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與你的情深似海 >第1章 初相見
    顧輕舟沒想到,義父義母真的同意把譚文秀嫁給邢森了。“婚禮的錢,都是義父出。”顧輕舟私下裏跟司行霈感嘆,“一分錢沒要邢森的。如此大度甚至大膽,我很佩服義父。”司行霈態度很平淡。他對譚文秀意見很大。顧輕舟打過司行霈,直接扇巴掌的時候,司行霈都沒捨得動她半根手指。現在她被譚文秀撓出五條血痕,這筆賬還沒有算,司行霈心中存着一股子怒氣。自己視爲至寶的女人,被別人傷成這樣“一個患了失心瘋的丫頭,還有男人願意要,不趕緊嫁了,留着砸手裏”司行霈沒好氣道。顧輕舟捏他的臉:“你嘴巴怎這麼毒”司行霈捉住她的手,輕輕吻着她。她那五條血痕已經脫了痂,露出嫩紅的新膚,比四周的肌膚更嫩些,他輕輕柔柔吻上去。說起結婚,顧輕舟眼底有很濃郁的羨慕。譚文秀的婚姻,給了她極大的感觸。光明正大嫁給自己愛的男人,還有什麼比此事更加美好“輕舟,等你畢業了,我們就離開嶽城。”司行霈道,“這半年來,我已經選好了地方,也佈防完畢。我們結婚,我能保證你的安全。我活着,你就活着。”顧輕舟知曉他已經準備妥當。他從過年就在準備此事。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肅然道:“你還沒求婚呢,戒指也沒送”司行霈朗聲大笑。“心急了”他忍不住摟了她的腰,低聲問道。顧輕舟這時候才尷尬,她的確很着急,都不等男人求婚,就先討戒指了。“你”顧輕舟啞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辯駁,她說得太認真了。難道她從未意識到,自己太心急,很擔心他不給戒指嗎她恨不能挖個洞鑽進去,將自己埋起來。“放心,都會有的。”司行霈忍不住又笑了,心裏高興。她着急嫁呢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叫他心滿意足的當一個人開心的時候,天寬地闊,看什麼都是絢麗斑斕的。就連他前一刻還那麼討厭的譚文秀,現在都覺得她是個好姑娘,應該有段好姻緣。司行霈摟緊了顧輕舟,她的長髮及腰,落在他的臂彎處,涼軟順滑。“輕舟,你真是個乖孩子。”司行霈道。他俯身吻她,然後電話鈴聲響起。司行霈去接電話。“是麼”司行霈眉頭微蹙,“到哪裏了”電話那頭,副官快速稟告着什麼。司行霈放下電話,略帶所思。“怎麼了,出了何事”顧輕舟問。司行霈道:“北平政府有位貴客南下,這是要幹嘛”“什麼貴客”“是財政部總長鬍同賢。”司行霈道。顧輕舟不太懂北平那邊的局勢。如今華夏軍閥割據,南京政府、北平政府、武漢政府分割大江南北,一處是一方天地。北平跟南京暫時處於和談,沒有交惡。但是內閣重要官員南下,還是很敏感的,畢竟局勢這麼緊張。“他很重要嗎”顧輕舟問,“不就是財政部的嗎”“北平和南京不一樣。”司行霈道,“北平政府不屬於革命黨,他們是內閣選舉,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一個總統,比過家家還要勤快。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位財政部的總長鬍同賢,他掌控着整個北方的經濟。經濟和軍事一樣重要,他沒有親兵,卻能用錢把那些扛槍的軍閥喫得死死的。”顧輕舟這時候差不多就懂了。“你是說,北平政府那邊是流水的總統和內閣,鐵打的衚衕賢總長”司行霈大笑:“這個比喻有趣不錯,正是如此。”顧輕舟有點不太相信:“總統隨便換嗎”司行霈點點頭:“不錯,北平政府最長三年換一位,最短的十八天換一位。”顧輕舟訝然。“怪不得北邊常年鬧兵災。”顧輕舟道。司行霈摟了她的肩膀,輕輕吻了下她的面頰:“別擔心,我們在江南,兵災落不到你頭上,我守着你呢。”貴客南下,消息是很隱祕的,司行霈的眼線探到了,告訴了他。他去查探,結果卻打聽到,衚衕賢是直接到嶽城。一向足智多謀、知曉天下事的司行霈,也很喫驚。“嶽城”司行霈對衚衕賢繞開南京,直接南下嶽城,更加不瞭解。到嶽城做什麼難不成他父親暗中和衚衕賢接觸過這也不可能,軍政府的事,不可能逃得過司行霈的眼睛,他父親也沒這麼大的本事。