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希望這一次不會讓你爲難。”葉皓軒道。
“不爲難,你做的對,如果我以前的脾氣,楊家那孩子如果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直接拿槍崩了他。”葉老太爺殺氣凜然的說“兩人交鋒,可以施陰謀陽謀,但是不能禍及無辜,這一次的事情足以能讓他死一百次。”
葉皓軒默然不語,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去救那近兩千號的人,去找心語肯定是行不通的,蠱女深得古大巫的傳承,自身本來是神出鬼沒的,她根本不受世間的法律約束。
至於楊睿明?葉皓軒不認爲她對蠱女有什麼指揮力度,因爲巫根本不會受他一個凡人控制的。
“太爺爺,我知道,我說過我只想發揚醫,其他的事情不想理會,但是有些人總想給我過不去,不能每次都是我顧全大局。”葉皓軒淡淡的說。
葉老太爺點點頭,然後道:“但這一次你還是選擇放過楊家,如果你鐵了心要查,楊家絕對受牽連,說說爲什麼這麼做。”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只希望楊睿明通過這件事情能明白這個道理。”葉皓軒道。
“好,孩子,難得你深明大義啊,看來我沒有看錯人,好好去做吧,有事在找我。”葉老太爺道。
“是,太爺爺,我先回了。”葉皓軒點點頭,退了出去。
“太爺爺,楊家真的這麼算了?”
京城療養院另外一間居所裏,薛鴻雲和薛老太爺相對而坐。
“明白我爲什麼讓你收手,不要去招惹葉家那孩子了嗎?我算是看出來了,那傢伙是一隻刺蝟,能讓你無從下手,而且性格隱忍,他可以讓你一次,讓你兩次,但是一旦他的耐心到了極限,或者說是你動了他的逆鱗,他會讓你生不如死。”薛老太爺嘆道。
“我知道,我跟他打過交道。”薛鴻雲點點頭道。
“在者,京城的圈子一向很亂,我們三個老傢伙答應不理會你們,但是你們一個個都不要做的太過分了,用老葉那傢伙的話說,小孩子打架象是過家家,打打鬧鬧的沒事,但不準連累到外人,否則的話一律打板子。”薛老太爺嚴肅的說。
“這我清楚,我不會象楊睿明那樣大手筆,這樣只會害了自己。”薛鴻雲慌忙點點頭。
“你明白好,以前的事情,過去了過去了,你跟葉家那孩子,以後當不認識好了,不能挑戰他的底線,否則的話楊家的孩子是你的榜樣。”
“太爺爺……你這話我不認同,如果我這麼算了,那我薛鴻雲,還有什麼資格在薛家?”薛鴻雲搖搖頭道。
“面子事小,失格事大,你呀,還是沒有喫過大虧。”薛老太爺搖搖頭道:“也罷,隨你去吧,但是這段時間,在邵氏總裁沒醒之前,你不準去挑事,邵家那姑娘是重之重。”
“我知道太爺爺,我會顧全大局的,我和葉皓軒的恩怨不會牽扯到任何人,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交鋒。”薛鴻雲點點頭道。
葉皓軒離開京城療養院之後,便匆匆的趕回了醫院,醫院還有一大車的患者等着他去治療呢。
“情況怎麼樣了?”葉皓軒餘景問道。
“病情多有反覆,剛纔我號召所有的人,又爲他們行了一次針,把蠱在病人體內所衍生的毒素給清除了出去,不過撐不了多久。”餘景道。
“眼下這種蠱,除了蠱女之外,沒有人能輕易的把他們的蠱給驅除,我個人能力有限,一次只能驅動幾十人,這對病患來說只能說是杯水車薪,這可如何是好。”
葉皓軒被難住了,這些病人的蠱不是一般的毒,用西醫儀器根本檢查不出來,趙子騫派來的專家根本管不用,他的內力驅蠱能幫的人又有限,這可算是把他給難住了。
“那該怎麼辦?”餘景也犯愁了。
一衆老醫雖然醫水平高,但是不懂真氣,無法以氣御針驅毒,算是葉皓軒之前授過一些老醫氣功,但是他們這些天修行出來的真氣不堪大用。
但是如果要靠葉皓軒一個人的話,他算是忙到吐血,恐怕也有一大半的人要隕命。
因爲這種蠱的毒性會隨着它在人體的時間越長而越大,第一次行鍼能支持一晚,可以在一天內不讓蠱毒發作,但第二次行鍼的效果要大打折扣。
所以用不了幾次,行鍼和藥對蠱便沒有制約作用了,葉皓軒現在也是一籌莫展。
“讓她改天吧,我這幾天暫時不出診。”葉皓軒道。
