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看向她,“你來就是爲了確認這個?”
南宮若點頭道:“是啊,難道這種事情,不重要嗎?”
危機感沒有了,都放下心來看他們之間的對答。
闕衣在心中暗思:肯定沒有那麼簡單,王妃纔不會爲了這種事情特意來詢問王爺的。
“至於王爺爲何會命人拆了月苑,我想,也沒必要問你了。”南宮若輕描淡寫的道。
蕭墨問道:“你不想知道?”
“這王府內,什麼不是你的?”南宮若道。
更何況,我也並不認爲你會那麼好說話!南宮若在心底這麼說着。
蕭墨眯起眼看她,面上沒有任何情緒,果然,只要南宮心無恙,她便沒有任何可以讓他瞧出破綻的情緒,越是這樣,他越發覺得有些情緒正慢慢的不受自己控制。
南宮若見他不答話,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語氣淡淡道:“彙報工作做完了,總得回去收拾自己的房間吧!還是說做的不錯,等着領賞?”
闕衣瞧瞧瞥了一眼蕭墨的臉色,蕭墨掃了她們一眼,便揮手道:“你們退下。”
闕衣,絲茹對視一眼,如蒙大赦的磕了一個頭道:“是,王爺。”心中對南宮若感激涕零,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齊巖也道了聲是,與她們一同退出屋內,南宮若身子微傾準備起身離開,蕭墨雖沒正眼看她,視線餘光卻一直在留意她的舉動,瞥見她的動作,隨即沉聲淡漠的道:“本王沒說讓你離開。”
南宮若微微遲疑了一下,便繼續坐着,其實她的舉動在闕衣她們眼裏已經是非常讓她們覺得不可思議了。
進屋沒有向王爺行禮,更沒有王爺的允許就擅自坐下,現在連個招呼也不打的就準備離開,而更讓她們不可思議的是王爺。
居然……沒有任何反應,好像這些舉止在王爺眼裏是被認可的,亦或者是,理所當然。
絲茹退出屋內的時候,還自認爲貼心的把門給帶上了,南宮若眯了眯眼,關門作甚?難道她以爲蕭墨還會跟她白日宣淫麼?
然後看向蕭墨,他留下她自然是有事要問她。
“今日你與華嚴寺的方丈談了什麼?”蕭墨也不拐彎抹角。
南宮若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他覺得我有慧根,與我交談了幾句。”
蕭墨顯然不信,冷笑了一聲:“你有慧根?”說完上下打量了南宮若一眼,語氣不明的道:“本王怎麼看不出來。”
南宮若掃了他一眼,淡然的道:“王爺若能看出來,該坐的位置就不是這裏了。”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蕭墨自然聽出了她話中的弦外之音,他清楚她不會對他說實話,他們交談的內容一定是很重要的。
雖然方丈的嘴很嚴,且是他母后極爲信任的人,但他們交談的內容,他會想辦法去了解。
“你當的步搖是父皇賞賜的。”
“不能換錢的首飾不是好首飾。”南宮若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
蕭墨一時無語,她知不知道變賣聖上所賜之物,是死罪!
她當然知道是死罪,但她清楚他不會置之不理,因爲一個王妃出門沒錢典當聖物,傳出去了也是蕭墨的錯。
南宮若掛念南宮心,再次準備離開,蕭墨眼眸中浮起一絲怒意,她就這麼不耐煩,就這麼想離開這裏?
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她想離開是嗎?那他偏偏不讓她稱心如意。
南宮若瞥見了他的冷笑,心中無聲的嘆息,她的確不能得罪他,他這種喪心病狂的人,太清楚怎樣能最大限度的傷害他的敵人,她得罪了他,受苦的是心兒,難受的是她。
“蕭墨。”她低聲喚了一聲。
蕭墨身子一僵,他聽過她直呼他名,但每次都是在怒不可遏的情況下,而這一次,似乎,有了其它情緒在裏面。
南宮若自然沒想到她的一聲蕭墨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反應,她並沒有看他,視線停在地面上,蕭墨在等她接下來的話,她不會無端的叫他。
“我的出現對你並沒有太大影響,你完全有能力妥善處理,或者,放了我。”她的語氣沒什麼起伏,這些話一氣呵成,臉上始終是淡然的神色。
“你最近在我這裏浪費很多時間,這不是成大事者應做的事。”
蕭墨冷笑,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左右他的想法,這也是他沒有謀士的原因,他不喜歡按部就班聽從他人建議,他要掌握的是自己的命運,這次皇帝將南宮若指婚於他,還是他第一次被皇帝左右,對他來說是極其屈辱,他恨皇帝,他也恨南宮若。
“你的離開解脫的只有你跟南宮心,你憑什麼認爲本王會讓你如願?”蕭墨冷冷看她,沒錯,那是她的願望,他要做的就是一點一點催挎她。
南宮若沒有說話,心中卻已經清楚,交涉失敗,要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但是心兒絕對不能有事,只有心兒是絕對不能再受傷害的,如果自己不能活着撐到離開那天,絕對要讓心兒有一個不會輕生的支柱。
擡眸看向蕭墨,眸光裏一片沉靜,這種目光讓蕭墨有一瞬的恍惚,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似乎她在那一瞬間做出了什麼決定,會影響到他的決定。
“王爺想了解的都已經瞭解了,我就不打擾王爺處理公務了。”南宮若起身,她一刻也不想跟他多待,他在恨她,她也在恨他。
蕭墨沒有開口,算是默許了。
南宮若毫不猶豫的開門離開。
南宮心看了眼闕衣跟絲茹,從她們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但她清楚,她們回來後必是到蕭墨那裏去稟告南宮若的事,她說不清她對她們是什麼看法,心中始終心懷芥蒂,對她們不信任。
“你們去做自己的事吧!”南宮若不知何時已經進屋,對她們道。
四人先是一愣,隨即又是面面相覷,這,並不符合王爺對她們下的命令,可若不走,又是藐視王妃,一時間進退兩難,傻站在那裏不知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