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被姜昭親自問的時候，謝辭的腦袋瞬間空白，心臟緊縮了起來，身側的手掌也攥成了拳。
他的心亂得像是一團麻。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低下頭沉默着，不敢看眼前的人。
看到謝辭的反應，姜昭抿起了脣。
果然......
明明是已經知道的答案，然而，她的心頭卻是浮起了莫名其妙的淡淡失落還有澀意。
“謝辭，咱們可是說好了，和昭昭呆在一起的時間是要平均分配的。你都已經跟昭昭說了好幾分鐘的話了，該輪到我了——”亞瑟急匆匆趕了過來，“現在，你去攔着裴鈺，讓我跟昭昭呆一會兒。”
裴鈺狼狽地跟在他的後面。
“謝辭，最開始說好合作的，不是我們兩個嗎？你怎麼還跟敵方結盟了？你不講武德！”
雖然聽不懂裴鈺在說什麼，但亞瑟依舊上前，雙手叉腰地看着他。
“喂，你衝我的合作伙伴嚷嚷什麼呢？”
裴鈺頭疼地按着自己的太陽穴，痛苦道：“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求求你，別再跟我說話了行不行？每次聽你嘰裏呱啦，我的腦袋都要炸掉了！”
亞瑟完全不理會在他聽來同樣是“嘰裏呱啦”的外語中文，繼續叉腰道：“我告訴你，別想靠近昭昭！也別想破壞我和謝辭之間的聯盟！”
而謝辭依舊低着頭，似是沒有聽到他們倆說的話。
......
周薇薇站在不遠處的大樹後面，舉着手機，對準了那邊的三人，小聲道：“徐姐，你看清楚了嗎？”
視頻通話裏的徐姐點了點頭，激動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她還是好奇得厲害，心癢難耐，工作的時候也忍不住走神。
所以，就給周薇薇打了視頻電話，想要看看這邊的情況。剛接通沒幾分鐘，就看到了謝辭和姜昭單獨聊天的場景。
可惜距離有點遠，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麼。
不過，能單獨相處就是進步！
她就知道，把亞瑟找過去準沒有錯！鮎魚效應誠不欺她，這些男人果然卷得更厲害了！
不過......
看着裴鈺滿臉痛苦地堵着自己的耳朵，亞瑟叉着腰在旁邊瘋狂輸出，而謝辭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場景，她又有點懷疑自己。
“怎麼跟我想象中的大型修羅場不太一樣？有點像......小學生吵架現場？”
剛喃喃了一句，那邊就傳來了姜昭的怒吼。
“夠了！”
本來周薇薇所處的位置，是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的。
然而，姜昭的這一聲吼卻是額外清晰，接下來的話也都傳入了徐姐的耳朵——
“這些天，你們三個到底是想要幹嘛？沒完沒了嗎？我來這裏是要拍戲的，不是陪你們玩這些幼稚遊戲的！要是你們還接着這樣鬧的話，可別怪我翻臉！”
姜昭雙手叉腰，怒氣衝衝。
只見剛纔還氣焰囂張的亞瑟瞬間啞了火，和旁邊的裴鈺齊齊低下了頭。本來就低着頭的謝辭站在另一邊，三個人像是縮着頭的鵪鶉，說不出半句話來。
徐姐目瞪口呆。
反應過來後，默默地截了個屏。
眼前的這幅畫面，與她剛纔說的形容更像了。
站在三人面前的姜昭，完全可以代入訓斥三個打架小學生的教導主任。
還有，帝都豪門權勢金字塔尖的謝先生，還有手握無數影帝獎項的裴影帝，都是絕對叱吒風雲的人物。
眼前的畫面實在是太詭異了。
說出去，怕是也沒有幾個人相信。
她不得不感嘆一句——
昭昭牛逼！
啊不，是姜姐牛逼！
......
“那個，餘小姐......”
聽到導演的聲音，餘雪珊從手機裏擡起了頭，露出微笑。
“什麼事？”
導演緊張地搓了搓手，才道：“我是有一個想法，想要與您溝通溝通。那就是，咱們能不能把拍攝的進度放得慢一點呢？”
“咱們現在的速度實在是有點太快了，所有的戲份幾乎只拍一遍就過，比您去度假前還要快了不少。其實應該多拍兩遍的，這樣才能保證電影的質量......”
見餘雪珊的笑容有點變淡，他連忙補充道：“其實，也不是所有的戲份都需要如此。我說的，是那些重要的戲份。”
在導演緊張的注視下，餘雪珊緩緩道：“導演，不是我不想慢一點，而是咱們的進度本來就已經落下了不少......如果按照你說的速度拍，我們恐怕不能趕上和《永夜》同期上映了吧？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當初我之所以投資咱們劇組，也是爲了和《永夜》打擂臺，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
聞言，導演噎了噎。
拍攝的進度之所以落下......不正是因爲她忽然離開劇組去度假嗎？而且，這一走就是整整兩個月！整部電影的拍攝週期纔多長？
吐槽歸吐槽。
眼前這位畢竟是劇組的金主爸爸，他也不敢說什麼。
但他還是不甘心，想了想，又提出了第二個方案。
“那，餘小姐，咱們能不能稍微辛苦一下，延長一點每天拍攝的時間呢？如果這樣的話，也是能彌補的。”
餘雪珊笑了笑。
“導演，如果能在規定的時間裏拍完的話，爲什麼還要延長呢？我看，按照現在的拍攝速度，其實也能按時結束的，是不是？”
“當然了，導演，我也沒有逼你的意思，只是說出我自己的想法和建議而已。不管怎麼說，你纔是這個劇組的導演，最後到底要如何，還是得由你來做決定。”
“......”
這叫沒有逼他？
導演差點吐血，深呼吸好幾口氣，才咬牙點了點頭。
“那就聽餘小姐的。”
“哎呀，導演，什麼叫聽我的呢？這分明是你自己的決定纔對——”餘雪珊滿意地勾了勾脣，“身爲劇組的女主角，我相信導演的英明決策。”
“那，餘小姐，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轉過身來的瞬間，導演的臉色難看到無以復加。
劇組本來就因爲餘雪珊而大大耽誤了計劃的進度。目前，只剩下關於女主角的戲份沒有拍。結果，餘雪珊不認真拍就算了，演技越來越敷衍，就連拍攝的時間也不肯讓步......
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完成，這部電影的質量堪憂！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拒絕餘家的投資！
當初他之所以接受，除了劇組的確很缺錢之外，還因爲餘雪珊先前的作品確實不錯。想着就算她是帶資進組，那也是有實力的，不至於拖後腿。
結果......
現在後悔也晚了！
……
另一邊，餘雪珊接到了電話。
“餘小姐，您讓我們調查姜昭的事情。現在，已經有了一點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