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笑一笑, 老祖舔了舔脣, 既然做了她的心尖人,那就不要怪她織的網太密。
想到還未處置的青藤, 衛有期冷笑一聲, 跟海棠囑咐:“去把張起麟那小子叫來。”
張起麟來的很快,躬身行禮,等候吩咐, 衛有期無意爲難他, 利索的叫起。
“你去告訴青藤, 將她退回內務府,就說是行爲不端。”
她自己做的孽, 還指着給個恩典,輕飄飄的放過, 原先她不在意,自然可以,這會兒胤禛已經被她收入囊中, 再看她就有些礙眼。
小德張低低的垂首,應了是, 打千離去。
至於這是爺身邊伺候的宮女, 合該爺發落纔是,可爺也交代了, 他若走了, 一切都照福晉說的來。
在青藤沒有作妖的時候, 兩人是打算把她賜給胤禛麾下的侍衛,雖然說不大顯,但在京城安心過活也是沒問題的。
她想頭也是不小,就是運氣不大好,被她逮了個正着。
下了命令,她就不再關心,若有意外,直接尋小德張纔是。
打扮停當去德妃處請安,本來是要晨昏定省的,但想着她事多,就定了每月初一十五的來盡孝,今日就是十五了。
到的時候,德妃處很寂靜,她看到梁九功也侯在院子裏,就打算跟凝萃說幾句就離開。
后妃都很珍惜跟皇帝在一起相處的時光,冒然被打擾,定是不高興的。
誰知道梁九功上前打千,邀請她一道進去。
康熙正在跟德妃閒談,聽到梁九功的稟報聲,就笑呵呵的看向門外,衝她招了招手。
衛有期大大方方的上前行禮,又忙亂着被請坐請茶,好一會兒才安定下來。
康熙和德妃並肩坐着,瞧着也不過三十歲的成熟模樣,誰知道他們已經四五十了呢。
見衛有期的視線落在臉上,康熙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龐笑道:“誰知道我也有白嫩的一天,也太不男人了。”
他喜愛騎射,風吹日曬也是比較多,皮膚雖然時時保養,也是比較糙的。
德妃也跟着笑,她得益最大,對老四兩口子的喜愛,大部分都體現在她身上。
閒話了一會兒,康熙就安慰她:“這一次噶爾丹的地盤被他侄子佔了,那是個不成器的,朕有信心,年內定能凱旋,你就靜等老四的好消息吧。”
“保家衛國是他的責任,皇阿瑪你放心,我不會拖後腿的。”衛有期信誓旦旦,只差拍着胸口表忠心了。
康熙頓時笑了:“昨天還在哭鼻子呢。”
胤禛那小子臨走前,面露得意,臉上的笑掩都掩不住,他才問了一句,“上戰場有那麼高興嗎”
接着老四就帶着點矜持帶着點批判,還有點小驕矜的昂起下巴:“福晉是個婦道人家,一點子離別苦都受不了,在家哭鼻子呢。”
衛有期:
面上跟着笑,在心裏冷哼一聲。
正在舉着紅纓槍操練的胤禛打了個噴嚏,四周望了望,轉瞬又投入緊張的操練中。
德妃抿脣輕笑,打趣的跟康熙說:“快別說了,老四家的要燒起來了。”
衛有期面帶紅霞,裝模作樣的從荷包中掏出兩個玻璃瓶子,唉聲嘆氣的塞回荷包:“皇阿瑪和額娘看來不大需要,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康熙:
德妃:
誰不知道衛有期手裏好東西多,到他們這個地位,奇珍異寶已經不稀奇了,只有維護健康才能撼動他們冰冷的心。
康熙頓時改口:“老四那臭小子,一天不打就上房子揭瓦的,老四家的你放心,朕給你討回公道。”
德妃只覺得槽多無口,不知從何說起。
不就是一罐子不明物,你稀罕什麼,應該轉身就走,全部給我
衛有期也只是逗趣罷了,把兩個小瓶子拿出來,遞給梁九功,然後才解釋:“這是我做的頭油,第一次經驗不足,就做了一點,兩位先用着,等過幾天我再送過來一些。”
說着又看向門外,海棠提着籃子侯着,指了指籃子,衛有期又道:“這一次胤禛要去軍營,我想起香胰子的事,就做了一板出來,切割出來不少塊,就給您兩老送一點。”
康熙很感興趣的傾身:“香胰子有什麼特色嗎”<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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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有期老老實實的回:“照着常法做的,大約沒什麼特色”
