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八零年代純女戶奮鬥史 >第八章
    “誰讓你打我妹妹的”楊杏兒砸腫了梅建軍的腦袋,心裏也有點後怕,但是想想他居然敢對楊桃兒動手,就又理直氣壯了,防備的拉過妹妹,警惕的盯着梅建軍,防止他氣不過再動手。

    楊桃兒拍拍胸口,好容易把這口氣順下來,拉拉楊杏兒的袖子:“姐姐,他沒打我”

    “怎麼沒打剛在你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傻啊,我可都瞧見了”

    楊桃兒心說:姐姐你可不傻嘛,他要真打我照着腦袋來一下子,跟你似的,幹嘛還去拍背啊

    不過瞧在楊杏兒心都在她身上,還是爲梅建軍解釋了一下:“我剛喫的太猛被蛋黃噎着了,他替我拍背,把雞蛋拍下去的。”

    “啊”楊杏兒狐疑的盯着她的眼睛:“你沒騙姐姐”

    楊桃兒扁扁嘴:“沒有,是真的。”

    楊杏兒再三確認梅建軍沒有對妹妹“行兇”之後,整張小臉都紅透了,垂着頭訥訥無言,好一會才發出蚊子哼哼般的聲音:“你的腦袋不要緊吧”

    梅建軍眼睛骨碌碌四下轉動,聲音高了八度:“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楊杏兒羞憤欲死,但她是個有擔當的孩子,紅着臉提高了嗓門:“我說你的腦袋還疼嗎”

    梅建軍摸了下腦袋上的大包,疼的嘶嘶抽冷氣:“你把腦袋伸過來,我給你敲這麼大個包,你試試疼不疼”

    楊杏兒遲疑了一下,不知他這話的真假,但好端端把人腦袋敲個大包出來,也確實有點過火了,她把腦袋湊到了梅建軍面前,頗有幾分英勇就義的模樣,閉着眼睛說:“你敲吧”

    楊桃兒攔腰抱住了楊杏兒,大喊:“不許打我姐姐”她搜腸刮肚想起一句:“不然我告你外婆去,讓你外婆剁了你的爪子”

    楊杏兒想笑,又有點想哭,她的情緒有點複雜,抱着她的小身子暖呼呼的,她用力回抱住妹妹:“桃兒別怕,姐姐打了人家的腦袋,讓他打回來就兩不相欠了”

    她小小年紀,倒有一種鏗鏘的氣勢,讓梅建軍愣了一下,眼裏笑意閃動,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指:“打過了。”

    楊杏兒摸着額頭睜開眼睛,傻傻盯着梅建軍:“你”方纔太過尷尬,又哭又罵,還把人家腦袋打了個包,怒氣平息,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其實小三子被送走,不止是帶給楊桃兒惶恐,還讓楊杏兒也有了物傷其類的感觸家裏能把小三子隨意的賣掉,難保有一天不會把她跟桃兒也隨意的賣掉。

    她心裏的焦慮既不能對着已經傷心斷腸的吳英玉講出來,又不能去跟楊六虎楊婆子據理力爭,誰會去在意五歲小孩子的心理感受呢還是個不值錢的丫頭片子

    楊桃兒才三歲,做姐姐的天然生出一種擔當,總覺得她懵懂無知,又小又可憐,更不能說別的嚇着她,只能把情緒團巴團巴壓到了心裏。

    梅建軍不過是趕了個湊巧,就捱了她一下子。

    “你什麼你我比你大,都不叫一聲哥哥”梅建軍從小就是個活土匪性子,爺爺奶奶對他約束的少,在幼兒園裏就是孩子王,每年回到鄉下更是變着法兒的淘氣,帶着幾個表兄弟外村裏的孩崽子們追雞攆狗,成羣結夥的淘。

    他總覺得自己有領導天份,調派起手底下的孩崽子們也頗有氣度,還向村裏的孩子們洗腦:“我爸爸在部隊上就是官,手底下帶着兵呢。我以後也要進部隊當官,你們都是我手底下的兵,都要聽我指揮。”

