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着哄着，小桃子還真睡着了。
突然，腰被一隻長臂攬住，他的手在她的腰上來回摩挲，粗糲的指節偶爾會鑽進她的襯衫裏。
這一次，他倒沒有做太過分的事，只安安靜靜陪她看電影。
雲朝想起來，他們曾經也在望月的影廳看過電影，四五年前的事，像隔了一個世紀。
一個半小時電影，結束時，影廳裏的人陸陸續續離開。
貝紹樓一直將雲朝送到小區門口。
兩人並肩走着，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長，花壇裏的芳草散發出幽淡的氣息。
小桃子睡得正香，貝紹樓送她們到樓下時，小桃子還沒醒。
“三爺留步，今天晚上耽誤了你很長時間，早點回去休息。”
“不請我上去坐坐？”貝紹樓暗暗在小桃子腿上拍了一下，睡什麼睡？
“改天請三爺去咖啡廳吧，家裏太小了，又沒收拾，不太乾淨。”
“……”貝紹樓又捏了小桃子的屁股。
“哇……”小桃子從睡夢中醒來，嗷嗷叫，夢裏，有人打她，好疼喔。
“媽媽抱。”雲朝連忙從貝紹樓懷裏接過小桃子，“不哭不哭，寶貝，咱們到家了，電影早就結束了。”
小桃子揉了揉大眼睛，烏溜烏溜的大眼睛往四周看！
到家啦！
是家家！
“到家咯！”小桃子很歡快。
“嗯，走咯，我們回家睡覺覺。”
“嗯！”小桃子一迷糊，什麼都忘了。
貝紹樓：？
走了兩步，哎，不對！
小桃子立馬轉頭，對上貝紹樓那含着怒意的眼睛，她撓撓頭：“麻麻！叔叔一起肥家！”
“不哦，叔叔要回自己的家，我們要各回各家。”
“不嘛不嘛，要叔叔一起肥家！一起肥家！要叔叔！”小桃子在雲朝懷裏蹬着小腿，撒嬌哭鬧，“要叔叔，要叔叔！”
雲朝以爲她在耍起牀氣：“不行哦，叔叔明天還要上班，他得回家休息了。”
“叔叔明天不上班。”貝紹樓不鹹不淡道，“叔叔跟你媽媽不一樣。”
雲朝：“……”
行了，知道他們不一樣。
他是老闆，她是打工人。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纔是人上人。
“要叔叔！小桃子要帶叔叔看城堡！小桃子有一個大城堡！”
說着，小桃子衝貝紹樓遞出自己熱乎乎的小手。
貝紹樓順勢將她又抱回來。
小區樓層路燈光線下，一剎那，雲朝看到小桃子和貝紹樓那張神似的臉，心口悸動，猛地跳了兩下。
小桃子認真起來的眼神很像他。
風吹過她耳邊的碎髮。
良久，她妥協。
兒童房裏，小桃子領着貝紹樓看她的城堡，原來是一個很大的樂高，由她和雲朝一起完成。
“花園，草地，噴泉……”小桃子指着城堡裏的零件，一個一個給貝紹樓介紹。
突然聽到水響聲，貝紹樓知道雲朝在洗澡，心猿意馬。
“叔叔，小桃子晚上表現好不好？有沒有獎勵？”
“叔叔怎麼不理小桃子啦？”
“嗚嗚，小桃子被利用了。”
貝紹樓收回神思：“……”
利用就利用一下。
等小桃子睡了，貝紹樓守在洗浴室門口。
“你！”她嚇一跳，壓低聲音，“你站門口乾什麼？怪嚇人的。”
她的身上滿是月桂沐浴露的香氣，溼漉漉的頭髮滴着水，水珠順着她纖細的天鵝頸往脖子下落，睡袍下，她的胸口跌宕起伏，有被嚇到。
過道處燈光昏黑，貝紹樓喉嚨一動，幽邃深沉的眸中泛着光。
他二話不說將她抱起，長臂勾住她白皙修長的腿。
沒開燈，他將她壓在臥室大牀上。
窗簾沒拉，月光從窗口透進，她的皮膚比月色還白，勾得他心潮澎湃。
壓着她，激烈的吻落下。
他扣住她的肩膀，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三……”
“三爺……”
喘息交織。
“不要……”她不肯，搖頭，“我不想。”
“別動。”他聲音沙啞，吻她脖子，鬆了她的睡袍繫帶，襯衫被她頭髮上的水打溼，“今晚，給我。”
“不。”雲朝反抗，“三爺何必強人所難，明知道我不想……三爺，我們之間的關係，早該斷了。”
“是，從你不辭而別離開望月時，我們的關係就斷了。”
貝紹樓壓着脾氣，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甚至，更用了力。
月光又亮又涼，她看到了他帶着薄怒的臉。
他又怒什麼呢？他對她，又何嘗有什麼感情？
隱隱約約，她聽到金屬搭扣解開的聲音。
雲朝聲音在抖，顫了顫：“那過了今晚，可以兩清麼？”
“先滿足我。”
“我在三爺眼裏，也是一隻狐狸精罷了，對不對？錢慶東說的沒錯，秦姨說的也沒錯，我雲朝就是狐狸精，周旋男人身下。今天打了秦姨一巴掌，以後，我哪還有這勇氣？三爺讓我坐實了狐狸精的名聲。”
“跟我睡，有這麼委屈？”男人壓住脾氣，看她通紅的眼，“你是要替陸啓守一輩子寡，還是說，想等你下一個男人？”
“三爺，陸啓是小桃子的爸爸，我的丈夫，我愛他，替他守一輩子寡也心甘情願。”
“很好。”他怒意更甚，“那我偏不讓你如願！”
他不給雲朝反抗的機會。
雲朝閉上眼，嗓音如冰涼的水：“今晚是危險期，容易懷孕，三爺……結束後幫我買藥。”
男人眼中的光頓時暗下去，幽幽沉沉看着她，一分，兩分，三分鐘……
見他沒有了動作，她才緩緩睜開眼跟他對視：“我記得，三爺不喜歡小孩。”
“你倒記得清楚。”
她沒再作聲。
原以爲迎接她的是狂風暴雨，是像三年前那晚的瘋狂，但過了會，男人起身下牀，去了洗手間。
雲朝連忙穿好衣服，打開臥室的燈。
換了睡衣，她坐在陽臺上仔細擦着頭髮，玻璃窗倒映出她嬌瘦的身子。
脖子上留了他的痕跡，咬得挺狠。
雲朝默默擦頭髮，不聲不響。
浴室傳來“嘩啦啦”水響，他在洗澡。
漸漸困了，雲朝也不想再搭理這個男人，鑽進被子睡覺。
夜色漸深。
不知過了多久，牀墊塌下一半，男人摟住睡夢中的她，細細吻了她幾下。
她本能地動了動肩膀。
“別動，睡覺。”