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休息一天呢,半夜服下藥,疼痛也會消失,只要情緒穩定,她還能堅持很久。
剛好明日裴易會去邱夢樓,她要提前去等着,那……今日便放鬆一下。
闕衣在外面數着時辰等,之前每日一敲門,南宮若都會應聲,只是今日敲了之後,南宮若並沒有應聲。
絲茹端着早膳過來,看到闕衣端着水還站在門外疑惑的問道:“怎麼回事?”
“我敲門,王妃沒應。”
闕衣放下手中的水盆,再次敲門,“王妃,您醒了嗎?”
沒有回答,闕衣神色憂慮的道:“王妃,奴婢進來了。”
推開門,闕衣端起水盆便急忙奔到裏間,看到南宮若睜着眼看着牀頂,心才緩緩靜了下來。
她差點以爲南宮若出去了。
南宮若沒有偏移視線,而是淡淡開口,“出了什麼事?”
闕衣低着頭,在她牀前跪下,“奴婢在外面等您一會兒了,敲門您也沒有應,奴婢有些擔心。”
南宮若想起身,卻覺得有些心慌氣短,閉上眼道:“今日我想歇一歇,不必來叫我,我醒來時自己會出來,你們該做什麼去做什麼,自己安排。”
“那您先用點早膳如何?”闕衣又道。
“我現在不想喫。”
闕衣看了看,最後試探問道:“您是不是月事來了?”
“不是,你出去吧。”她側身朝着裏面睡,她的事她記得。
闕衣點頭,這才起身退了出去。
絲茹見她出來,連忙問道:“怎麼了?”
“王妃想睡一會兒,讓我們不要打擾。”闕衣深深的嘆口氣,到底怎麼了?
絲茹寬言安慰道:“王妃這些日子乏了,休息晚起一會兒,你也別太擔心,而且,昨日是蘇慕楓的生辰,她……心裏怕是也會難受,讓她獨自安靜一會兒吧!”
闕衣蹙眉問道:“要告訴王爺嗎?”
絲茹端着早膳往回走,“還是不要告訴王爺的好,雖然蘇慕楓不在了,可王爺若是知道王妃因爲蘇慕楓神傷……。”
闕衣點頭,好不容易他們關係緩和些,何必爲了一個死去的人而鬧僵,還是瞞着好了。
今日的院落尤爲安靜,所有人做事都靜悄悄的,儘可能將聲響降到最小,誰都不願吵到南宮若,而非不敢。
她們早對這個主子由衷的尊敬,南宮若雖淡着一張臉,不喜與她們說笑,卻也不曾苛責她們,即使做事不得她意,她也不會生氣。
這個院子都沒有聽到茶杯碎裂的聲音,她隱忍內斂,情緒收的幾乎瞧不見,不輕易動怒,即使不悅,也會選擇漠視,至於處罰,她們還從未受過。
雖尊卑有別,可她也會在她們做的好時,說上一句謝,她們又何德何能呢?
闕衣憂心着,時時蹙眉凝望她的房間,盼着她能出來。
擔心王爺下朝回來,她還沒有起,會令他疑心,若是知道因爲蘇慕楓而傷懷,會不會冷落了王妃。
那是因爲擔憂心兒,她強忍下思緒,那口淤血一直堵在心上,時不時的傳來刺痛,這會兒吐出來,她瞬間輕鬆些了。
平日裏誰來把脈都不見得能察覺,只是這一次的淤血,讓盧師父察覺,也讓方丈一眼看出她身體欠安。
就算之後有太醫來把脈,也不會發現。
那口黑血染了水盆,南宮若去藥箱裏取出一個瓷瓶,倒了些粉末在水盆中,原本被染了的水盆,再度恢復清澈模樣。
今日不配藥,在院中看書,給自己一點恢復的時間。
站在銅鏡前,鏡中的自己臉色不太好,走到衣櫥前,審視着衣櫥內的所有衣裙,闕衣給她疊的整整齊齊。
想着還是做些衣架出來,畫張草圖讓他們去制一批迴來,之後晾衣裙,收着也方便。
看了一圈,取出底下的一件紅裙,站在銅鏡前比了一下,果然,看起來氣色都好些了。
門一打開,她就看到滿院的侍女們都齊齊扭頭看向了自己。
闕衣驚訝之後就是滿心的歡喜,王妃可算出來了,而且氣色看起來也不錯,而且這身紅衣,穿在她身上,怎麼看怎麼好看。
紅衣如火,原本白皙的肌膚更襯得如雪般晶瑩,而且她這會兒出來,太陽都已經升起了,溫暖的陽光灑下,還真是美人如畫。
所有侍女們齊齊福身見禮,“參見王妃。”
這般氣度,這般天姿,一直這麼看着都是一種褻瀆,她們的聲音齊整清亮,神色都是帶着信徒對神明般的敬仰。
南宮若被她們的真誠所感染,微微一笑,“不必多禮,去忙吧。”原本清麗的聲線都帶着一絲溫柔。
“是,王妃。”
“闕衣,把這張草圖拿去讓人先做一件出來,我看着可以再多做一些。”
闕衣歡快的上前去領草圖,接過之後看了一眼,問道,“王妃,這個是什麼東西?”
“衣架,做些出來,以後晾曬衣物,收好不必再疊起來,掛在衣櫥便好了。”南宮若回答道。
但是衣櫥沒有橫木,看來又要重新做一下衣櫥了,雖然看似費事,但卻爲以後省下不少時間,也是值得的。
“衣櫥是否要重新做呢?”闕衣瞧着圖紙樣式,是懸掛的,衣櫥沒有可以用來懸掛的橫樑,大抵是要重新做的。
南宮若輕輕一笑,這一次倒是要用些錢物來做了呢。
做一個不成,至少都要有三個,王府一個,客棧裏兩個,她跟心兒一人一個,估摸着要幾日才能做出來了。
“去安排做,衣櫥式樣想做什麼的,你畫給工匠們,省得他們做的不如你意。”
蕭墨看了一會兒了,他是來等她用午膳的,見侍女們都在忙着手上的事,也沒有前行,他以爲她在房中配藥,便等着不去打擾。
適當的給她空間,她覺得放鬆,也不會對自己那麼戒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