    那聲“爸爸”就把他跟鄉下孩子的生長環境區別開來了。

    鄉下孩子一水兒喊“爹”,“爸爸”可是個洋氣詞兒,只有城裏孩子才這麼稱呼老子。

    楊杏兒不情不願的喊了聲:“建軍哥。”又講條件:“我都叫你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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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不能去我家告狀。我家裏今兒亂着呢。”爲了嚇唬住梅建軍,又強調一句:“你要是去告狀,我家裏人嫌我跟桃兒煩,把我們倆都送人,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破四舊的風雖然從六十年代末就吹了一遍,每個生產隊都有堅定的無神論者,先進分子都入了黨,但也有不少婦女老人嘴裏信奉無神論者,心底裏還是敬着鬼神祖宗。

    楊婆子就屬於這一類人,並且還時不常給楊杏兒講講鬼神志怪的民間傳聞,讓楊杏兒順嘴就帶了出來。

    梅建軍對“做鬼也不放過你”不覺得淒厲,反而對她那句“把我們倆都送人”頗感心酸。

    他難得收起嬉皮笑臉,低頭向楊家姐妹倆保證:“我一定不會告狀的要是外婆問起來,我就說是自己淘氣磕的。”

    楊杏兒板着小臉一本正經的說:“那我送你家去。”

    梅建軍七歲了,秋天就要入小學,還從來沒被哪個小孩子給爲難,他抓抓頭髮,一臉無奈:“好吧好吧,你送我回家。”

    他走在前面,楊杏兒牽着楊桃兒走在後面,半道上離了七八步遠,楊桃兒小小聲問:“姐姐,你是怕他回去告狀,跟過去看看嗎”

    楊杏兒脣角邊露出一點笑意,又馬上忍住了:“也不是。他腦袋一個大包,送回去放心。”低頭對上楊桃兒亮晶晶的眸子,總覺得這個妹妹聰明的不像話:“你小孩子不懂。”

    楊桃兒被楊杏兒從年齡上鄙視了一番閱歷,她也不犟嘴,嘿嘿一笑,邁着小短腿一路到了鄭家。

    鄭婆子年紀要比楊婆子大個六七歲,是個大臉盤高個頭的女人,見到梅建軍額頭上的包差點沒心疼死:“軍啊,你這是怎麼弄的很疼吧”

    梅建軍眨眨眼睛,聲音又軟又委屈:“我不小心自己磕的,要喫奶糖點心才能止疼。”

    隔牆站在外面的楊桃兒姐妹倆都鬆了口氣,又湊到門口去聽,鄭婆子笑罵:“你個饞貓,等着啊”鄭婆子的腳步聲進了堂屋又出來,然後聽到她喊了一聲:“臭小子,叨一口喫的就跑,你屬狗的啊”

    梅建軍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大門口,躥出來正對上在藏在一側的楊家姐妹倆,他沒敢拉楊杏兒,低頭牽住了楊桃兒往鄭家屋後繞。

    楊杏兒一見妹妹被要拐跑了,撒腿就追。

    三個人到了僻靜處,梅建軍把手裏的兩顆奶糖一塊點心往楊桃兒手裏塞:“哥哥請你喫。”

    楊桃兒聞到了點心香甜的氣味,口水都出來了,笑的甜滋滋的:“謝謝建軍哥哥。”

    梅建軍被小丫頭燦爛的笑臉晃了一下,摸摸她毛茸茸的腦袋,感覺跟小雞崽子的絨毛似的,手感忒好,又忍不住摸了一把,“啪”的一聲手上捱了一下子。

    “不許摸我妹的腦袋。”又瞪楊桃兒:“把東西還給人家。”

    楊桃兒聞到點心的香氣就走不動道了,更何況還有兩顆大白兔奶糖,哪裏捨得還回去。她嚥着口水可憐巴巴拖長了調子喊:“姐姐”

    楊杏兒最受不了她小可憐的模樣,可是喫人嘴短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小眉毛一豎教訓她:“一點喫的就把你哄跑了你要喫他的東西,就跟他走。”

    楊桃兒磨磨蹭蹭把糖果往梅建軍手裏塞,梅建軍也不高興了:“你不是說我欺負桃兒妹妹嘛,還把你氣哭了,就當是賠禮了。”在楊杏兒張嘴又要反駁的時候,他趕忙接了一句:“你要是不收,我現在就去告訴外婆,你拿石頭把我腦袋砸了個包,讓她帶着我去找你奶奶評理去”

    這句威脅十分有效,楊杏兒馬上就啞了火,也不提讓楊桃兒還回去的話了。

    楊桃兒本來就不情願還回去,察顏觀色之下“嗖”的把點心跟糖收了回來,生怕遲一刻楊杏兒跟梅建軍再對峙起來,梅建軍反悔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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