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別的闕衣還不知如何應付,但問起這個,她瞬間炸毛。
“知道爲何您也不受辰王府待見嗎?”闕衣無畏無懼的看着蕭宇。
蕭宇知道自己不受待見,至於有多麼被憎惡,他沒有去細想,也不想去調查。
“因爲你身……。”
“闕衣。”秦玉生知道她要說什麼,立即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闕衣想要甩開甩不掉,又怒又痛,眼眶紅了一圈就哭了,王妃失蹤她本就擔驚受怕,自己不能去找,還要解決這些糟心事,她氣的忍無可忍。
“因爲是君似錦傷的她,在她安撫君似錦不要難過時,君似錦用匕首捅的她,你說我們辰王府的人,要不要歡迎你們?”
她帶着怒意的嘶吼,卻也帶着濃濃的哭腔,秦玉生鬆開禁錮她的手臂,垂目不語。
君似錦不敢去看蕭宇的神色,因爲她察覺到蕭宇的目光看了過來,冰冷刺骨,讓她不願接受自己被他這樣對待的事實。
“我們辰王府,不歡迎你們任何人,王妃貌美本無罪,就因爲一些人的妒忌跟怨恨,即使她神色冷漠的與蕭旭保持着遠遠的距離,各自身邊有人在側的情況,依然會被人污衊她的清譽。”
“即使被她傷了,她也是讓王爺不要傷害君似錦,你們……所以,請不要來打擾我們王妃,請回!”
她差點沒控制住把蕭宇的事說了出來,但臨時改口也不突兀,旁人聽了去也只會覺得她是氣憤填膺,不會多想。
這是她第一次用最惡劣的態度對待那些權勢比她高的人,可她心裏沒有半絲害怕,她只有滿腔的憤怒。
“玖柒。”蕭宇的聲音又沉又冷,原本離他最近的君似錦默默的退後幾步,就是不敢看他。
“確有其事。”玖柒心底暗暗嘆息。
“回府。”蕭宇聲音冷冰冰的,在音落時,人也已經轉身。
闕衣有些虛脫的往後退,秦玉生扶着她的肩膀,令她沒有倒下。
闕衣緩了緩,才站定腳,對秦玉生道謝:“多謝,我沒事,我想去找王妃,可以嗎?”
秦玉生垂眸看她,“不能,你在王府,至少有人來,還不會懷疑王妃是否在府上。”
闕衣抹了把眼淚,沒有言語便扭頭走了,她倒不是氣秦玉生,而是恨自己無能爲力。
“君上,可要現在傳午膳?”綠衣少女問道。
洛塵看向坐在藥臺旁漠然的南宮若緩緩點頭,南宮若雖不與他說話,可並非毫無情緒。
洛塵慢慢走到她身邊,輕聲道:“若若,現在用午膳了。”
南宮若壓下心底的怒火,有些事她也要確定,因此沒有猶豫,站起身朝着桌邊走去了。
沒有鬧絕食,看來比他們想象中更好應付一點,白子修鬆了口氣。
桌上的菜她看了一眼,還真是知己知彼,把她慣喫的菜色都擺上了,而且按照她的習慣,份量都還不多,熟悉到這種程度,那麼對她的脾性想必也是摸得極透了。
南宮若挑了一筷子筍,味道鮮美,這是上好的筍,而且是今日新採的。
白子修瞧着桌上的畫面,不由想笑,南宮若冷着臉安靜用飯,他家主子卑微的看着,她喫哪碟菜,他就小心翼翼的夾一點過去喫,唯恐得罪了南宮若,她鬧絕食。
盛了兩勺湯,南宮若用勺子輕輕在碗裏舀着。
洛塵也不敢輕易說話,只是小心的望着。
“你對我的飲食習慣很清楚?”南宮若漠然的看着他。
這還是被擄來之後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洛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傻傻的看着她。
南宮若喝了一口,勺子在碗裏發出聲音,洛塵想幫她續湯,腦子裏似乎又覺得這樣她不會領情。
“瞭解過。”洛塵擔心她再次不說話,又連忙回答了她。
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瞭解,而是頗有研究,南宮若捏着勺子看他。
“你打算將我一直關在這裏了是嗎?”
洛塵真誠的看着她,“這裏也是你的家,不是關着你。”
“你很喜歡我?”南宮若眸子裏劃過一絲涼意。
白子修眯起眼看了過來,問的這麼直接?
洛塵凝視着她,眼裏有着洶涌的愛意,不用宣之於口,那情意也從他的眼裏宣泄出來,回答了她。
洛塵對上她冷漠的眼光,緩緩低下了頭,“我知道你可能短時間沒辦法接受我……。”
南宮若在他低頭的瞬間,將一直捏在手中的勺子就着碗壁一敲,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洛塵驚慌看向她,白子修衝過來時,她已經將碎裂的瓷器握在手中划向自己的脖頸。
她等的就是他不看她的時候,她從頭到尾就沒興趣瞭解他有多愛自己,他的武功高於自己,她本就沒有與他交手的打算,從選擇過來用飯時,她心中就有此打算。
“若若,別這樣。”洛塵滿眼都是惶然無措,他根本不會想到她會做這樣的事。
白子修衝過來後,也只能站在洛塵身邊不敢輕舉妄動。
瓷瓶已經劃破她的肌膚,鮮血流下潤溼了她的領口。
“這麼瞭解我,就應該很清楚我懂醫術,知道怎樣的位置致命且無力迴天。”南宮若站起身冷血的看着他。
“若若,你放下,我……。”洛塵哀求着,想要求她放下瓷片,又怕她接下來說的話是他不願意接受的。
“放我走,或者你立即可以得到一具屍體。”南宮若的瓷片握在手上,已經深入肌理。
沒人會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洛塵臉上看不出情緒,人皮面具將他遮了個嚴實,可眼裏是猶豫的痛色跟害怕。
白子修勸道:“姑娘,君上對您一片真心,您傷自己比傷他還要令他難受,我想,我找不出世上還有誰比君上更愛您了。”
“離開這逼仄的天地,見識多了,你會覺得我只不過是俗人一個,用那麼多手段在我身上只是浪費時間,找一個傾心自己,自己也喜歡的,對你而言應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