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疑惑的,我們不熟。”南宮若別過臉,不去看他的眼光。
“不熟,也不妨礙我們認識,不可能毫無印象纔對。”蕭宇步步緊逼。
十三暗暗拿捏着劍,秦玉生胸口起伏了一下,迅速擋在了十三面前,十三太沒耐心,覺得麻煩,想殺了蕭宇,別說蕭宇不能殺,即使真動起手來,他不一定佔便宜,他在想什麼!秦玉生給十三不斷遞着眼色。
“不說旁的宮宴、家宴,蕭旭,蕭瑾大婚這種場合,你總會出現吧,本王可是絲毫記不起來有見過你。”
十三的動作,秦玉生的動作皆被他看在眼裏,蕭宇乾脆換了個坐姿,轉過來身子,整個的面朝南宮若。
“因爲不是每個人都應該被人留在記憶中。”南宮若側目看着他說了這一句,也在告訴他,她不是他應該去追查的人。
“沒道理那些醜東西都還根深蒂固的存在我的記憶之中,而你卻沒有絲毫存在。”
蕭宇的呼吸略沉,從前的過往的許多不好記憶,他都記得很清楚,那些醜陋的嘴臉他至今仍然刻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可關於南宮若,他找不到絲毫,除了失去記憶之後的見面。
“你想說什麼?”察覺到蕭宇的情緒變化,南宮若堅定的不扭頭去看他。
“我忘記的。”蕭宇眸光微閃,南宮若心中提了一口氣,她也並不是絲毫不緊張的。
“是你對嗎?”蕭宇看着她冷淡的側臉,眸色深沉。
南宮若心裏瞬間覺得被五雷轟頂,她這是讓他喫忘情丹吃了個寂寞?
“是嗎?那我不知道,因爲我們不熟,你的記憶裏有什麼,我怎麼可能知道?”
南宮若現在很後悔了,這忘情丹她死之前給他們喫下是最有用的,還活着,就不該浪費這寶貴的藥,忘了又如何,一旦見面,就會露餡。
當時只想着讓他忘了乾淨,哪想到他竟生出另一種執念,真是失策,自己真是該死!
秦玉生看着淡然否定的南宮若,心中無聲嘆息,看來這件事相當棘手。
“我們不熟?呵,有多不熟?”蕭宇冷冷一笑。
“是沒說過一句話?還是沒有同桌喫過一頓飯?亦或者,從前兩眼空空,誰也沒看誰一眼?”蕭宇的語氣略略加重,有這種可能嗎?分明從前定是見過的,一句不熟,就能搪塞他嗎?
南宮若猛然扭頭看他,“就算有過,忘記很奇怪嗎?你讓我去想從前說過什麼話,見過什麼人,我也未必記得起來,我也不想去記,忘記了就說明不重要,更何況根本就找不回來了。”
她很想抓狂,她根本就沒想到會面對這麼棘手的一幕,她最多認爲蕭宇與她形同陌路,與她客客氣氣的,哪想到他大庭廣衆之下,就這麼問了出來。
真是讓她頭疼。
“在別的事情上面,阿若或許還有完美的策略,因爲都能被推測到。”南宮心看着底下這一幕,嘆了口氣。
她不能看着南宮若就這樣被蕭宇逼問,萬一她病發作了怎麼辦?
“既如此,辰王妃還是好好考慮替本王配藥吧!”蕭宇看着她帶着惱意的眼,默默收回了桌上的摺扇,移開了目光。
“還是另請高明吧,這藥,本王妃不會配。”南宮若站起身意欲離開,開玩笑,她爲什麼就非得被蕭宇逼到這個地步。
“不會,是你推辭的藉口,是你根本不願讓本王想起來。”同樣的蕭宇也站了起來,並且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身形高大,這麼一站,倒有幾分逼迫人的氣勢迎面而來,南宮若不悅的蹙眉看他。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這本就是沒有證據的事。”
南宮若覺得無奈又有些氣,這件事怎麼做,怎麼都錯,而且蕭宇他又沒有證據,能奈她何?
“你說的,我一個字也不信。”蕭宇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齒的告訴她。
告訴她,他現在就確信他遺忘了她,並且是非常重要的事。
南宮若不甘示弱的盯着他,“你不信,那你方纔在這裏跟我扯這些做什麼?”
是爲了試探,試探她說話時,是否露出破綻!還是別的她沒想到的層面?
“你知道了也會想要忘記,一定要知道又有什麼意義!”南宮心急匆匆的從樓上跑下來,快步走到南宮若身邊,將南宮若護在身後。
“你又不是本王,你怎麼知道那有沒有意義?”蕭宇凝眸細看南宮心,南宮心的出現,讓他想起了一些事,僅僅是關於南宮心的事,他調查過南宮心,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對南宮若毫不熟悉。
南宮心站在她身前,讓她心定了下來,處理蕭宇這事,比她動手與那些人交戰還要乏累。
“當然沒有意義,因爲……。”南宮心停頓了,因爲什麼?真相能說嗎?不能呀!
“因爲什麼?”蕭宇凝視着她的眼睛,或許南宮心作爲切入口,會更快知道事情真相。
南宮心把南宮若用手往自己身後一攬,挺直了腰板,氣勢洶洶的道:“因爲你不小心窺到阿若沐浴,你下意識肯定想抹除那些記憶,所以會徹底忘記不奇怪吧!”
南宮若在她後面驚的目瞪口呆,她向來都是冷靜自持的,可也被南宮心的話驚的失了語言。
蕭宇微微凝眸,他做過這種事?玖柒張開了嘴,這事他可不記得,從前他家王爺爬辰王府的高牆倒是勤奮的很,至於有沒有碰到這種事,他可從來沒有聽說。
十三的眼裏迸出殺意,看來,蕭宇該死了。
秦玉生面上浮起一絲疑惑,大抵是在考慮是否確有其事。
“沒有這樣的事,從來沒有。”呆愣過後,南宮若便提高了聲音,按着南宮心的肩膀否認道。
“總算遇到一個說實話的了。”蕭宇的目光在南宮若,南宮心臉上掃過,似乎鬆了一口氣,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南宮心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