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想,好歹也是娛樂圈有頭有臉的人物,爲什麼還要去找這種風花場所?”
“對!”
許墨點頭。
“其實這個原因很簡單,他的身份很尷尬,如果他是選角導演,或者是製片方,亦或者是副導演,那麼他身邊肯定不缺女人。”
“但偏偏他的身份是場務,而場務負責的事情是劇組內的事情,在這個身份下,他接觸不到女演員,即便接觸到了,他也怕東窗事發,要知道,一旦東窗事發了,那他肯定要收拾東西滾蛋,所以,他不是不想,也不是沒有能力,而是不敢!”
經過黃文翰這番解釋,許墨頓時恍然大悟起來。
“那要不,我們去找他一下?給他介紹這方面的門路?”
“放屁,你小子拍戲這麼厲害,怎麼情商這麼低啊!”當許墨說完,黃文翰直接罵了起來。
“咋了?黃哥?”許墨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話。
吳哥端着酒杯,看完這一幕後,不由站出來解釋:“小許啊,你的想法太片面了,他連身邊人都不相信,又怎麼可能相信你這個陌生人呢?你信不信,你要是去他面前,說帶他去風花場所,他下一秒立馬報警!”
“啊?”許墨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想想看,你要是這個場務負責人,一個不認識的人說要帶你去玩,你敢去嗎?你不怕他是記者嗎?”黃文翰沒好氣的補充。
聽到這裏許墨徹底意識到自己有些煞筆,但很快他就虛心接受這些知識,緊接着滿臉愁容的問道:“那怎麼辦?”
“怎麼辦...”黃文翰跟着嘟囔,半天也說不出一個答案。
“其實...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吳哥身爲局外人,看着兩人的表情,忍不住的開口起來。
“吳哥,您說。”
“老吳,你說說。”
順着兩人的話,吳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了。
“你們帶他去會所,人家肯定不會去,但如果你們以演員聯誼會的方式,邀請人家去玩呢?”
“我們什麼級別的人物,人家怎麼會來啊?”黃文翰聽後,立馬否決這個念頭。
“誰特麼的說讓你來了啊?你從羣演裏面找一些女生過來,你看他來不來。”吳哥聽到黃文翰插自己的話,直接沒好氣的罵道。
“哦哦哦...”隨着吳哥的解釋,黃文翰立馬懂了。
見黃文翰不逼逼了,吳哥繼續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橫店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你們只要想辦法約十個八個頗有姿色的女演員過來,到時候找個KTV,擺上一大堆酒,大家只要喝得盡興,玩得高興,這關係不就來了嗎?”
隨着這個法子出來。
黃文翰率先點頭:“好,這個辦法好,以交朋友的形式約出來見面,至於見了面,後面發生什麼,也是他場務自己的事情,跟我們無關。”
可就在黃文翰覺得特別好時,許墨卻面露難色。
“你怎麼了?”黃文翰好奇地問道。
“我總感覺有些逼良爲娼的既視感...我有點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不是許墨聖人,也不是他矯情,而是他覺得這種事情有些不道德。
許墨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壞人,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他自己心裏有一杆秤。
如果讓他花錢請對方去會所玩幾天,他就算是賣血,他也願意。
可如果讓他去拉皮條,去禍害人家姑娘,他真做不出這種事情,他怕遭報應。
這個冷笑不是針對許墨,而是針對許墨這個婦人之見。
“呵!”
冷笑聲響起,許墨擡頭看着黃文翰。
黃文翰吸了一口煙,緊接着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許墨,如果你現在是一個大人物,你要有這個想法,我不說你什麼,畢竟窮生奸計,富長良心,但你現在看看你自己的處境,你根本沒有資格去談什麼道德仁義。”
“這件事情你要是做了,讓場務滿意了,回頭真給你換來了一個角色,至少讓你少奮鬥十幾年,甚至如果你靠這個角色火了,那就是你人生的轉折點。”
黃文翰的擲地有聲的聲音讓許墨說不出半個字。
說實話,道理他都懂,他知道自己這個身份不配去談這種所謂的道德仁義。
但...還是一句話,他自己的良心過不去。
而不等許墨做出解釋,黃文翰爲了讓他心安,再度開口拋出一個問題。
“還有,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做這種事情是逼良爲娼?”
“嗯!”許墨沒有撒謊,點頭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那如果我告訴你,你把這個事情說給一些女羣演聽,你信不信很多女演員聽到後,非但不會覺得有問題,反而一個個還會對你感恩戴德?”
“什麼?”許墨聽到這句話頓時愣住了,他頭一次聽到這種言論。
“不要驚訝。”
“我跟你說一組數據就行了。”
“每年橫店要涌入3~5萬個新人演員,其中男女比例是6:4,也就是說,每年橫店會涌入一萬二千個女羣演。”
“一萬二千位女演員當中,你猜猜橫店所有的劇組能提供多少個有臺詞,能上鏡的女角色出來?”
“我告訴你,不足五百個!”
“換算下來就是,二十個人爭一個有臺詞能入境的角色。”
“這還不算老演員,只算新入行的羣演,如果算上老羣演的話,那得40個人爭一個角色。”
“四十個人爭一個演員,我就問你,上位的人憑什麼爭到?”
“憑演技?憑會說話?還是憑運氣?”
“我負責的說,除了零星幾個幸運的女演員是靠運氣之外,其餘大部分女羣演都是靠一些不爲人知的辦法。”
“至於這個辦法是什麼,我就不說的那麼明白。”
“反正一句話,一萬二千位女演員,哪怕1萬個女羣演是有底線的,那剩下的兩千個呢?”
.......
黃文翰用很現實的話給許墨上了一課,以此同時,吳哥也趁熱打鐵的補充起來。
“老黃的話我是認可的,就拿我們酒店來說,每到晚上的時候,都有許多老男人帶着一些年輕貌美的女人進來,這些女人身上沒有任何風塵氣息,甚至大部分都給人一種涉世未深的感覺,我本來以爲這些姑娘是被迫的,直到有一次我們酒店房滿了,喝醉了的男顧客準備讓助理送女人回去,誰知道這個女人直接急了,二話不說扶着男人去隔壁開房。”
“再後來,我通過客戶信息發現,這個醉酒的男人是一個劇組的副導演。”
吳哥的話說的很委婉,但大家都能聽懂。
“許墨,我們並不是詆譭誰,而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底層人有底層人的生活方式,誰不想高貴?誰不想當聖人?但不管怎麼想,活下去纔是我們底層人最關心的問題,只要能活下去,犧牲點姿色算什麼?就拿我說,這是我長得差,我要長得跟劉天王一樣,我絕對找個有錢的老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