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宇不管有沒有記起來,總歸是再次動心了,至於蕭雨溪,她只能這樣,她不敢讓若若知道的。”
蕭墨眸光冷清,瞬間的黯淡之後,便是深邃的幽光。
一直以來他都不甚在意他們,可牽扯到南宮若,他漸漸發現他們的眼光舉止不同了,或許以前有所收斂,覺得能遮掩的住。
似乎現在看着南宮若心思放在南宮心的事上,無暇顧及旁的人跟事,便懶得裝,做的那麼明顯,他即使不願去注意他們,也能覺察。
南宮若與南宮心推杯換盞,兩人喝了一罈子酒,說說笑笑愜意自在。
南宮心看着那個臉頰緋紅,意識卻極其清醒的南宮若,溫柔笑道:“阿若,你酒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南宮若噗嗤笑了,“對啊,你酒量也好呀!”
南宮心放下酒杯,舉起空罈子搖了搖,“沒了,那就不喝了。”
南宮若點點頭,桌上菜早已吃盡,兩人坐着倒是喝了好一會兒酒了。
平日裏南宮若用膳約摸一盞茶便就結束了,今夜與南宮心用膳,從天色尚早用到天色已晚,闕衣不放心,又溜回來看。
南宮若跟南宮心二人離開桌旁,坐在樹下靜靜看着天空。
闕衣看着她們寧靜的面容不忍打擾,又悄悄退了出去。
只是這片寧靜,在玖柒的造訪下被打破了,他帶着一身溼漉漉,昏迷的蕭宇而來。
“王爺酉時用過晚膳後出去了,不知去了何處,回來後便立即泡進冷水之中,屬下請了信得過的醫師來瞧過,可是,還是沒辦法。”
“既已請了醫師瞧過,還來面見王妃做甚?”蕭墨眉眼冷清,不悅說道。
“事情緊急,屬下只能求辰王妃救治王爺。”玖柒雙膝跪下,對着蕭墨磕了一個頭,南宮若的醫術他絕對相信有辦法,不用那種方式也能解。
“媚藥之毒,也是有速解之法。”蕭墨冷漠的目光從蕭宇臉上劃過。
蕭宇的臉不自然的潮紅,縱然泡在冷水中都沒能減輕絲毫,即使不知怎麼睡着,卻也在深受其害。
玖柒自然聽明白了蕭墨說的是什麼,可是不行,他家王爺回來時已經中招了,能忍着回來不斷用冷水麻痹身體,強迫自己清醒,就做不出來那事。
“王爺意識很清醒,屬下也不想讓王爺再受傷了,他爲了保持清醒,已經劃破了手臂,可是疼痛似乎並不管用,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王爺只會不斷劃傷自己,會沒命的。”
他費了些周折才把蕭宇弄暈帶過來,否則他是不會來的,寧願一刀刀劃傷自己保持清醒也不會來。
蕭墨看了一眼蕭宇,他手臂劃傷的那個位置很眼熟,南宮若曾劃過那個位置一劍,他是因爲劃傷那裏不影響行動,還是有意選擇那個位置?
“帶他去見王妃。”蕭墨沉聲說道,微微側過身子,她會救他,因爲蕭宇曾獨自抵擋三十二天罡受過重傷,他了解她。
玖柒感激萬分的道了謝,齊巖搭把手與他一起將蕭宇帶走。
南宮若跟南宮心還坐在外面吹風,玖柒他們步履如風般進來,南宮若嗅到不尋常的氣息,立即站了起來,看了過去。
玖柒眼觀六路,瞥見南宮若,立即揚聲呼道:“求王妃救救我家王爺。”
南宮若匆匆一瞥,並未走近,而是先行一步走到自己房門前,打開房門,方便他們進去。
玖柒也不好放肆把蕭宇帶到牀上去,畢竟他一身溼漉漉,將蕭宇帶着坐在凳子上。
南宮若取出一枚銀針插在蕭宇頸間,取針拿在鼻尖嗅血,只是這一嗅,臉色微微一變。
玖柒注意着南宮若的神色,連忙問道:“可是有些棘手?”
“把他身上衣物除盡,放到牀上去。”南宮若沒有回答他,而是冷聲吩咐着。
齊巖一愣,這是要做什麼!
“不想他死,聽我的。”南宮若不願多廢話,直接走到藥臺間,沉着的抓藥。
玖柒不再廢話,連忙把蕭宇往牀邊扶,齊巖遲疑了,他目測了牀與這邊的距離,然後拔腿就往外跑了。
不行,這事得告訴他家王爺,萬一需要獻身,怎麼也得找幾個身家清白的,怎麼也不能讓王妃冒險!
玖柒費了好些勁才把蕭宇帶到牀邊,脫衣服時還瞟了一眼南宮若,南宮若徹底背對着他們這邊,在搗着藥。
溼衣服不太好脫,玖柒這纔剛把衣服脫完,給他蓋上被子,齊巖就帶着一羣人浩浩蕩蕩來了。
手臂的疼痛以及體內的藥性刺激着蕭宇,蕭宇緩緩睜眼,玖柒見他睜眼,紅着眼喚道:“王爺,您還好嗎?”
蕭宇沒有說話,只是躺在軟牀上,那被子上的馨香令方纔冷水勉強壓制住的慾望,又竄了上來。
“在……哪裏?”他的聲音乾啞的可怕,說完後又是沉重的呼吸聲。
南宮若微微停頓,一根銀針自指尖飛出,精準插在蕭宇額間,蕭宇暫時又閉上了眼。
蕭墨走到搗藥的南宮若面前,低眸看她,“不是一般的媚藥?”
“嗯。”南宮若輕應一聲,藥材已經搗成細沫,取過一隻杯子,將碎末倒進去攪拌。
普通媚藥以他的心性能剋制,再不濟劃傷手臂,疼痛也會令藥效消散一些。
“那,這是配製的解藥嗎?”蕭墨問道。
以南宮若的能力,他相信她能配出來,但見她這麼快,還是忍不住問道。
“不是。”南宮若端起來自己喝了,搗碎的藥末全部鑽進口腔,都是大寒之藥,極苦,喝盡後連喝了兩杯水把口腔的藥全部吞下肚。
“爲何你要吃藥?”蕭墨眉心緊蹙,南宮若的舉動告訴他事情不尋常,中了媚藥的人是蕭宇,她吃藥做什麼?
南宮若席地而坐,盤腿運功,磕上眼淡淡回道:“蕭宇所中媚毒,必定要童女之身才可解男子身上的媚毒,但女子事後必死,此毒陰邪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