衚衕賢過了山東,就給南京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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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了電報,而南京方面立馬致電嶽城,讓嶽城將火車站管制起來,接待衚衕賢夫妻。“這動靜有點大”嶽城軍政府全驚動了。衚衕賢到嶽城做什麼南京不放心,總統立馬派了特派員,趕在衚衕賢到之前,抵達嶽城,嚴防衚衕賢和司督軍接洽。顧輕舟在顏公館,也聽到顏新儂說起這件事。“管他什麼大人物,難不成他還想要住五國飯店五國飯店早就包場了。”顏太太對這件事不操心,“那麼大的人物,好意思毀了人家喜事嗎”顏新儂則道:“這事挺嚴重的。我是怕局勢生變,毀了文秀的婚禮。一旦出事,南京就會發兵嶽城,到時候你還有心思結婚”顏太太立馬打起了精神:“不會這麼倒黴的呀”顧輕舟也覺得這位大人物來得蹊蹺。晚上,顏家開了個家庭會議,顏新儂開導譚文秀和邢森:“你們要有心理準備,萬一嶽城戒嚴,婚禮就要挪到家裏,或者延後。”“沒事”譚文秀道,“那就挪到家中。”邢森欲言又止。他似乎想說什麼,可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啓齒。中間,石定文還給譚文秀打了電話。“文秀,眉沁她父親也要到嶽城,我們全家是真心祝福你結婚,你再發張請柬過來。”石定文道。他們全家都要去看她的笑話。石定文打這個電話,是顯擺他未來岳父的。他很想譚文秀問問,他未來岳父是做什麼大官的。“放心,你們來捧場,我高興極了,請柬會給的。”譚文秀冷漠掛了電話,絲毫不在乎石定文攀了什麼高枝。婚禮前一天,譚文秀的父母也到了嶽城。譚文秀的生母並不是死了,而是離婚之後去了德國,她父親再娶的。一看到邢森,譚父臉上就不好看。“我聽說婚禮的錢,都是你舅舅出”譚父問,“你家裏沒出一分錢”邢森恭敬道:“岳父,我父母還沒有到,到了會給的。”“給得起嗎”譚父言語苛刻,“聽說你念書,他們連生活費都給不起我女兒就這樣白貼你了”這些事,全是石家打電話傳回去的。譚文秀被石家退親,轉頭去嫁給一個窮鬼留學生,成了他們當地的笑話。譚父來的時候,積了一肚子火,不敢朝顏新儂發,全撒在新女婿身上。“岳父,我不敢白要文秀,聘禮我會給的。”邢森低聲,心中也有幾分委屈和難過。他以爲可以靠自己。直到岳父逼問到頭上,他才感覺自己天真了,離開了父母,他連妻子都娶不起。“哼,聘禮”譚父刁難道,“行啊,怎麼着也要一棟房子、一輛汽車、成套的聘禮,你先拿五根小黃魚來”譚文秀瞠目結舌:“憑什麼要這麼多”“輪不到你插嘴”譚父厲喝。邢森則保證:“明天我父母到了,一定會給的。”“哼,你也不怕閃了舌頭你什麼貴公子,你家裏能拿得出這麼多錢”譚父刁難,就是想邢森說句軟話,沒想到邢森句句都在硬撐,說什麼一定給。給得起嗎到了這個時候,這小子還死要面子,譚父更是怒不可遏顧輕舟和顏洛水奉命過來陪譚文秀,聽到這樣的爭吵,顏洛水一個晚輩,不好說什麼,就給顧輕舟使眼色。顧輕舟是外人,譚父給她點面子。“叔父,我義父說有點事跟你商量。”顧輕舟道。譚父就氣沖沖的走了。譚文秀抱緊了臉色微落的邢森:“對不起”邢森動容:“是我不對,我可以把事情辦得更體面些,讓你委屈了”他們倆沒有因此而生分,顧輕舟和顏洛水默默退出去。這些閒話,顧輕舟也沒有告訴顏太太,免得大家都不開心。翌日是週六,也是譚文秀的婚禮。婚禮是安排在中午十一點。顧輕舟和顏洛水早早就去了。顏新儂下了血本,賓客如雲,將五國飯店的大堂坐滿,可謂氣派熱鬧。顏洛水做了伴娘,顧輕舟則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粉色小禮裙,無所事事到處玩。石定文全家都來了。石太太看到如此氣派,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哎喲,這位顏總參謀,真是花了大錢。”她這種口吻,石定文的新女友韋眉沁聽着心裏就不太舒服,她道:“這算什麼氣派我大姐結婚的時候,我爸爸給她辦的婚宴,比這個熱鬧百倍。”她處處顯示家中的顯赫。就在這時候,外頭傳來了一陣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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