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太上寶篆 >第四十七章 對弈天地
    “克己須要掃除廓清,一毫不存,方是。有一毫在,則衆惡相引而來。”

    林英手持一卷儒家經典,頭頂之上三尺清氣繚繞,隱隱有一種鬼邪莫近的奇特氣息,按照九洲的說法,則是心理二學有成,文氣初生的跡象。

    隨着林英逐漸領悟李浩成贈送的心理二學經意,文氣逐漸凝聚,冥冥之中李浩成所在的長河之上,也是逐漸生出一顆古樹。古樹樹幹挺拔,枝繁葉茂,其枝如松柏,其根如古榕,寶樹上每一片葉子都綻放淡淡的智慧寶光,葉子的脈絡上,也是有着一枚枚墨色紋路浮現,互相糾纏化作儒門經文。

    這棵寶樹,卻是李浩成以先天道德之氣,仿照九洲百家學宮中神木鑄造的靈根,代表此方天地儒門根本教義。

    日後,此方天地之中,只要有人跨入儒道,那麼就會在這棵樹下生出新的幼苗,根據修爲的精進,幼苗會不斷的成長,最終化作一片儒林。

    寶樹成型的剎那,遠在南方原本在閉目運氣的黃天大帝睜開了眼睛,作爲天地意志的化身,他能夠感覺到天地的氣數正在流失,屬於道德和智慧,教化和傳承的概念,已經被撕裂,正在向着另外一樣事物上凝聚。

    “道德之氣已經開始變化了嗎看來,我也是需要加快一下腳步了”黃天大帝伸手一抹,原本有些混亂的天機頓時分離出一個支流,冥冥之中天意出現了變化。

    頓時,他頂上升騰起一抹雲光,光呈金黃,其中有着一青色華蓋,頂端鑲嵌着一枚紫色寶珠,四面八方有無數白氣匯聚而來,落入金黃雲光之中後,就是化作了赤色紋路,鑲嵌在金色的雲光上。

    金雲赤紋,青蓋紫珠,道道炫光之中,還有一尊寶鼎升起。寶鼎一出,原本流動的白氣短時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向着黃天大帝的身邊匯聚而來,冥冥之中的天命也是出現了偏移。

    “想要徹底扭曲天命,想得美”站在長河之上的李浩成,看到屬於黃天大帝的氣數即將從混亂的天命之中掙脫而出的瞬間,長袖一甩,直接打亂天地氣數,但那片刻的錯漏還是讓一些人察覺不對。

    “這是”臥佛寺、釋迦塔、虎丘寺等等佛道寺廟之中,一位位得證羅漢金身的佛道大德紛紛站起身。

    隨後道道佛光涌動,互相之間交流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臥佛寺當中,重新橫臥在蓮花臺上的白眉老和尚藉助佛門神通,發出了自己的疑惑。

    “天命竟然偏移了我等先前推算出來的命數,明明是大晏天命未盡,黃天大帝雖然有一時的氣數,卻沒不可能持久。三徵之後,黃天大帝氣數衰敗,最多也就是一個南北分制的結果,但如今,黃天大帝氣數暴漲,冥冥之中還有龍氣凝聚。這架勢,他成事的可能性在三成以上。”虎丘寺內身材壯碩,宛如將軍的高達和尚雙手合十,腦後重重佛光浮現,顯露出伏虎羅漢的虛影,眼中流露出一絲絲的金光,看上去威勢十足,但外泄的氣息,卻表明他的修爲比不上臥佛寺的老和尚。

    最終釋迦塔中,宛如苦行僧一般的枯瘦僧人,再次合上雙眼,慢慢撥動念珠,絲絲縷縷的佛光流轉,想要透過李浩成佈下的層層迷霧,看到其中的真相。

    但李浩成的太虛元炁已經有部分和此方天地的核心糾纏在一起,二者互相影響。

    天地意志牽扯住李浩成不讓他離開,而李浩成則是藉助太虛元炁影響天地意志。

    可以說,李浩成現在和合道此方天地也只差最後幾步,對於天地的干涉,也是僅次於還沒影子的天帝。

    加上李浩成擁有的種種祕術,他演化出的迷霧,比天地劫數自行衍生出來的迷瘴還要麻煩,別說苦行僧,就是仙佛合力,也不可能查出些什麼。

    但查不出來,不代表佛門不表態,苦行僧手中念珠撥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他傳音道:“此事雖然還沒有一個定數,但天命既然偏移,必然有原因,正好大晏存不下我等,黃天大帝一方未嘗不是一個選擇。”

    “可若是黃天大帝失敗了呢”臥佛寺內的白眉老僧,呼吸勻稱,一手放在腹部,指尖生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一呼一吸間,有絲絲縷縷的佛韻流轉,他的背後同樣浮現出一尊睡夢羅漢的虛影,羅漢氣機變化,同臥佛寺相連,於冥冥之中溝通一方淨土。

    這是此方天地的佛道修行法門,就如仙道因爲無法藉助外力,加上天地的限制,無法更進一步,而選擇依靠地脈創立福地洞天,藉此獲得長生。

    此方天地的佛道修士,因爲早年被仙道打壓,三山五嶽諸多上乘地脈都沒有他們的份,雖然後來藉助五胡亂華的時候,佔據了部分靈山寶地,但比起佛門廣大的數量,依舊是遠遠不足。

    因此,佛門大德就是根據神道香火和仙道的靈境構建方法,創造了佛門傳說當中的淨土。

    這些淨土,超過一半的力量源自於對應的佛門信仰,兩成多的力量源自於修行之人的加持,只有不到兩成的需要是來自於地脈。

    比起仙道的福地洞天,這樣的淨土好在,能夠只有移動,並且慧力不消,信仰不絕,哪怕失去地脈的支撐,也不會那麼容易破滅。而壞處是,太過於依靠信仰願力,淨土之力不可輕動,每一次的動用,都意味着大量的願力消耗,需要更長的時間彌補。

    但,此時對於臥佛寺的老僧而言,顯然是天命的偏移更加重要,他以佛門因果推演之法,結合自身睡夢羅漢一脈特有的夢佔之法,推演自己等人選擇黃天大帝是兇是吉。

    這種迂迴的探查方法,對於天地意志倒也能夠發揮些許作用,但對於李浩成而言卻只是一個笑話,佇立在長河之上的他,望着長河中升騰起的佛光,佛光中生有一朵蓮花,花中有一羅漢。

    羅漢雙目緊閉,橫禍在蓮花之中,一手支撐頭顱,一手持拿蓮花,花朵半開不開,其中又絲絲縷縷的因果線條流出,隨着河流走向,向着未來衍生,從不斷變化的未來之中,分析出吉凶。

    李浩成望了望代表黃天大帝的寶鼎,又望了望大晏的氣數,同時看了看北方遊牧民族和周邊幾個附屬國家的氣數。除去黃天大帝外,無論是北方遊牧民族也好,還是幾個附屬國家也罷,氣運只能支撐得了一時,難以長久。

    隨着晏太祖在陰間不及代價的推動對於他們幾個陰世勢力的鎮壓,以及一些仙道修士的在軍隊之中的輔助,北方遊牧民族和幾個附屬國家的攻勢已經衰落下來。照這架勢,他們幾個最多禍害大晏邊境數地,沒有深入王朝腹地的可能,相比較而言黃天大帝的氣數卻是要強盛許多,當然了,比起大晏王朝還是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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