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概率是要回來的,那她就在客棧等着就好,只是君似錦一旦出現,他們怕是恨意難止。
南宮若對浮留一直都很滿意,有些事即使沒有交代,他看情形也能看幾分出來。
“辛苦了,你留意的這些事對我很有幫助,他們來了客棧你得及時通知我,或者告訴朱掌門,說我有要緊的事與他談。”
“是。”得了南宮若的肯定,浮留面上都帶着難掩的笑意,躬身請她進去。
一樓還有客人用飯,偲偲在藍弦那一桌後面站着,她從上完菜後就不願走,那心思花迎雪算是看出來了,但她完全不放在眼裏。
南宮若目不斜視的走進去,就要朝樓上走去,藍弦急忙站了起來,藍宜年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他。
“少主,太失禮了這樣做,她身份尊貴,身處皇家,您不能這樣給她添麻煩。”
花迎雪暗暗佩服起藍宜年,換作自己看着他這舉動,大概也是怕別人瞧見不好,勸他爲自己着想,但他都肯做個客棧護衛,也是不會畏懼他人眼光了。
藍宜年直接說會給南宮若惹麻煩,他自會有所顧忌,不願惹她嫌。
藍弦目送她上樓後,這才擡腳追了上去,路過浮留櫃檯前,浮留瞥了一眼便作罷了。
樓上有十三他們在,不用擔心避嫌問題,只是這藍弦爲着什麼又來?
“老闆。”藍弦追上,在南宮若進屋前喚住了她。
十三等人側身讓開,南宮若回頭看向他,藍弦如今已經是藍月宮少主服飾,一身深藍色對襟錦袍,腰繫一條鑲玉珠的翡翠綠腰帶,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絲貴氣。
“有事嗎?藍少主?”南宮若淡聲開口,帶着疏離的客氣。
藍弦走近後,這才拱手作禮,“抱歉,忽然叫住你。”
“那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嗎?”南宮若目光淡淡看着他。
通過藍弦的眼神跟神色,她看出他有些緊張跟無措,推開門說道:“進來說。”
絲茹搶先一步跟在南宮若身後進了屋,孤男寡女絕不可能,暗影他們可以不進去,但她必須進去。
外面暗影跟她對了眼色,立即心領神會,絲茹進屋後便站在門邊,藍弦進屋之後,她便把門給關上了。
“坐吧。”南宮若先行坐下,給藍弦指了座位。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南宮若見他坐下後便開始發問。
藍弦低着頭,“藍月宮裏有許多藥,你一直在配藥,可以的話,我想給你贈點藥回報你這些日子的恩情。”
“就爲這?”南宮若問道。
“是。”藍弦回答。
“好,我的回答是可以等價交換,但不能有贈予這種行爲。”南宮若不會拒絕藥,但是也不會接受贈予這種事。
藍弦當然不願意這種等價交換,但她本就是不會無緣無故接受他人好意的人。
“有件事你可以知道。”南宮若頓了頓看向他,“給蘇慕楓下毒的人已經找到了,這件事我會告訴天山派的掌門,他必須知道,關於下毒之人的處置他也有權決定。”
“張麗卿,逸王妃。”南宮若回答了他。
藍弦疑惑的道:“你不是也恨嗎?不想自己處置嗎?”
“朱掌門悉心培養,養育他多年,替他報仇理所應當,我只要知道那個人必須死就可以。”南宮若語氣很平淡,張麗卿不一定要死在自己手上,朱文傑也是極恨下毒之人的。
“既然你也知道了,那也可以沒有遺憾的離開了,關於藥的事,你賣我買可以,沒有其他事就請回吧,我還有事。”
南宮若神色淡淡的下着逐客令,藍弦幾欲張口說點什麼,在看到南宮若那冷淡臉色都沒再說出來,只是站了起來。
“那我便先離開了,藥之後我會送來。”藍弦說道。
“派個人送,或者傳個信兒,咱們辰王府的人去取也行,就不勞煩藍少主親自走這一趟了。”絲茹聽到他說他會送來便多了心眼,立即把話說明白了。
“我走一趟也算不上麻煩。”藍弦說道。
南宮若聽着這話也不對勁,擡頭看向他,“請藍少主不要做多餘的事,你這樣做,會讓人誤會你對我別有居心,所以別做出格的事,也別說讓人誤會的話,畢竟我已婚,你未婚,傳出去點什麼,對你我都不好。”
藍弦連連擺手,語氣又急又慌,“我沒有敗壞你清譽的意思,也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請你相信我。”
南宮若審視着他,似在判斷他有沒有撒謊,藍弦被她看的有些心虛,眼神飄忽不定的看着地面。
“你可以走了。”南宮若說道。
藍宜年跟花迎雪不時看着樓上,花迎雪在看了數次之後終是問道:“少主是想做什麼呢?”
“不管少主想做什麼,辰王妃都不可能留他了,我們耐心等着就好。”藍宜年說的很肯定,他家少主是拗不過那位辰王妃的,他一看就知道了。
正說着,藍弦就出來了,藍宜年一副如我所料的神色,看了一眼花迎雪。
南宮心坐在牀上,聽着外面熱鬧的推杯換盞聲,以及恭賀裴易的聲音覺得煩悶,伸手扯下喜帕站了起來。
她被送進來後,便換了裴易安排人繡制的嫁衣,慄鎖,慄惜陪着她,吳娟見着她這舉動也沒有阻止。
“夫人,這樣可以嗎?”慄惜擔心的問道。
“沒事,莊主方纔也交代了,一會兒會有人送飯菜過來,不會讓夫人餓着,而且莊主也不會拘這些禮,夫人坐久了不舒服,起來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吳娟善解人意的解釋着,並且給南宮心端了一杯茶水過來。
“瑾,張麗卿走到今日這地步是因爲她自己,她手上的人命不止一條,她不是你心中那個溫婉的女子,她即使死了你也不應該爲她感到難過。”
比起張麗卿的死,蕭旭更擔心的是蕭瑾會因此難過,他對張麗卿僅有的愧疚,也已經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