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衣將君似錦帶來後,便在外面叩門,“王妃,君姑娘到了。”
“讓她進來。”南宮若道。
君似錦進屋後,僵着臉看南宮若,見她旁邊還有南宮心,問道:“我們談事情,有外人在也沒關係嗎?”
“心兒不是外人,蘇慕楓的事我知道多少,她便知道多少。”南宮若神色淡淡的道。
“那個假冒師兄的人在何處?我要見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爲什麼不告訴我?”君似錦一連串的甩出問題,再也沒有之前那親切的模樣。
“還沒有查出來,有結果了自然不會瞞你,你想見他,我讓暗影帶你去。”南宮若道。
“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你明知道我一直都在意師兄的事?”君似錦提起此事心中就有怨,語氣也很不好。
“告訴你有用嗎?你現在一門心思都在蕭宇身上,愛而不得的惡劣情緒剛好遇到了此事,你便纔有了來問這事的心思,而你來只不過是問,你憑什麼來指責阿若。”
南宮心對君似錦諸多不滿,再加上她態度不好,更是沒好臉色對她。
“我什麼都沒說,你爲什麼要帶上蕭宇,你是不是覺得我就像個可憐蟲?我傾慕師兄,師兄爲她而死,我傾慕蕭宇,蕭宇卻也傾慕她,還要爲了這份見不得光的感情找擋箭牌,我就是那個擋箭牌!”
聽南宮心說起蕭宇,君似錦更加悲憤了,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爲什麼是她來承擔這一切苦果?
“首先我沒有招惹他們,君似錦,哪怕是逢場作戲,言行舉止曖昧亦不曾有過,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更沒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我與你之間的聯繫從來都是蘇慕楓,而不是蕭宇,蘇慕楓因我而死,我虧欠於他。”
南宮若目光清冷的看着她,“可我不欠你,你與蕭宇之間我沒有撮合,亦沒有拆散。”
“你覺得蕭宇拿你當擋箭牌了,可是爲什麼你會覺得是我的錯?我勾引他了嗎?我跟他曖昧了嗎?我自始至終都不曾給過他們靠近的機會,是他一意孤行的做出讓我後悔的決定,君似錦,蘇慕楓的事,蕭宇的事你都能來怪我,那蘇慕楓的決定,我能怪誰?”
南宮若眸色深沉的問着君似錦,是啊,蘇慕楓的心意她要去找什麼藉口才能推脫掉?
“或者,你從來都是希望我死掉,才能徹底抹去你心中的憤恨。”
君似錦紅着眼愣住了,儘管她不願意承認,可她心中還是清楚的,她其實很嫉妒南宮若,她什麼都不做就能將她一切剝奪,她即使沒有給他們機會,他們都不死心的愛慕她,那豈不是她開口了,都願意放下一切跟她走了?
她一直都覺得南宮若因蘇慕楓的死心中有愧,對她也有愧,突然聽到南宮若說不欠她時,她心中竟有一絲恥辱感,等於將她跟蘇慕楓徹底劃分開了。
“你想見的人,我會讓你去見,現在請你出去好嗎?我還有事要做,之後你要找我,請你去破曉見我,今日之後,我會去客棧裏住。”
南宮若下着逐客令,如果君似錦真的只是爲了那名男子之事而來,在自己說出可以讓她見時,她就應該去見,而不是在這裏指責她了。
或許心兒說的是對的,她來見那名男子是真,但藉此發揮心中積怨也是真,蕭宇沒了之前的記憶,就連裝都不願意了,她得不到半絲的好,心中積怨已深了。
那也沒有必要留她繼續聽她說傷人的話了,這些藥她還得儘快收拾好,在蕭墨下朝後與他見面告辭,就得離開。
“有什麼事情是比是師兄重要的嗎?你每日配藥配藥,可是師兄都死了,這些藥有什麼用?”君似錦指着那些藥,厲聲問道。
“你配出來了,師兄也活不過來,有什麼意義?”
南宮心聽着火大了,從藥臺後面繞了過來,推了君似錦一下,“你聽不懂人話嗎?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你的師父都知此事怪不了阿若,你算什麼,你以什麼身份在這裏替蘇慕楓指責阿若?”
“你說配藥沒有意義,那你病了等死就好,別吃藥啊!”南宮心瞧着她就有氣,瞪了她一眼,雙手抱臂轉身就要回藥臺間去幫忙,她知道南宮若的安排,對此也是全力支持。
南宮若看着兩人鬧有些心累,轉身去取藥櫃裏的藥,等君似錦冷靜下來了,自然會分清孰輕孰重。
嘩啦一聲,將南宮若,南宮心驚的同時轉身,藥臺上的藥被君似錦一股腦全部揮下了地,她們方纔打包好的,南宮若這些日子配製的,裝好放進瓷瓶裏的,還有,即將研製成功的藥,那重要無比的藥!
全部被毀了!
南宮心目眥欲裂,南宮若看着那些碎裂的藥,似乎有什麼東西也在心中破碎了,閉上眼,將心中的火氣往下壓,她的退路……沒有了嗎?
君似錦看着南宮心的模樣,心中方纔的氣憤消散了大半,踢了踢碎片,“這些藥還可以……。”
她話沒說完,南宮心抄起一旁的硯臺就砸了過來,她避了一下,硯臺擦肩而過,那墨汁灑了出來,髒了她的衣裳,擦肩處此刻也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裏面的動靜引起了外面的注意,闕衣幾人立即把門推開衝了進來,瞧見南宮若無事,這才放心的去看是出了何事。
闕衣她們進來時,身上是配了劍的,南宮心拔了闕衣的劍就要去刺君似錦,幾人這才發覺大事不妙,又想攔着,又在看南宮若的態度,一時侷促不安的望着,不知該怎麼辦。
“君似錦。”南宮心厲聲呵斥,卻已經淚流滿面,手中的劍不偏不倚正是指着君似錦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