手,止住她的話頭:“我的孩子,不論男女都是極好的,以後不許說生阿哥的話。”

    水仙笑眯眯的上前打趣:“確實如此,生一個跟福晉似得妙人,誰還管他男女,只顧着親香了。”

    杜鵑不服:“爺只怕會把的緊緊的,還有你親香的機會”

    衆人鬨笑,衛有期心中也帶着喜悅,朗聲道:“這個月月例翻倍,從我賬上出。”

    海棠脆生生的應下,連忙請福晉坐下,又忙活着去請教幾個嬤嬤,將室內收拾一遍,對孕婦有忌諱的,皆收起來。

    衛有期覺得自己壯的能打牛,柔弱不存在的。

    但看他們忙碌的身影,又覺得心裏暖暖的,抱着茶杯輕啜着,轉瞬就被臘梅輕巧的奪過,就連她振振有詞:“奴才早就瞭解過了,孕期不能飲茶。”

    海棠一拍額頭,驚恐道:“還有這樣的道理福晉您趕緊把喝的吐出來。”

    怪不得每一次陳庶妃、三福晉過來,福晉都讓她上的白水,她心裏還有些過意不去。

    衛有期深深的覺得,這些奴才都瘋了。

    等到胤禛回來,她才明白什麼叫真的瘋了。

    兩天不見,胤禛就曬黑了,鼻尖有紅紅的曬傷,還有些翹皮。

    衛有期心疼的摸了摸,胤禛頓時輕嘶一聲,曬傷跟針扎一樣疼,也半是撒嬌博憐惜。

    她果然心疼了,又隔空摸了摸,無情的道:“等到曬出老皮就無事了。”

    他在打敗噶爾丹之前,每天都是這樣被太陽暴曬的日子,就算給他特製香脂保養,每天曬傷一回也是很痛苦的。

    胤禛眼眸亮晶晶的,紅彤彤的鼻尖抵着她的細白的鼻尖,緩緩的蹭着。

    他心中的感動多的快要溢出來,他就要做父親了。

    他和福晉的孩子。

    就這麼想着,心中就能生出盤桓螺旋的泡泡,美得人想要朗聲大笑。

    像是珍寶一般,愛惜的抱在懷裏,胤禛轉瞬又充滿了愧疚感:“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竟然不在你身邊,太慚愧了。”

    衛有期窩在他懷裏,後背挨着他結實的胸膛,昂首啃了啃他的下頜骨,才安撫道:“若是別的事,能推就推了,只戰爭一事容不得兒女情長,你放心,生孩子的事,說大也大,說小也不過生個孩子,跟家國天下相比,太渺小了。”

    胤禛何嘗不懂這個理,可懂得道理越多,越爲她的付出感動,一介女子,能有這樣的見識,值得他一生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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