“葉醫生,今天不方便嗎?”隨着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一個走路微微不自然的女孩走了過來。
葉皓軒一愣,這女孩正是在養生膳坊應聘遭拒的那個女孩,葉皓軒說好要爲她治療雙腿的,但是今天恐怕不行了。
“是你?”葉皓軒走前苦笑道:“實在不好意思,醫院出了點狀況,我今天沒有辦法爲你治療,改天吧,你的腿疾並不算嚴重。”
“沒關係的葉醫生,反正我一出生下來這樣,我已經習慣了,您忙其他人的病要緊。”女孩笑了笑,並不在意。
“你叫什麼名字?回頭我找你去。”葉皓軒道。
“我叫元心。”女孩道。
“元心……好,我知道了,不好意思讓你今天白跑了一趟,改天我親自去膳坊幫你治療。”葉皓軒道。
“沒關係,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元心道。
“好,慢走。”葉皓軒點點頭。
在女孩正要離開的時候,一個科室主任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他沉聲道:“葉醫生,有個病人的蠱毒似乎很厲害。”
“快帶我去。”葉皓軒心一緊,跟着那主任便向事發點跑去。
“蠱毒?”名叫元心的女孩微微的一愣,她跟着葉皓軒走了過去。
重症監護室。
一名病人已經陷入了嚴重休克,葉皓軒伸手爲他把脈,發現他的問題已經很嚴重,病人的身體已經浮腫,整個人漲的不自然,葉皓軒拿出一根銀針,刺在病人浮腫的皮膚,針刺入數寸,卻只是向外滲着透明的液體,連血液也沒有見到。
拔出銀針以後,那根銀針顏色漸漸的變黑。
“這是蠱毒入心的徵兆,都出去吧,我要爲他治療,否則的話他撐不了多久。”葉皓軒嘆了一口氣,他的心情是越來越沉重。
心語所施展的蠱術是數千種蠱術的一種,這種蠱在人體的時間越來,對人體的傷害也越大。
這名病人的年紀較大,身體機能大幅衰退,抵抗力差,即使是用鍼灸和藥控制,效果也不大,所以這麼快會蠱毒入心,在不治療的話恐怕很快會毒發身亡。
看到葉皓軒的神色凝重,衆人都知道病人的情況不能在拖了,所以都默默的走了出去。
“我能看看那病人嗎?”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
葉皓軒回頭一看,卻是元心跟着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姑娘你怎麼進來了,這是重症監護室,快出去,出去。”一名醫生連忙前道。
“病人是不是了蠱毒?”元心並沒有離開,她看着葉皓軒懇切的說。
葉皓軒心一動,元心看起來好象對蠱有些瞭解,他轉身道:“讓她進來吧,你們暫時迴避一下。”
重症監護室的醫生們都紛紛離開,元心走了來,她查看了一下病人的情況,然後從衣服裏取出一根銀針,刺入病人浮種的象饅頭一樣的手。
“你是巫醫?”葉皓軒吃了一驚。
“不是,我祖母是,我祖是苗人,我祖母是苗家的巫女,但是我家後來遷出苗地了,所以不在做了,我只是懂一點蠱術罷了。”元心搖搖頭道。
其實在湘地分佈着大大小小的苗寨,元心所在的苗寨與社會接軌較早,所以一早遷出了大山,過着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巫醫之道到了她母親這一代失去了傳承,她也只是出於好,曾經看過祖母留下來的書籍,這才通曉蠱術。
話說間,她已經把病人身的那根銀針拔了下來,只見沾着透明液體的銀針瞬間變成了黑色。
元心把銀針湊在鼻端一嗅,然後十分肯定的說“環心蠱,小若真菌,水火無法傷其身,能讓人身體機能急速下降,而且會攻其心。”
“你知道這種蠱好,我只想知道你現在有沒有辦法完全驅逐它們?”葉皓軒心一動,他瞬間烯起了希望,他沒有想到這個雙腿有缺陷的元心竟然懂蠱,而且一眼看出了這次心語搞鬼所用的蠱的來歷。
“辦法是有……只是……我不能出手。”元心猶豫了一下道。
“爲什麼?”葉皓軒一愣,看得出來,元心的心地善良,絕對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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