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星際歸來者 >第七章 德安人的危機
    正午的陽光灼烈的烘烤着原本乾燥冷寂的沙嶺,偶爾的一陣風拂過去,也僅僅是讓這片冷寂的沙嶺徒增焱焱砂礫。品書網 .

    十多輛戰爭摩車飛快的掠過起伏的沙地,在戰爭摩車的後面,幾條几丈長的粗大生鏽的鎖鏈從摩車的尾部延伸出去,十多具殘破的屍體這樣被戰爭摩車拖拽着在沙地勾劃出淒涼的圖景,在戰爭摩車的後面不遠處,更多的戰爭摩車揚起陣陣的沙塵掩埋着沙地的殘痕血漬。

    在看那些屍體的模樣,顯然有一部分是德安人的裝束打扮,一些是沒有了腦袋四肢的無人死屍,還有一些則是被開膛破肚的倒黴傭兵者。他們早被幹燥的沙嶺氣候烘烤成僵硬的乾屍,每每在臨死時候流乾放盡最後一滴血水才得以解脫這些屈辱的痛苦與煎熬。

    如今超強的進化過程讓很多的物種能夠頑強的存活下來,如這些被戰爭摩車拖拽前行的可憐鮮活的生命,他們超強的生命體能促使他們被拖拽的過程經歷了更多更刻骨銘心的痛楚,很多人還殘喘着最後的一口氣卻無法嚥下。

    更多是一種生命之火最後的吶喊與絕唱之姿!

    看那個整個胸膛被破開個碗口大洞的德安人,經歷了四肢被打斷碾碎,整個胸腔臟器被食死禿鷲撕扯貪喫下,又整整煎熬了一段路程,直到心臟被沿途鋒利的岩石刺破,心臟處最後的血流噴注而出流盡,纔不甘心的睜着痛苦的眼睛走進死亡的陰影。

    他零散的屍體只剩下一根被鎖鏈捆綁的小腿腿骨,終是在急速的行駛過程散落下來。茫茫沙嶺,森森重地,誰人知道,這樣一個堅韌頑強的德安男人在生命的最後時光竟是被這麼殘忍的手段活活的折騰死掉。

    也許,再多的不瞑目也會隨着時間的推移埋葬在這片鮮爲人知的沙嶺。

    在陣陣轟鳴的摩車引擎聲,一輛隨後的戰爭摩車狠狠的從這散落的小腿腿骨碾壓過去,連帶着把一隻閃避不及只顧搶食的食死禿鷲碾成碎爛的肉泥,引起更多飢腸轆轆的食死禿鷲的哄搶聚攏。

    “哈哈,我還以爲這些德安人有多硬氣,現在還不是一個個膿包軟蛋?呸,”摩車的一個男人兇狠的吸了一口香菸,一口濃痰再次吐到車尾處的殘屍斷肢。

    隨及身邊的幾個趙氏戰士哄而大笑,“大哥,別跟這些蠢貨一般見識,我們預計再過一個小時能到達德安人的聚居地,到時候可要給我們兄弟們留些女人玩玩啊?”

    “對對,我曾經在雲峯商集看到過德安人的那些小娘們,跟你們說啊,那些德安男人個個都是些傻大個,嘿嘿,可是那些小娘們可水靈水靈的,嘿嘿。想想讓男人把持不住。”

    旁邊幾人的話題打開,不時傳來陣陣卑劣齷齪的低俗玩笑,更有甚者已經開始變着方法的幻想出越加殘忍變態的折磨女人的牀笫妙法。

    這些越是兇殘暴戾的折磨方法,越是能夠帶動這些雲峯趙氏戰士骨子裏隱藏深埋的醜陋殺戮,看多了那些血肉橫飛的畫面,每每都是種說不出來的殘忍快意,空曠的沙嶺空不時的傳出他們病態快感的污言穢語。

    成羣結隊的食死禿鷲盤旋在戰爭摩車的車尾處,有幾隻兇猛的食死禿鷲再次兇猛的飛撲而下,鋒利的口器直接撕扯下殘存的死屍殘渣剩肉,再懸空飛離時又是遭到更多的食死禿鷲的圍攻哄搶,但生命骨子裏對血肉吞噬的本能讓它們更加的兇狠無忌,即使是同一個族羣裏的血親成員,也會兇狠的爭鬥搶奪。

    弱肉強食的真諦在這裏演得淋漓盡致。

    與外面悶熱的天氣形成鮮明對的是衆多德安人聚集的族長作戰會議室,十多名手握實權的長老會員正緊緊的盯着族長的舉動,即使平時幾個魯莽的與族長暗地裏作對的對立長老們也在默默的關注他的一舉一動,畢竟沒有人願意去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無謂的賭注,何況真的遇到這種滅族的危難時刻,再大的私人恩怨都要統統放下,此時此刻才能彰顯出一個族羣的團聚能力。

    先前,當幾名外圍的偵察哨兵陸續的向作戰室內發送緊急的加密紅字信號時,一名背靠躺椅還在哼着小調的德安人快速的滅掉手殘留的菸捲,一幅幅血腥的畫面不斷充斥的殺戮毀滅的圖影,那名德安人驚恐的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按下緊急部署作戰信號按鈕,直到身邊脾氣火爆的同伴按下按鈕後,整個紅色的警報鳴笛破空而出,刺耳悠揚的緊急集合作戰哨音在整片德安人空蕩的聚居地空盤旋,迴盪。

