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雪珊瑟縮了一下身子。
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睛通紅。
“對、對不起，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導演，我能不能見見我的助理？我有很多話想要問他。”
節目組導演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但還是點了點頭，讓人把“助理”給帶了上來。
餘雪珊不敢置信地望着他，顫抖着聲音問。
“回答我，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你真的是造型師嗎？還有，你爲什麼要對昭昭做那種事情？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造型師始終低着頭，臉色漲紅。動了動嘴脣，沒能說出話來。
在場衆人們則是面面相覷。
一片安靜中，忽然響起的冷笑聲顯得猶爲清晰。
“呵......不是吧？餘雪珊，你是不是想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別人的鍋？你是想把我們當傻子耍嗎？”
面對姜昭嘲諷的目光，餘雪珊露出了受傷的表情。
“昭昭，你誤會我了......”
說着，她的雙眸紅了起來，看上去楚楚可憐。
以往她做出這副模樣時，別人總是會同情她、相信她、安慰她。甚至還會站出來爲她說話，轉過來責備看起來像是在欺負人的姜昭。
然而，在場的那些品牌方代表和代言人們，卻是沒有任何一個這樣做。
他們依舊沉默地看着她，看上去並不相信她的話。
都怪姜昭剛纔多嘴！
餘雪珊惱恨地咬了咬脣。
深吸一口氣，她的眼眶更紅了，轉頭看向造型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你，你爲什麼不回答我？當初是我選擇你當助理......看在這些的情分上，你把真相在大家面前說出來好不好？”
她的語氣好似充滿懇求。
然而，造型師卻是聽出了其中的威脅意味。
在餘雪珊的目光注視下，他低下了頭。
姜昭剛想開口說話，餘雪珊就發出了一聲飽含各種情緒的悲鳴。
“爲什麼？你說你喜歡我，是我的粉絲，我還覺得特別開心......可你爲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嗎？”
造型師的表情已經麻木了。
“餘小姐，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
“因爲我是你的粉絲，很喜歡你，想讓你贏，所以才策劃了這一切。”
“我先是來到你的身邊做助理，然後，買通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提前知道了主題詞，想要在暗中幫助餘小姐......”
說到這裏，見餘雪珊還在看着他。
想了想，又補充道：“但是，餘小姐表現得很出色。不用我提示，就很快地完成了搭配。是我自己覺得不保險，所以纔去潑姜小姐的。”
餘雪珊這才滿意地收回目光。
迅速醞釀好情緒，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理解你喜歡的心情，但是，你這樣做是錯的，明白嗎？我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冠軍，而不是通過這種方式......”
說着，她轉身看向在場衆人。
“雖然我本人並不知情，但我的助理的確對比賽的公平性造成了影響，所以，我向節目組申請取消我的成績，將亞軍順延給後面的品牌。”
“我替我的助理向大家道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說完，深深鞠了一躬。
“還有——”
鞠完躬後，她又看向姜昭，神色內疚。
“昭昭，對你造成了傷害，真的很抱歉，但這並不是我的意思。”
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裏，脣角卻是彎了起來。
還好，她小心謹慎。
在買通工作人員的時候，全程都是通過造型師去辦的，沒有留下什麼證據。而且現在，造型師還將事情都攬了過去——
她還是那個清清白白的餘雪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