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被她的話拉了回來,疑惑的“嗯?”
蕭雨溪看到她的反應,自嘲的笑道:“我還真是自以爲是,以爲你在看我的腿想的便也是這個問題,原來,是我想太多了。”
南宮若一時無言,一道靚麗嗓音適時打破了這種氣氛。
“哎呀!這不是溪樂公主嗎?想不到今天會在這御花園遇到,還真是難得的巧哩!呵呵!”南宮若看向聲音來源處。
一名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女子,一身鵝黃長裙,腰不盈一握,體態修長,身後跟着太監侍女,一看便是哪宮妃嬪。
皮膚白皙光滑,櫻桃小嘴上的脣脂嬌豔欲滴,身後跟着兩名綠色衣裙的侍女,她一步步扭着腰向蕭雨溪走來。
原本南宮若想問蕭雨溪她是誰,在看到那名女子看蕭雨溪那癡怨的眼神後蕩然無存。
身子也微微向後小退了一步,蕭雨溪看了一眼南宮若,問道:“你想到哪裏去了?”
南宮若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她,帶着笑意:“該想的範圍都想過了。”
“你想的是……?”蕭雨溪看着她的眸子,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確定你要知道?”南宮若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對。”雖然感覺有點不太對,蕭雨溪還是想知道。
“她的神態舉止怎麼看都像是怡紅院之類接客的姑娘,特別是說的那幾句話,皆得神韻,怎麼,她對你有想法?”南宮若說完側着頭看着蕭雨溪。
蕭雨溪身後的侍女乍聽之下有些懵,後面反應過來,則是眼神不悅的瞪着南宮若,特別是那個芷卉。
蕭雨溪斜睨着南宮若,神色看不出喜怒。
幽幽道:“她是文妃,二十六歲,被封妃已經七年,膝下無子無女,並不受寵。”
“她對我的態度就是想借此在父皇那裏博得好感,僅此而已。你,想遠了。”蕭雨溪解釋着。
南宮若神色並無異樣,她從赴家宴以後,就看出這蕭雨溪的地位還真是無可比擬。
蕭雨溪看向地面,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在那眼眸裏,誰也無法窺探。
文妃扭着腰,纖纖細指絞着鵝黃絲綢手絹,那嬌柔造作的姿態看得南宮若一陣惡寒。
南宮若微微側了側身,將視線轉移到那波光粼粼的池水上面。
“溪樂公主今天怎麼有時間出來走動了?”說到這,文妃捂着嘴笑得春風得意。
“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呀!”說完,又是歪着頭笑了起來。
蕭雨溪手輕按着太陽穴,淡淡的道:“雖然對民風淳樸開放,性格豪放灑脫的契丹一族甚有了解。”
“但是,文妃,你的豪放灑脫已經超出了本公主所能接受的範圍。”這個文妃跟其他嬪妃不一樣,她完全可以不理會。
但是南宮若不知此人,蕭雨溪耐着性子答了她的話。
文妃先是愣了一下,瞥了一眼蕭雨溪,試圖再說點什麼,發現她旁邊還站着名女子。
視線自然的轉移到了南宮若身上,南宮若看着她,微微福了福身。
南宮若淡淡的道:“南宮若,辰王妃。”比起那個男人的名字她還是選擇說這個身份。
文妃再次發愣,接着明白過來,嘲弄的說道:“原來是辰王妃,難怪這禮數周到,本宮都察覺不出了。”說完,眼裏閃過一絲鄙夷,看向一邊。
蕭墨成婚的事轟動整個霆黎,文妃也早就聽了七七八八關於南宮若的事,因此,並不把她看在眼裏。
南宮若淺淺一笑:“說得很有道理,南宮若受教了。”打蛇隨棍上,既然你說禮數周到,那,我就大方的承認給你看。
文妃一聽,也明白了南宮若話裏的意思,深吸一口氣,罵人的話都到喉嚨裏了。
蕭雨溪淡漠的聲線響起:“記得讀《女四書》還有《烈女傳》,本公主會轉告父皇讓他一個月後去聽你講解其中含義。”
文妃被蕭雨溪打斷話也不惱怒,感動的點着頭,她的一句話比皇帝的都要管用,剎那間眼裏都閃着淚花。
蕭雨溪淡淡的道:“我們走吧!”
走在迂迴轉折的迴廊間,南宮若粉脣微啓,似笑非笑的道:“如果她知道《女四書》以及《烈女傳》有多少內容後,剛剛那閃爍在眼裏感動的淚花會變成想要掐死你的火花吧!”
蕭雨溪淡然一笑:“不重要。”
南宮若戲謔道:“第一次發現,你的話並不少。跟在家宴時的你相比,就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蕭雨溪微怔,分不清她語氣裏是厭惡還是別的什麼,一時間不答話,神情複雜的注視着南宮若的側臉。
“你看起來並不討厭文妃。”南宮若轉移話題。
蕭雨溪見她岔開話題也就接了下去,“嗯,她很單純。”
說完,似又覺不妥,補了一句:“她算是這後宮裏較單純的人了。”
單純?南宮若在心裏重重的打了一個問號,這宮裏有幾個真正單純的人?
不知不覺竟走了很遠,南宮若對皇宮不熟悉,完全跟着走。
此處非常安靜,沒人走動,南宮若心中雖疑惑,卻也不開口。
右側迴廊外的一間房間引起了她的注意,門外有侍衛把守,但看得出並非尋常侍衛。環境清幽,這間屋子的主人又會是誰?
“我母妃生前的房間。”蕭雨溪淡淡的解釋,聽不出她對此有何反應。
她的母妃已過世的事她不知道,但是,南宮若也沒有道歉,她不是神,更沒有抱着知根知底的心情來跟蕭雨溪聊天。
這是屬於蕭雨溪的事,她有權決定是私事還是公事,既然她主動開口,她就沒必要道歉。
而且若非蕭雨溪有意帶她來這裏,她也不會知曉此處。
“環境很不錯。”南宮若欣賞後點頭道。
蕭雨溪對她的說辭略感驚訝,居然沒有一絲想要問她詳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