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想不明白,也不願再去想,輕呼一口氣,起身道:“關於這次的事,你只需處置好了,告訴我結果就可以了,其中的過程,所牽扯的人我不想過問了。”
蕭宇的用意她不關心,製毒者,下毒者的下場她只需知道這一點就好。
“好。”蕭墨也跟着起身,他看出她方纔有許多疑惑,但她也做出了選擇,她把選擇權交給了他,她也算是信任自己了。
呼延和燁一行走的倉促,以至於皇帝事後還在想,是否匈奴內部出了什麼問題,他們纔會天沒亮就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金達安跟曹貽清苦口婆心的勸了呼延和燁一天,晚上都不敢閤眼,就怕呼延和燁不走,蕭墨提劍來砍死他們。
好不容易軟磨硬泡,呼延和燁一早才肯鬆口說走,蘭於之倒是一早寫好了信件,他們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人遞給皇帝去了。
不過信上說的模糊,皇帝也只當他們有糊弄之意,細細想了用意也沒想出來,便就此揭過。
辰王府內一早就開始張燈結綵了,紅綢子掛滿了整座王府,即使大家都在忙碌,卻並不吵鬧,而是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秦玉生在各處走動查看,確保做的盡善盡美。
南宮若醒來後瞧着這景象也爲之彎了彎脣,他們做的倒是極好。
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南宮若對身旁的闕衣道:“心兒成婚之日,給府中所有人都分發一貫錢的賞錢,這錢我會讓浮留送來,無需從府上挪用。”
闕衣又驚又喜,剛想道謝,又想着那滿屋子的嫁妝,遲疑着開口道:“王妃,心兒出嫁您已經給了那麼多嫁妝了,再給大家賞錢,您……會不會太破費了?”
南宮若輕笑着敲了一下闕衣的頭,“這是喜事,大家都辛苦了,算什麼破費?”
闕衣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問道:“那您這兩日還配藥嗎?”
南宮若淡笑道:“不配了,放一下準備心兒的事,以後配藥的時間還多,不差這一兩日。”
“王妃,心兒出嫁也要拜一拜您的,您選好穿什麼衣裳了嗎?”闕衣問道。
南宮若摸着廊柱上的紅綢,若有所思。
“合乎禮數即可,這裏離烈雲山莊有些距離,一早花轎就要離開,路上還要走些時間,不能誤了拜堂時辰,到了那裏,至少也有時間歇一歇。”
闕衣喃喃道:“心兒有您這樣爲她着想,真是她的幸運。”
南宮若望着紅燈籠怔怔出神,心兒的幸運?心兒因爲自己受了許多不該受的苦,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心兒早該過着平安喜樂的日子了。
她是心兒的不幸,而自己身邊有心兒,纔是自己的幸運。
南宮若笑意淡淡,“她本該過的幸福美滿,因爲我的原因,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我怎麼算是她的幸運。”
闕衣不知該如何回答,四下看了看,記起件事,便拿來說了,“王妃,郡主昨日來說,心兒大婚時,他與晉王夫婦會來參加,各家官宦都有人來,秦官家做了名冊,您要過目嗎?”
南宮若淡淡搖頭,“張祁書應該不會來吧!”
闕衣思索了一下,“沒瞧見,但名冊上幾位王爺都在,公主自是要來的,好似十三皇子與十七皇子也要來。”
“公主,給心兒姑娘的添妝備好了,要現在就送去王府嗎?”雪鷺欠身說道。
蕭雨溪啜飲了一口茶水,說道:“送去,也好早些歸置在嫁妝裏。”
雪鷺道,“是,奴婢這就派人去送。”
“不,你親自去這一趟。”蕭雨溪擱下茶杯,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是。”讓她親自去,必然還有別的用意,雪鷺瞭然的略一點頭。
“她手受了傷,再送些藥過去。”蕭雨溪交代着。
雪鷺猶豫片刻,道:“公主,奴婢認爲還是不送傷藥去比較好,辰王妃心中之前就有存疑。”
蕭雨溪遲疑片刻,緩緩道:“好吧。”
“奴婢參見王妃。”雪鷺福身行禮道。
南宮若道:“雪鷺請起。”
雪鷺側身讓出位置來,後面有人擡着兩箱沉甸甸的東西進來“這兩箱黃金是公主給心兒姑娘的添妝,請王妃收下。”
南宮若目光在箱子上略微停留後,緩緩看向雪鷺,“公主費心了,替我說聲謝。”
雪鷺微笑道:“是,奴婢自當轉達給公主。”
雪鷺微微福身,目光下移,落到南宮若手上,驚訝的問道:“王妃您的手怎麼受傷了?”
“快好了,沒事。”南宮若道。
雪鷺擔憂的上前,“前日銀月湖一戰中,王妃並未受傷,這傷在手上,可是這兩日發生了什麼事?”
南宮若淡笑,“不小心弄的,都快好了,不用擔心。”
雪鷺擔心她反感自己,語氣放低了道:“是奴婢逾越了,王妃傷不礙事就好,公主向來都很在意您,見着您傷了又得掛念,奴婢多問了幾句,還望王妃勿要怪罪。”
“不忙的話,喝杯茶再回去吧,辛苦你跑這一趟。”南宮若目光溫潤的看着她。
雪鷺微微有些驚訝,南宮若不是說的客套話,而是真心想請她喝杯茶的。
雪鷺推辭道:“多謝王妃好意,奴婢心領了,東西送來了,奴婢也要回宮覆命,就不耽擱王妃的時間了,奴婢告退。”
“好,那我不留你了,去吧!”南宮若道。
“公主給辰王妃送去了添妝,沉甸甸的兩箱,約摸是金銀。”玖柒將探子傳來的情報說給蕭宇。
蕭宇輕撫手中摺扇,淡淡道:“這點對他而言算不得什麼,難得他也顧忌着不親自去這一趟。”
“王爺是說公主嗎?”玖柒研着墨,一圈一圈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