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心裏慌的不行,心裏已經設想了無數個可能,抖着聲音又叫了一聲王妃。
南宮若掀了掀眼皮,暗影看見那眼裏的清明,心中一咯噔,王妃沒事,嚇唬皇帝的?
這嚇死人好嗎?嚇死他了。
暗影的手堅定的收了回來,雖不知南宮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還是先配合再說。
皇帝跟劉公公已經走過來了,劉公公一雙眼睛左看右看,這南宮若趴在那裏,穿着紅裙,看不出來是不是一身都是血。
“南宮若。”皇帝喚了一聲,伸出手又覺得不妥,只是還沒收回,就聽到一聲厲喝。
“住手。”
劉公公頭都不敢回,只是顫聲道:“陛下,公主來了。”
皇帝當然知道,蕭雨溪的聲音他很清楚,他沒想到蕭雨溪竟然這麼快就來了。
雪鷺推着蕭雨溪腳下生風走的極快,她現在心裏都還沒緩過來,她陪着蕭雨溪,她知道她家主子在等南宮若安全離宮的消息,只是離宮消息沒等到,等到了皇帝要仗罰南宮若的消息。
劉公公扶着皇帝后退幾步,雪鷺已經推着蕭雨溪過來了。
雪鷺蹲下身子立即去扶南宮若,剛擡了半邊身子瞧見她臉上有血,手都有些抖了,人還不敢扶起來,就看向了蕭雨溪。
蕭雨溪見她臉色凝重,眼底有着驚慌之色,立即看向了皇帝,“你做了什麼?”
那一聲質問帶着不近人情的冷血,更是毫無耐心的最後通牒。
“只是打了一棍子而已。”皇帝語氣很是卑微。
“帶她去我宮裏。”蕭雨溪命令道。
雪鷺伸手將南宮若背了起來,暗影心想:公主帶走了王妃,必是安全的,他要不趁此機會準備溜了。
“王妃留在玄羽宮,你自己回去。”蕭雨溪看向暗影。
暗影默默點頭,公主倒還算不錯。
“她傷的如何,我會請人去診治,至於他,杖斃。”蕭雨溪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執棍的太監。
太監往皇帝腳邊爬去,“陛下救救奴才。”
雪鷺忽然背脊一僵,隨即對蕭雨溪道:“公主,還是等王妃醒了處置吧。”
雪鷺是不會替奴才求情忤逆她的,她不多話,眼下她的開口,必是得到了什麼授意。
蕭雨溪看了一眼她背上的南宮若,閉了閉眼道:“拖下去,先關起來,等王妃醒了,由她來決定。”
太監連忙磕頭道謝,皇帝悠悠的道:“雨溪,你若不放心,朕已經宣了太醫……。”
“不用了,您在我這裏已經失去了可信度,雪鷺。”
蕭雨溪冷漠的看了一眼皇帝,皇帝眼神很是受傷。
暗影嘆了幾口氣,還是先回去告訴秦雅,王妃估摸着明日就要回來了,今夜王府估計也沒人敢來擅闖了。
纔剛踏出宮門,暗影面前就駛出一輛馬車,暗影一怔,還沒看清馬車是個什麼樣,就聽到馬車裏有人說話了。
“你主子呢?”蕭宇掀開車簾問他。
暗影略一思索便道:“被公主帶走了。”
暗影低聲將事情始末迅速說了一遍,他即使說也是挑挑揀揀,沒說他家主子半句不對,全部都是皇帝要如何如何。
“她今夜在王府時可有受傷?”蕭宇眉宇輕皺,神色之間有些憂慮。
暗影想了想南宮若那英姿颯爽殺敵的身影,“那些人根本不是王妃對手。”
暗影說着悄悄對蕭宇道:“卑職當時也是嚇壞了,湊近去看時,王妃她眼底清明,不似有半絲受傷模樣。”
他見蕭宇擔心,便將這事說了出來,心想:這下軒王總該相信王妃沒有受傷了吧!
可是他看過去時,蕭宇眉頭非但沒舒展,反而皺的更深了。
“有多近?”蕭宇的問話聽不出意味,暗影也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有多近是指什麼。
“什麼?”暗影傻不愣登的問。
“罷了,蕭雨溪總歸不會傷害她,回去吧!”蕭宇鬆手,車簾落下。
暗影嘀咕道:“軒王難道不是來接王妃的嗎?”
他也是王府的一份子,就不順便帶一帶?
“本王是來接嫂嫂的,可她不在。”
暗影沒想到蕭宇會聽到,立即揚聲道:“卑職來時騎了馬來的,自是不敢奢望軒王帶卑職一程的。”
“呵。”玖柒輕笑一聲看向了天空,今夜月亮可真不錯。
暗影滿腦子疑惑,這主僕二人是不是多少有點毛病,笑什麼?
看着蕭宇的馬車駛遠後,暗影這才左顧右盼,他的馬呢?
看向守門的衛兵,他走過去問道:“二位,方纔辰王府的馬在何處?”
守門的衛兵互看一眼後,尷尬的笑了兩聲,“被軒王派人送回辰王府了。”
暗影風中凌亂了,怪不得軒王在等呢,合着馬都被他趕跑了。
怪不得那車伕笑了,笑他是個傻瓜,待會兒要走回去。
暗影在心中把軒王祖宗罵了一陣,罵得解氣之後,意識到那也是他家王爺的祖宗,趕緊又給那些祖宗道歉。
衛兵們看暗影臉色古怪,兩人默契的擡頭看天,這天兒不錯,這月亮不錯,這辰王府的人,還是多少別去招惹的好!
“我不去,你預備怎麼收場?”
燭火多點了幾盞,屋內也亮堂了些,蕭雨溪神色凝重的看她。
南宮若用手帕擦掉嘴邊的血,又用水漱了口,收拾妥當後,這纔看向了蕭雨溪。
“他只能看到我想要他看到的結果,另外,他派的人雖然沒多大用處,但浪費了我的時間,我找他要點賠償不爲過吧!”
南宮若語氣平淡,蕭雨溪卻聽的蹙起了眉。
“他派的人?”蕭雨溪問。
南宮若點頭,“旁人我不認得,有個太監我認識,是你父皇宮裏的。”
皇帝想害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南宮若都習慣了,而且皇帝雖然派人去對付她,但一方面也是在試探她的能力。
關於她,能如何最大程度的成爲蕭墨的助力,越有能力,越要被除去。
他兒子礙着他的路,他都想辦法打壓,更何況她這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