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大肆吹噓各自的青樓經歷。
“嘭”
說書人意識到該繼續往下講了,手中的‘止語’一敲。
“且說這江楓和花月奴紛紛撞劍自殺,二人身後的馬車上傳來嬰孩的啼哭聲,原來花月奴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兩個都是男孩。”
“邀月宮主本想要斬草除根,同樣愛上江楓的憐星宮主心生不忍。”
“提議將其中一個孩子帶到移花宮撫養,另一個孩子交給大俠燕南天,十八年後讓兩個孩子自相殘殺,以消解邀月的心頭之恨。”
說書先生說到這裏。
臺下有人忍不住嘆了口氣,感嘆不已。
“長得帥真的可以爲所欲爲,江楓只靠一張臉就能得到憐星邀月兩位宮主的青睞,我從小到大隻能花錢上青樓,嗚呼哀哉。”
“誰說不是呢,憐星宮主竟然爲了江楓的兩個孩子背叛自己的姐姐,可見江楓一張臉的可怕殺傷力。”
“嘿嘿,若是邀月宮主也像憐星一樣戀愛腦,江楓大概還能享一享齊人之福呢。”
“邀月宮主纔是真正的宮主,背叛自己的人都該死!江楓該死,憐星更該死!”
“這位兄弟有何煩心事,不如說出來讓大家樂呵樂呵。”
“我家中世代王侯,可小妹是個賤骨頭,私自跑出去玩,還和一個教書匠私定終身,他孃的,那個教書家中還有個妻子,我小妹自願做妾。”
那人仰天狂笑。
“我找人設賭局將那教書先生輸的傾家蕩產,家中小妹也被他輸了過來,卻只是恨我這個大哥不幫她的狗屁夫君,跪地求我借錢給她。”
“我任由青皮混混凌辱家妹,將她腹中一男一女兩個胎兒掏出來踩成肉泥。”
“家妹受不了打擊瘋癲之後,我在小妹面前將那教書匠一刀刀活刮,其間用寶藥吊命,活活剮了三年將教書匠錘成肉泥喂狗,哈哈哈,何其快哉!”
那人嘆了口氣。
“可她畢竟是我的小妹,我怎麼忍心殺她,後來我找神醫治好小妹的癲狂之症,如今小妹老老實實在家中招了個贅婿,家中外甥已經七歲,也不枉我一番苦心教育她。”
客棧衆人慢慢安靜下來。
“咳,喝酒喝酒,爲邀月宮主幹杯。”
“對對對,爲邀月宮主幹一杯。”
衆人互相對視一眼,這是個瘋子,惹不起惹不起。
良久之後,說書人回過神想要繼續說書。
卻有人起身找茬。
“假的!說書先生再牛,還能在憐星邀月的眼皮子底下看到當時的場景,若說是卜算出來的,三歲小兒都不信。”
客棧大堂的衆人恍然。
這說書先生不當人子,竟然造謠。
說書先生眉頭一皺。
“衆位看官說笑了,這可是我離開大明之前從天機閣買來的隱祕,大宋的諸位可能不知道,天機閣的閣主擁有一塊‘照心鏡’,能觀過去未來一切事。”
說書人一提能觀過去未來的‘照心鏡’,悅來客棧瞬間沸騰。
“‘照心鏡’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觀過去未來!此等奇物爲何不曾被《九州奇寶》收錄?”
也有人不屑。
“這位兄弟說的有理,不過能夠看到邀月宮主的過去,照心鏡已經堪稱世間第一等至寶。”
有豪客往臺上扔了十兩黃金。
“請先生介紹一下這個能觀過去未來的照心鏡。”
說書先生收下黃金,照心鏡算不得什麼隱祕,十兩黃金算是白賺的。
“照心鏡乃是一位羅漢境的高僧的金身所在,那位高僧出身彌隱寺,天生神異,額頭上生出一塊照心鏡,能夠堪破紅塵世間的世人世事,被尊稱爲僧皇。”
“可不知爲何,僧皇明明已經證就金身羅漢,可以駐世長生萬劫不朽,偏偏要取下照心鏡涅槃圓寂。”
“照心鏡被僧皇取下後,再次出現是在一位東海隱者的手中,那位東海隱者被人打傷遁逃,照心鏡也被奪走。”
“照心鏡幾經輾轉,被天機閣閣主佔據。”
“天機閣能夠如今的威名,大多就是靠着照心鏡得來的。”
悅來客棧中安靜片刻。
“金身羅漢!照心鏡竟然是一位金身羅漢的金身?金身羅漢等同武聖,已經是天下至強之列,有誰能夠逼迫一位金身羅漢涅槃圓寂?。”
“以我看,僧皇肯定是爲了拯救蒼生摘下照心鏡。”
“呸,佛門除了會斂財佔地,屁用沒有。”
“非也,非也,佛門還會給善信的妻女布種,爲她們緩解閨中之苦。”
“哈哈哈,這位兄弟說的有理,是某家錯了。禿驢們除了斂財佔地,確實很擅長布種。”
···
客棧中的食客同時忘記了邀月宮主的花邊傳聞。
開始討論僧皇爲什麼涅槃。
然後不約而同開始對佛門口誅筆伐,這裏是武聖的地盤,禿驢不敢在這裏撒野。
佛門整天一副佛祖老大我老二的霸道模樣。
如今有機會在這裏罵個痛快,何其快哉。
說書人撇了撇嘴,這次說書可真是失敗。
誰能想到,大宋的江湖人和大明的江湖人根本不是一個物種。
在大明,江湖人只負責震驚、震驚、再震驚···
大宋的江湖人不僅對弱勢羣體口誅筆伐。
還總是容易歪樓。
聽着聽着就開始找茬,然後繼續歪樓罵人。
另一邊,
徐長生腦袋發懵,感覺身上有些冷。
剛剛那人講的故事可把他驚得不輕。
簡直就是暗黑版三聖母私配劉彥昌。
萬一楊戩也是個癲的。
三聖母的下場絕對不會比那男子故事中小妹好到哪裏。
他沒什麼立場對那個哥哥的做法說些什麼。
只能感嘆,做人,心裏不能沒有分寸。
客棧二樓雅間。
憐星顫抖着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身爲天人,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一杯茶水灑在桌子上三成。
放下水壺,憐星調整好自己的心境。
平靜問道:“姐姐,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