德妃就問:“你的鋪子什麼時候開人手可夠”
衛有期答:“定了七夕,不過這幾日就開始售賣,先打點名聲出來。”
康熙摩拳擦掌:“你放心,我當你最大的客戶。”
德妃雙眸也亮晶晶的,顯然有這個意思。
衛有期無語,他們兩個可以說是供着用了,應有盡有,只要他倆用,多少都給。還這般惦記鋪子裏的。
因此笑道:“那可不成,我定了規矩的,每戶人家有定例,您二老可得給個面子,不能讓兒媳難做。”
見兩人面露失望,又道:“那些都是我孃家做的,我不過添了些關鍵罷了,不是我親手做的,功效比不得您兩老喫用的精品,也不用惦念,想要儘管吩咐,給您送一罈子來。”
兩人這才作罷,喫多了精品,誰能嚥下凡品。
敘過話,康熙猶豫道:“按理我不應當說,只是這段時日你得儘快要個孩子纔是。”
因着她這個特例,許多人就找上門來哭訴,想要效仿,他雖然是皇帝,可也不能太過偏頗。
德妃小心翼翼的問:“都說醫人不自醫,要不請御醫給你把平安脈”
兩人眼神殷切,衛有期知道世情如此,他們兩個估計也爲難,就乖巧的點頭。
陳氏處就不必說了,她們兩個相對來說有些交情,來東四所不過閒逛罷了,不必回訪。
董鄂氏處就派人去問,是否方便,上門一續。
小德張前腳回來,董鄂氏後腳就跟着來了,見了她就笑:“憑我們的交情,直接過去就成,何必遣奴才行這些禮節。”
她說的親熱慰貼,衛有期也笑吟吟的回:“你貴人事忙,也不過白問問,我都收拾好了,讓小德張在院牆那邊喊一聲,我這邊直接就過去。”
幾句玩笑話瞬間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董鄂氏湊過來,神神祕祕的壓低聲音道:“你可聽到消息,有風聲透出來,萬歲爺在選址呢。”
衛有期最近忙亂的很,沒有關注相關情況,但還是四平八穩的問:“怎麼了”
董鄂氏飲了一口白開水,緊接着砸吧砸吧嘴,一口氣喝掉,跟海棠示意再來一杯,才道:“你這裏的水都格外甘甜些”,擰了擰眉尖才接着說:“據說幾個阿哥該出宮建府,選址過後就是改建。”
然後她們就可以出宮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衛有期這才感興趣,身子往董鄂氏處傾了傾,催促道:“還有呢”
董鄂氏手中的點心啃了一半,趕緊停下,怔了一瞬才恍然大悟:“風聲罷了,具體的誰知道呢。”
她以爲衛有期知道,還想混點消息,誰都知道她在康熙跟前得臉,跟他們不同,這消息自然也靈通些。
兩人閒話一會兒,董鄂氏填了滿肚子東西離去,心中暗歎,怪不得陳氏喜歡來尋四弟妹,她以後也要常來。
對着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是個享受,這個美人還笑吟吟的跟你聊天說話,更是妙極。
最重要的是,這裏的茶水好喝,點心好喫,連瓜子都比她那裏的香脆些。
流連忘返,若烏拉那拉氏是男子,她都想嫁給她了。
衛有期送走她以後,就開始對着賬本,東四所的事務,她想着該交給嬤嬤管着,不是什麼要緊事,她過目就成,事事親力親爲,可不得累死個人。
幾個嬤嬤她現在養着,是打算帶出宮的,這樣的事辦着,她看看能力也不錯。
嬤嬤跟她接觸的不多,更多的是傳遞消息。
因此彼此之間也不熟悉,衛有期把人叫進來以後,就又是讓上茶,又是賜座的,尊重的姿態做的很好。
四個嬤嬤有些意外,但她們是伺候太皇太后的老人,什麼陣仗沒有見過,也面帶微笑,該謝恩謝恩,該請安請安。
衛有期看的滿意,寒暄幾句以後,纔開門見山的說道:“東四所的事務,交由你們打理,每日送來我過目就成。”
打頭的魏嬤嬤恭謹的行禮,這才柔和回:“感恩主子信任,定給您辦妥了。”
衛有期點頭,指着她道:“你最年長,經驗也老道,管事的位置也就交給你,劉嬤嬤管着茶水廚房、吳嬤嬤管着金銀細軟、成嬤嬤打理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