    幾名還在聚居地外圍的偵查戰士快速的回防城內,高大寬敞的城牆過道,越來越多全副武裝的德安人緊急集合,一列又一列的戰士從牆垛口處向城牆外圍架設好機能作戰槍械,所有正在忙碌的人員意識到危險的來臨,更多還沒有休息的德安作戰人員開始了新一輪的整裝待發。

    戰爭的號角吹響在這片蒼茫孤寂的沙嶺西域,德安人深埋骨頭裏的熱血豪情被燃燒鼓動。

    史前遺蹟的城牆通風口處探伸出密密麻麻槍管,緊急時刻這些通風口將會在頃刻之間爆發出成千萬的彈藥支援,甚至在最危險的城牆攻防作戰提前設置出自毀程序,給予入侵者意想不到的創傷。

    幾名身着機械重甲防護的精英指揮人員,指揮着十多名戰士在內城的演武作戰場區調試着一艘老式的機械飛艇。這種機械作戰飛艇早在幾百年前退出了戰爭歷史的舞臺,但在這個時候,能夠在這個偏遠的地方看到這種艇長50丈的空利器,確實能夠給對方造成不小的威懾。每當地面發動進攻或者撤退回防時,往往這些機械飛艇可以快速支援,但畢竟是些幾百年的老古董,破舊老態的核能動力裝置限制了它更多的發展空間。再者是在這種蠻荒的沙嶺地區,還沒有與它相互匹配完善的修理艦艇廠房,在基礎的硬件設施都是硬傷,可想而知,它所達到的戰爭要求等級實在是過於差強人意。

    陸陸續續有更多的作戰技術人員來到這裏,更多可供現在條件所進行的武器部件有條不紊的組裝運行,整個修復的節奏開始步入正軌。

    其一位戴着面罩的男人不耐煩的摘下厚重的呼吸輔助裝置,看他目光的陰森警惕,再是粗厚的眉毛皺着似乎在思考問題的樣子,不是德路又是何人?

    “德路,你給我耐心點,再不調試好這艘大傢伙,我們都要被族長責罰,現在戰鬥喫緊,能早點修好它,我們也能更好的保護族人的一份生命安全。”旁邊另外一位機械手臂拿着各種測試工具的男人緩口說道,他簡單的挺直身板活絡着僵硬的身體後,便不再搭理德路,仍舊埋着腦袋苦思冥想着。

    德路的兩個濃眉皺得更狠,“搞?我也想搞啊,可這笨重的鐵塊已經幾百年沒有維護使用了,再說了,你看看,那幾個重要的運轉軸承已經老化斷裂,更何況現在去哪裏補充這種核能資源?還有,你讓我現在怎麼做個樞控制樞紐啊?我又不是德林那個搞威化機械技術工程的傢伙。”

    “你到是給我說話啊?一整天知道發呆認死理,我到現在都沒有休息,你這是要我老命?”德路的抱怨更大聲。

    那人繼續專心的調試着,對德路的怨言不理不問。幾名下手也是知趣的繼續埋頭苦幹沒有人去湊着熱鬧接話。

    德路不由的頭疼起來,遇到這樣油鹽不進的搭檔真是讓他的暴脾氣無從發泄。

    整艘機械飛艇的外部掛件基本維修得的七七八八,數量衆多的槍支彈藥被裝載在飛艇的艇窗兩側,一門一百多年前被淘汰下來的鉅子能源炮安裝在機械飛艇的發射器,僅僅那粗大笨重的炮管能讓人知道它所蘊含的暴烈火力。真正惱人的問題,則是這種被淘汰的百年笨重傢伙,沒有合適的啓動備用能源裝置。雖然當時設計它的工程人員已經按照殘酷的戰爭模式預算了它服役的長久年限,可又有誰會料想到,幾百年後的今天,在這種條件苦難的荒蕪沙嶺地帶仍然需要它繼續出來場戰鬥呢?

    沒有足夠合適的動力啓動續航能源,哪怕是被武裝到牙齒的戰爭高力母艦也是一塊無用的鐵塊罷了,何況,戰爭往往是不留情面的屠殺。

    現實需要處理的事情更加的麻煩棘手。

    德路轉身擡頭,靜靜的注視着這片生他養他的地方,這個讓他歷經無數次痛楚成長的地方,這個承載着他無數次悲歡離合的地方,真的逃不過這次戰爭的洗禮嗎?

    有時候,人定勝天,努力過後才能擁有當初的執着的追尋吧。

    也許,是時候動用那個祕密武器了,但如果讓知情的人向外界告密的話,怕是整片西域沙嶺都將葬送在他的手,哪怕是在這片區域裏作威作福的任何世家門閥,在現世這個蒼茫洪荒巨獸面前,也會被無情的抹殺吞噬掉。

    這最後一步棋子,艱難的難以落子。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年齡大了,曾經的壯志豪情不復當年,能夠苟延殘喘的活到現在也是值了。

    既然如此,那該把曾經沒有做完的事情做下去。

    良久,德路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人員忙碌的飛艇修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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