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心低頭沉思了一下,被她說服,開口說,“好,我們什麼都沒有,與其讓上天垂憐我們,不如去冒險賭一次。”
辰王府外,偌大的馬車內南宮若坐在一邊,淡漠的看着車簾,心裏計劃着如何偷藥。
蕭墨低沉的聲音響起:“進宮後,注意你的言行,若你說錯什麼,你就別想見到南宮心。”冷冷地看着她的側臉注意她的反應。
南宮若淡淡道:“知道了。”一次次試探她的底線,知道南宮心對她的重要性,故意要挾。
蕭墨見她態度冷淡,冷聲道,“記住就好,否則本王讓你生不如死。”
南宮若冷冷地看着他,粉脣輕啓:“是殺是留,我並沒有反抗你的能力。”
她坦然的態度並非作假,說出自己處於弱勢,然而神情並無畏懼之意。“很好,看來本王不必浪費脣舌與你交代。”
南宮若閉上雙眼不答話,感覺到蕭墨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聽着車外的聲音,盤算着路程。
蕭墨看着她的臉,彷彿要將她看穿一樣,她在他眼前的冷靜自持,唯有在提及南宮心時纔會撕開一道裂縫,雖然知曉了用南宮心能夠拿捏她,可是心裏卻莫名的更加不舒服了。
浩瀚殿內,蕭宇一身白色上好絲綢,繡着彎彎月牙,幽暗深邃的眸子,如玉的面容俊美非凡。
“從來在家宴,國宴遲到的宇王兄今晚竟然第一個到,看來,宇王兄對墨王兄的事情很是關心!”睿王蕭瑾意味深長的笑笑,看着蕭宇。
睿王蕭瑾是皇帝的第六子,穿着一襲綠紋的紫長袍,冷峻的臉上帶着暗諷不明之色。
“辰王到,辰王妃到,逸王到。”太監那尖細的嗓音打斷了蕭宇正要說的話。
第一次見到這位王妃,殿內的人目光都看向殿門,帶着好奇的窺探心。
一身藍色長袍的蕭墨率先走了進來,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漠,劍眉下深邃的眼眸讓人不敢直視。
身邊的女子一襲淺青色長裙,身姿高挑曼妙,緩緩走了過來。
那張絕世容顏上,一雙淡然的雙眸中看不出半絲情緒,粉脣柔美,神色淡漠的迴應他們的視線。
蕭旭身着墨綠衣袍,臉上帶着謙和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如謙謙公子般溫潤如玉。
南宮若一一掃過他們的臉,落落大方的點點頭,微微躬身,“南宮若,有禮了。”
幾人微微一怔,這種禮節第一次見,依着她是長嫂,竟也說不出這禮節對與不對。
蕭宇自來熟的靠近她:“王妃嫂嫂,蕭宇有禮了!”然後衝蕭旭,蕭瑾擠眉弄眼。“當弟弟的還不來見過嫂嫂。”
蕭旭,蕭瑾朝南宮若微微彎腰拱手行禮。
蕭宇站在南宮若身前,擋住了他們二人,且無恥的說:“嫂嫂,你這麼美,我怎麼從來沒看到過。”
“南宮烈那幾個女兒我都見過,都不似你這般美。是不是他將你藏起來了?”
先前太監尖細的嗓音令她不適,此刻響起堵了蕭宇的嘴,南宮若覺得又不是那麼難聽了。
太監聲音落下的瞬間,皇帝踏步而入,隨後的是皇后。
衆人分列而立,待皇帝進殿,立即行禮道:“參見父皇,參見母后(皇后)。”
最後進來的是蕭雨溪,侍女推着輪椅。
一襲粉白色的長裙,袖口上和裙襬都繡着梅花,髮髻上只有一支素釵,顯得清冷的面容越發嬌弱。
“免禮。”皇帝徑直走向前方的龍椅,坐下,雙手輕拂,“都坐下吧!”皇后在右側坐下。
兩側陳列着席位,分席而坐。
“溪兒,想坐哪裏?”皇帝坐下後立即關懷起他的女兒。
蕭雨溪微微皺眉,淡漠的聲線在殿內響起卻如同雷擊。“除了輪椅,父皇認爲雨溪能坐哪裏?”
其他人都知道皇帝的意思是希望她自己選一個喜歡的位置,她也知道,只是這種特殊到不像是對一個正常人的行爲更令她反感。
說完,纖細白皙的雙手抓住車輪,一個側轉,向左手邊移去。
身後的侍女立即推着輪車,額頭沁出冷汗,心中惴惴不安。
蕭雨溪臉色蒼白地咳了一聲,皇帝立即站了起來,蕭雨溪淡漠的擺擺手。
“我沒事,您別擔心。”然後對身後的侍女說:“去那裏。”她說的那裏是這家宴兩列座位,除她外的另一名女子南宮若的旁邊位置。
侍女瞳孔一縮,手上卻沒停,將她推到南宮若旁邊的位置。
皇帝看向南宮若,微怔,他看過南宮烈的其他女兒,卻都是中上之姿,此女卻是絕色傾國。
“如此貌美的女兒,也難怪南宮尚書藏了十八年不露面呢!”
南宮若嘴角微微牽起弧度,面帶三分笑意,粉脣輕啓:“回稟父皇,臣媳自幼體弱,母親將臣媳送往流雲師父門下調養,母親病危,臣媳這纔回家。”
“竟是十八年未曾歸家?”皇后忍不住問道,若果真如此,那她這個兒媳豈非與其他大家閨秀相比的資格都沒有。
皇后初見她的驚豔,現在被她說的話衝散了,此刻礙於她的身份,心中很是五味雜陳。
“師傅有意讓臣媳繼承衣鉢,只是母親病危,臣媳必須回去。”南宮若淡淡答道。
“病危?”皇后一愣。
“臣媳原本想歸家後侍奉母親,不料母親已是強弩之末,然在此之前,父皇賜婚的聖旨已經到了家中。”
南宮若說到這裏便停下了,剩餘的就他們自己去理解了。
“王妃嫂嫂,你母親去世,不是應守孝三年嗎?怎麼……”
話未說完,發現皇帝正冷冷的注視着他,立即改了口風:“王妃嫂嫂,那你師傅會跟你講山下的事嗎?”
南宮若淡淡一瞥:“師傅性子淡然,不喜世間塵埃,有意讓我避世,並未談及山外之事。諸位王爺,我也是方纔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